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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

数日后船只驶进巫峡,江水就在山的缝隙里穿行,曲曲折折犹如盘在山脚的玉带。两岸的山峰更加挺拔高峻,随处都是悬崖峭壁,崖壁如刀劈斧剁一般,直来直去平整非常。偶有山峰兀立、层峦突起,如苍鹰展翅、如灵猴捞月、如童子拜佛、如群仙献寿……愈发彰显出自然孕物的鬼斧神工。

段一飞尽管心事重重,仍不免被两岸秀丽险峻的景色吸引,山峰高出云雾缭绕宛如仙境,正应了元稹那句诗中所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巫山云雨华夏一绝,不身处其境觉难感觉到其中包罗万象之韵味。

船到巫县一个码头,段一飞下船登岸。这里离巫县县城还有十几里路,登岸以后不得不步行前去。踏上前往巫山县的山路,段一飞才真正领略到什么叫“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崎岖的山路在山腰和山脚之间盘旋,周围都是怪石和树林,中间一道缝隙树木稀疏,勉强可以叫做路。

十几里的山路,段一飞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赶到县城已经过了中午。小县城在群山环抱之间,城墙依山而建,好像多少年没修缮过,破落不堪。也难怪,这地方实在太偏僻,很难收到朝廷的重视。大宋朝建立到现在一百多年,好久没有战事,这里又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早已被皇帝和上层官员遗忘。

走进县城,街道狭窄,两边的店铺低矮破旧,这要放在江南的江浙一带,恐怕只能算一个小镇店。道路都是大小不一的石板铺就,平整干净、一尘不染,这一点倒不是中原的大城市所能比的。抬头就能看见城外郁郁青青的山峰,令人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在这里,能让人产生一种与世无争、远离尘世的心情,如果能领着母亲、妻子和碗儿在这里终老一生,想必也是十分惬意的事情。当然他现在只能这么想想罢了,生活中有太多的禁忌和这样那样的问题等着他去解决,现在还不是谈个人感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