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个时候蒋念跑这个奇葩的地方来的。
女主和反派看来都很不容易啊,她想。
蒋念想着现在boss好像十七岁,那女主估计应该快十六岁了,也就是差不多吃了那个奇怪的果子但是还没有突破成青芒幻师的时候。也就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她想,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杀了女主……不是可以永远高枕无忧了吗?
陵酉本来早该在女主未成长起来的时候毁了她,当时她本来早已下了杀心,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难得有些犹豫,竟然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蒋念自然把原因归结为作者不让女主死,就像以前电视剧里面男主老是打不死最后却一刀就吐血身亡了一样。
不过其实原因不是这样,作者当初埋下了很深的伏笔,只是蒋念囫囵吞枣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个想法只在蒋念脑中持续了半秒钟就立刻否决了,她知道自己是下不去手的,她作为一个读者看着女主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心态跟个妈妈看孩子长大是差不多的,她可以说是放了很多感情在里面,虽然不是爱女主爱的疯狂,但要她杀了女主她还是做不出来。何况女主死了剧情要怎么发展自己要怎么回去?但是如果不杀女主岂不是最后死的人会是自己?不对不对,是因为陵酉下了追杀令女主才跟她不死不休的,现在自己是陵酉,只要自己不下追杀令女主干嘛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啊?
蒋念越想越激动,觉得自己不仅不应该下追杀令,还应该早早去抱女主大腿,看着她一直一直往上进步,成为一个整个大陆敬仰的天才英雄!然后和女主做好朋友,好朋友自然应该一起开心愉快地玩耍。这种结局多好啊!
不过蒋念并不知道为什么陵酉好端端的要跑到一那么远的荒丘去,那种地方离沥莣树足足五十城,铁定是没有办法给她提供幻力的,一个色盲废人跑出来也不带上几个人,胆子也忒大了点儿。
想到这儿脑子少根筋的蒋念才想自己突然跑到这里,带着手机穿到了陵酉的身体里,那陵酉去哪儿了?如果自己是魂穿来的,那岂不是说明,陵酉已经……死了?
这个答案让蒋念十足的震惊,她实在无法接受书中的反派大boss已经不在了,你还没有遇见女主你怎么可以死了呢啊喂!
正在蒋念默默吐槽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很有节奏的敲门声,蒋念一听就知道是那天来救驾的那个呆萌侍卫来了,呆萌有个更加呆萌的名字,叫豆豆。豆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敲门一定要敲四下,而且用幻力敲,每下敲在门的四个角。他这样多敲了几次蒋念一听动静就知道是他来了。
不过蒋念没敢让他改,他一直这么敲说不定是陵酉让的呢?要是自己突然说不要这样敲岂不是露陷了。
她整了整衣服,装出白莲花的表情,冷冷说道:“进来。”
门自动打开了,小呆萌瞬移到了蒋念面前,然后门自动关上了。
“主人,东西准备好了。”蒋念愣了愣,什么东西?
“豆豆,我有点其他事情,这次事情我就不做了。”蒋念开始装傻了,但是语气还是维持一贯的白莲花,生怕此时出了什么纰漏。
豆豆眼中微微闪过一点光亮,眼角慢慢向上挑了挑,扫过了蒋念的每一寸。他肤色很白,眼睛又漂亮精致。挑眼的时候竟浅浅带有一丝媚意。
他原本是微微弯腰的,此时慢慢直起身体,冷冷笑着:“没关系,其实这次主人根本就没有让我准备东西,我是瞎编的。”
蒋念一听就僵直了身子,她觉得似乎有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身体。甚至连空气都瞬间停止了流动。她瞳孔微微放大,嘴角轻抿,想要尽量保持冷静。
豆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豆豆知道自己不是陵酉了?这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假的了?
蒋念和豆豆大眼对小眼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蒋念败下阵来,乖乖坐端正听豆豆接下来的话。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不是陵酉。”豆豆顺手拿起蒋念桌子边刚倒的热水喝了一口,神情比一开始更加冷淡,却十分随意,似乎并不在乎似得,“我敲门时候用的是殿里的特殊方法,一旦有人这样敲门表示沥莣树出事了,沥莣树是天神殿的根,比什么都重要。”他停顿了一下,十分认真地说,“包括你,当然,也包括陵酉。”他这时候又垂下头,睫毛一颤一颤得,“但是你不在乎沥莣树。”他语气十分严肃,甚至是不高兴,表现出不在乎那颗蠢树是多大的罪过一样。
蒋念稍稍抬起头来,静静看着他,面容安静,一副那又如何的神色。内心却在默默吐槽,你装什么高贵冷艳啊,有话就说啊。我坐在这里又不会跑,你给个痛快行吗?
“你走路现在不用瞬移,是因为你不懂幻力的使用方法。你看东西无意识地分不清准确的颜色,是因为你才刚刚接触黑白的世界,还没有学会陵酉辨别颜色的方法。你弄不清楚殿里很多东西的正确使用方法,是因为你根本是第一次来这里。”
豆豆的瞳孔慢慢放大,然后几个呼吸后慢慢恢复平静,声音突然有些空洞,喃喃道:“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在乎你是谁,只要你是沥莣树的本命人,我就会保护你。你是陵酉或者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有些无辜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往后退了几步,温柔地看着她。
蒋念看着没有什么表情,脸上线条十分刻板,甚至于有些僵硬。
是啊,这么重要的设定都忘记了,天神殿的人所死忠的人并不是凌家的人,而是沥莣树。那棵树才是他们的信仰,他们一生都为了一颗永远不会动的树失去了自己。原本陵酉是沥莣树的本命人,自然也就成为了他们效忠的主人。
世界上信仰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奇怪,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有着奇怪的信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信仰对他们这么重要,可就是这样了,一辈子怎么也无法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