“哪那么容易,户口档案一转回来怎么还转得回去啊。自治区招分办最后说:哪儿来回哪儿去。开了个公函让我去兵团招分办,兵团招分办说该分配的都分完了,往哪儿安排?哪儿来回哪儿去,你是石河子的,回农八师吧。一纸公函,把我打发回了石河子,我哭都没眼泪啊。回到家妈妈埋怨我不该在上海耽搁,爸爸闷声不说话。我知道一家人都指望我在大城市当干部,以后有个好着落,还可以帮弟弟出去。现在全砸了。”她说着抬头看着头顶的树梢,拼命忍着眼泪。
我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幸亏哈莉旦两口子推着自行车,带着俩宝贝来逛商场了。看见我俩守着箱子坐在树底下,哈莉旦老公笑哈哈地问我们是不是需要帮忙。
我也笑着和哈莉旦一家打着招呼:“当然需要~~~,哈哈,你们来得太好了。能帮我把这两箱子东西送回招待所吗?”并分别为他们介绍。
“麻达莫有~~~。筑路队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为女士效劳是我得荣幸~~~”哈莉旦老公风趣地说着,模仿电影《佐罗》里的法国式礼节向小叶鞠了一大躬。
“哈哈哈~~~”不光我们笑了,连路过的行人也友善得笑了。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嗖~~~就回来了。”说话间他已经把那一大一小两箱子摞到了他那加重自行车后捎架上,拉起一根粗粗的黑皮条啪地把箱子固定住,潇洒地上了车,飞一样骑着跑了。
我们和两个孩子在树下嘻嘻哈哈玩着,我跑去买了一堆雪糕,一人手里两只的吃着,那俩小巴郎子真好玩啊,随着路边音像店里的音乐模仿着卓别林,跳起了自创的滑稽舞蹈,一会儿周围就围满了人。哈哈,太好玩了。看着时不时有小孩子加入他们的即兴表演,把个商场门口闹得笑语喧天的,就想起上次回去姥姥已经在催问我和晓光的婚事。是不是也真该考虑结婚了啊?忽然就二十八了,怎么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