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过头看看她道:“那你就不想着避避嫌?”
“怎么避?十几个人的公司月月要付费用发工资,有大项目都是他亲自做平面、做效果、我做文案、做策划,几乎是天天加班到深夜,饿了一人一包方便面。哪有心思避嫌?也根本就没往那边想!要说相互没好感是假话,可是我们之间却一直保持一种默契。他是有妇之夫,待我很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是我尊重的大哥。”她幽幽地看着窗外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
“欸!”我不信地伸了下舌头。
“不过最后他老婆还是在那发小挑拨下杀到深圳来了。她来的第二天,两口子请全公司的人吃了一顿饭,当时也并没发作。我还蒙在鼓里,那几天看他憔悴的样子还打趣他呢。结果他终于说了,他老婆要他要么散了公司和她回北京,要么赶我走。”
“……北京姑奶奶果然厉害啊,用他的事业威胁他。早知道你还不如就和他有点啥呢!”
她苦笑着说:“他给了一万元遣散费,介绍我去他朋友的公司。我没去,去找了一个做转口贸易的香港老板,也是我们的一个客户。先是帮他在内地组织货源,抽佣金,后来用攒的佣金盘下了东莞的一个仓库,在那里开了加工厂。专门做来料加工的皮件。”
“哈哈,你终于做了自己的老板~”我笑着为她苦尽甘来高兴。
“呵呵,是啊。做自己的老板,我用了不到四年。你看我头发黑吗?”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
“黑啊,”我忽然楞了:“染的?”
她抚着缕缕青丝,叹了口气说:“是啊,染的……去年我就开始有白头发了,每当夜深人静我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就会坐在镜子前面一根根地拔,开始只是很少几根,现在渐渐越来越多了,也懒得拔了。别和人说啊,呵呵。”我使劲儿点点头,心想“美人迟暮”难道说得就是这种心情?她还很年轻哦。“所有的获得都必须曾经付出,老天爷是公平的。从来都没有免费的晚餐。只有付出,才能得到。”她越说声音越低,渐至哽咽。想必她付出得太多太多,远不是她说的这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