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暴戾王爷的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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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扎根达的尸体一直停在大殿里,有几十名僧众整日在这里替他超度亡魂,希望他早登极乐。

赵夺带着花想容赶到大殿的时候,继练风和继卿颜带着邀月宫的人已经侧立在一旁,另外一边,就是崆峒和北仓两大门派的人。

花想容刚一出现,立即引起一片哗然,特别是知府和仵作,更是惊讶万分。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人,居然也会验尸吗?更何况,在这种特殊复杂的情况下,一个毛头小子,能行吗?

赵夺审视了一下四周,所有的人都抱着一种怀疑的眼光盯着他和花想容,严肃的气氛之下,他竟然展开一丝柔和的笑容。

轻轻地拍拍花想容的肩膀,赵夺满眼鼓励地道:“放手去干吧,竭尽所学,彻底发挥四年来所学到的本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

花想容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继而放眼向继练风和继卿颜的方向望去。继练风和继卿云坚定地朝她点点头,以示鼓励,却暗暗将提紧了的心,悬在花想容的身上。

受到这么多鼓励,花想容信心十足,在对着死者默哀片刻,便从口袋拿出一些苍术、皂角,在一旁焚烧起来。

一股特殊的气味顿时在大殿弥漫开来,大伙不明所以,都捂着鼻子,莫名地看着花想容,似乎她的行动颇为怪异。

掀开蒙在尸体上的薄单,花想容开始仔细地检验起来。

头、顶心、囟门、发际、脑后、枕部、后颈、额部、太阳穴、两眉、两眼、鼻子、牙齿、甜头、喉、胸、肩胛、腋窝、心窝、肚脐、下腹、手指、脊柱、腰、臀、阴jing、**、**、两脚、大腿、膝盖、后腿、小腿外侧、足背、脚趾、脚跟、足弓......所过之处,一一仔细检视。

细密汗珠由肌里渗出,花想容的面色越来越严肃,嘴唇也越发地苍白起来。终于,她抬起头,拿起尸格一一记录,所验结果,竟然与之前的仵作所验一致。

赵夺凑上前去一看,立即拧紧了眉头,轻道:“就没有一点儿可疑之处?”

花想容摇了摇头道:“从外表看,一点伤痕都没有,只能怀疑内伤或者是中毒,然而,银针探吼、探胸、探腹,皆没有中毒的症状,所以,也不是中毒。至于内伤嘛,应该是施力者通过接触皮肤,造成内部的伤害,可是,外面都看不出伤来,又如何会有内伤?倘若真的有,那除非是有鬼。”

赵夺眉头紧锁,背起手来回地踱着步子,忽然问道:“会不会是因为一些外界因素的干扰,便得尸体上的伤痕显现不出来呢?例如阴天、下雨......”

赵夺的一句话提醒了花想容,她眼前一亮,突然道:“我有办法,帮我准备一些甘草来。”

“甘草?”赵夺有些诧异,却还是大声道,“拿些甘草来。”

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知府更是一脸不解地望向忤作:“你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吗?”

仵作则表现出一脸惊慌的神色,摇了摇头。

知府以为他是害怕别人比自己本领强而丢了饭碗,随即安慰他道:“术业有专攻,技艺有长短,放心,不会对你有影响的。”

听了知府的话,忤作的脸并没有好看多少,只是应答道“谢大人”,便又将眼神落在花想容的身上。

花想容将甘草打成汁,一点一点地涂在尸体的身上,稍待了一会儿,果然看见尸体身上出现一块块紫色淡青的瘀痕,而致命的伤则是在胸口。

悬济大师凑上前来,仔细一瞧,不由得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不是碎心掌吗?”

赵夺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睛,望着悬济大师:“大师认得?”

悬济大师失魂落魄地道:“碎心掌乃我寺的独门绝学,除了我,也只有悬通、悬松、悬明三位师弟会,难道说......”

