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仙侠黑灵人皮面具(方白羽中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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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求生

饥饿的感觉再次袭来,黑灵的手闪电一抓,又一只老鼠成为他的点心。

当吞下第三只老鼠后,渴的感觉已经充塞整个心灵,黑灵忍着小腿上的伤痛,艰难地舔着潮湿的四壁,舌尖尝到点水气后,渴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

三天过去,以黑灵对黑暗的精准感觉,应该是三天,那种发自内心的、对水的强烈渴望,使黑灵无比的清醒。水!黑灵在心中呼唤,那种平时一文不值的液体,此刻,黑灵愿意用生命去换取!

对水的渴望,激发黑灵去“想”,拔出靴筒里防身的匕首,拼命挖掘四壁,泥土是湿的,放到嘴里吮吮,还是无法解渴。

濒渴的人,对水有着极端的敏感,黑灵终于闻到有水气来自身下。

极度虚弱的他,用了整整一天时间,终于翻开了身下两个同伴的尸体和无数正在腐烂的残尸,以及最下面的层层白骨,然后就看到了那一汪“水”。

那是什么水啊,井底渗出的点点井水,混合了尸体腐烂的尸水和血水,发酵出人间最毒的恶臭。

黑灵绝望地对着这样一汪水,足足楞了半天,最后,终于,缓缓而坚定地伸出了手。

掬起一捧这样的水,黑灵屏住呼吸,似乎以此来关闭自己的嗅觉和味觉,然后猛地一口而干。

极渴的需求和舌尖对恶臭的抗拒在斗争,胃的反感和身体的需要在交战,黑灵全身僵直地爬伏于地,象经历一次地狱轮回。

终于,需要战胜了反感,胃里的争战渐渐平息。

黑灵虚弱地躺在地上,直大口大口地喘气。

井底不断有水渗出来,虽然不多,但也渴不死黑灵。

渴的问题暂时解决,但饥的感觉又占了上风。

老鼠们在牺牲了十几个同伴后终于明白,这里不再是它们的天堂,这里有它们的天敌。所以老鼠们不再在这儿出没。

黑灵靠壁半坐,四周一片死寂,虫蚁老鼠不是被他消灭就是被他吓跑,四周再没有个活物。

回想着上一个老鼠的味道,那应该是五天前的事了。

饥饿的感觉,就象有条虫在胃里不停地撕咬折腾,时时提醒你,该喂我了!

黑灵拔出匕首,恨不得破开自己的肚子,把那条虫抓出来,一刀刀斩成数段。但是,最后,还是把匕首伸向同伴的身体。

割开尸体的裤子,黑灵挑了大腿上肉多的地方,然后一刀拉下一大块。

黑灵默默地咀嚼着,尸肉有点发臭,但还没有腐烂,比起井底的水来,简直可以算是美味了。

这个同伴黑灵相当熟悉,小时侯就一人独斗四匹狼,杀了其中三只,在几百个同伴中,成绩和自己一样好,在长大后的生死对决中,黑灵最棘的就是他,幸好二人从没有在对决中相遇,第一次行动,甚至比自己做得更好,但两个主人还是最赏识自己,称自己是所有同伴中,行事最冷静的一个。

对着这个和自己一样优秀的同伴,黑灵苦涩地想,优秀又如何?最终还是被淘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枯井中,默默地腐烂。

但是,我决不在这儿腐烂,无论如何,我也要从这儿出去!

对着无数同伴狼籍的枯骨和残尸,黑灵在心里对自己发狠道。第一次,他觉得生命中有了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