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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七(四)

柳七住进悦舞楼,点了全馆第一歌妓谢玉英,这个谢玉英当真是美艳无双才艺俱佳,不愧为江州第一歌妓。可惜这个谢玉英卖艺不卖身,堂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柳七在悦舞楼听了一整夜歌词小调,连谢玉英的身子都没碰到。这对一向自命清高的柳七来说是一个致命打击,有美人近在咫尺却不能近身,对柳七这个情种来说恐怕是最大的痛苦。

柳七第二天没有急着赶路,仍住在悦舞楼,还教谢玉英陪唱。令柳七吃惊的是谢玉英今天唱的小调他非常熟悉,那不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吗。想不到自己即兴之作竟会流传到千里之外的江州。更令柳七吃惊的是谢玉英竟用蝇头小楷抄录了一本册子,册名“柳七新词”里面全是柳七所填之词。想不到千里之外的江州会有一位绝色美女对自己如此崇拜,吃惊之余,柳七心头一阵窃喜,他迫不及待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谢玉英一开始不信,后来她信了,因为她抄录的那本“柳七新词”这位自称柳七的人简直可以倒背如流,再加上柳七过人的才气和才思,由不得她不信。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才子佳人走到一起,用柳七的一首词来说真可谓“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柳七在江州一住就是十天,若非行期所限,估计他还要住下去。

柳七离开江州赴余杭上任,名妓谢玉英从此闭门谢客,专心等柳七回来接她,孰料这一等竟是几个年头。

柳七官任余杭县宰,满以为仁宗皇帝只是和他开玩笑,时间不长就会调回京城,哪知这个玩笑开得时间太长了点,直到数年之后才被封为屯田员外郎,调回京师。柳七自此又称柳屯田。柳七回京城途中又路过江州,一进江州城便急匆匆探望谢玉英,岂料宅院空空房门紧锁,哪有谢玉英的影子。一打听才知道谢玉英几个月前已离家出走不知去向。这正是“水风轻、苹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遣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柳七大失所望凄凄凉凉离开江州。

回到京城,柳七依旧频繁出入于青楼妓馆风月烟花之地,醉生梦死流连其间。京城歌妓艳女绝色佳人不在少数,但如谢玉英那样多才多艺一往情深者却寥寥,柳七经常将这些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再也动不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