悬济大师已经不敢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将目光落在人群中,似是在寻找这三个会碎心掌的人。

悬通、悬明都在,而唯独不见悬松。悬济大师沉下脸,道:“悬松呢?”

一位小僧站出来道:“悬松师叔不在,估计是在禅房,我去叫。”

说完,小僧便伶俐地跑了出去。

花想容叫人在离她三、五步远的地方烧了木炭,待木炭渐渐变红,又让人往里泼了一碗醋。烟雾腾起,一股酸味瞬间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味觉。花想容从炭火上跨过,让醋雾萦过周身,将身上的一些尸臭味除去,这才不紧不慢地看向仵作。

仵作站在知府的身边,在花想容凌厉的眸光下,抖出筛糠。

花想容厉声道:“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

忤作颤声道:“我......要我招什么?”

“招什么?好,我来提醒你。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刻意地把尸体上的伤痕掩盖起来,妨碍破案?”

“我没有,我怎么敢这么做呢?你不要信口开河,诬赖好人。”忤作开口狡辩。

花想容冷笑道:“将芮草放在醋里,涂在有伤痕的地方,就会将尸体身上的伤痕掩盖,刚刚我用甘草汁涂抹尸体的全身,使得尸体的伤痕全现,那是因为,甘草汁正好可以解消尸体身上的芮草。而懂得这个方法并且能够有机会、有时间将芮草涂在尸体上的人,也只有忤作。从一开始,负责验尸的就是你,你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理论知识,你说你如何逃得了干系?”

话音刚落,无数道强烈的视线朝忤作的身上射来,那忤作终是无可辩驳,面如死灰,垂头丧气地趴在地上,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知府拧着眉,满脸嫌恶地看着忤作,怒道:“来人,先把忤作关押起来,待审。”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上前,将瘫作一团的忤作拉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唏嘘不已,都没有想到忤作居然会在尸体上动了手脚,更没想到,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能够看破有几十年工作经验的忤作的阴谋。

赵夺一脸欣赏地看向花想容,小声凑到他的耳边道:“四年的时间,果然学了不少东西啊,容儿。”

花想容身子一颤,不由得望向赵夺那满是狡黠的眼眸。这是他第二次提到“四年”,而那一身“容儿”更是让她如坐针毡。

花想容见自己装不下去了,索性开口问道:“你......你都知道?”

“一开始就知道。”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与我称兄道弟?”

“因为你的排斥,所以,我不得不换一种策略,慢慢地向你靠近。我不得不佩服你,还居然真有个聪明的小子跑出来叫你干爹,差一点就让我动摇,可是你还是露了马脚。”

花想容纳闷地道:“什么马脚?”

赵夺满眼宠溺地望着花想容,轻道:“你以为我平时都不注意你吗?其实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喜欢看书的时候吃蜜饯,书页的角上,都是粘粘的指印;你喜欢种小瓜,每次只会给那只叫容容的瓜格外地多浇一些水;而你露出马脚的地方,也是我不经意间发现的,那就是,你在紧张的时候喜欢十指相扣,就像这样......”

赵夺一边说,一边牵起花想容的手,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

花想容愣了几秒,心中漾起淡淡的暖意,原来,他一直都在意着自己。可是,她又有些不解,为什么他在意的方式总是这么特别,总会伤害到别人呢?

看着赵夺那一脸得逞般的笑容,花想容忽然想到,赵夺就这么看着她自圆其说,自演自画,说不定还偷偷地笑过,便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像是怕传染了瘟疫一般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这样?”

“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不肯理我,我才出此下策的。容儿,你要相信我,我......”

赵夺正欲解释,小僧却慌里慌张地从门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师父,不好了,悬松师叔他,师叔他,死了。”

“什么?死了?”悬济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眼神也失了原有的华彩。

小僧喘了一口气道:“就在禅房里,全身发乌,我去的时候,身子都凉透了。”

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一个死迅传来。大家都纷纷面面相觑,心头又笼上了一层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