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洞有多深，都发现了些什么，来，都说说都说说。”李晋阳穷追不舍。
毕节刚要答话，这时候大殿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捕快，对靠在门首的谢风道：“报报……报……大事不好，城里着火了！”
这名捕快声音不大，却似一声惊雷，段一飞、毕节、谢风几个闻言暗道不好，几乎同时跳出殿外。抬头西望，江宁城内浓烟滚滚，根据目测，距离江宁府衙极近。几人心里又是一震，难道是府衙失火？他们不敢再耽搁，跨上几匹快马扬鞭飞驰而去。
破庙离江宁城数里而已，快马加鞭转瞬即至，沿途行人见几匹快马卷着尘土飞驰而来，又是一身官衣打扮，纷纷往两侧避让，中间闪开一条通道，几匹马没怎么耽搁转眼赶到江宁城怀远门外。段一飞见城门紧锁，城楼上守军比平时多出几倍，心里更加确定府衙真的出事了。
谢风抬头朝城楼上守军叫喊：“快开城门，我是江宁府衙谢风。”又指了指段一飞，“这位是神捕段一飞段都头。”
城上守军都是江宁府兵马统制梁师远的部下，不久前刚接到梁师远将令严守城门，一只鸟都不准出入。守军里有认识段一飞、谢风的，赶紧开门放入。段一飞等放马跨过吊桥，几个士兵赶紧迎上来，“段爷，梁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准出入，您入城我们是破例了，还恳请段爷抽空在梁大人面前替兄弟们开脱几句，免得兄弟们受罚才是。”
段一飞在马上一抱拳，“有劳各位兄弟，段某一定进言。”说罢引着毕节几个扬鞭朝府衙奔去。从怀远门到府衙还有几里路，中间穿过三趟大街几条胡同，往常热热闹闹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如今冷冷清清连个人影也没有，无疑城里的变故已经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顺着扬子大街拐过一个弯，江宁府衙已经在眼前，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段一飞几个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地上横躺竖卧满是死尸，从尸体的穿着上看，大部分都是自己人，有穿军兵衣服的，有穿捕快衣服的，还夹杂着一些浑身上下一色黑衣的。这清一色的黑衣段一飞再熟悉不过，正是打过几次交道的黑衣人。地上的血大部分已经凝固，斑斑块块，在落日余晖照射下泛着惨红的冷光。有的人头颅被砍下大半，红的白的脑浆顺着刀锋飞溅出满地，有的人身中数刀，从头到脚找不出完整的地方，衣服从内到外被鲜血染透，有的人肚子上伤口盈尺，盘旋的肠子流出体外，似乎还没有立时死去，一支手抓着自己的肠子似乎要往肚里掖，掖肠子的动作就这么永远凝固在了那一瞬，有的人身中数刀均未伤要害，明显是活活流血流死的。那些重伤的，在痛苦、绝望、恐惧中悄悄等待死亡的降临，这些人临死前的表情最为复杂，五官在扭曲中透出一丝绝望，各种复杂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死亡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