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黑白道之初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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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蛇蝎双煞

沈虹微一抿嘴,说道:“你和我哥都如此推崇他们,我想他们也不会负你们所望才是。那咱们就先等等他们的消息,再作打算。”

两人又聊了一会,不经意间才发觉天色已然渐晚。他们出了房门,方承去叫醒了沐柯,三人一同下楼用了晚膳。次日清晨,方承早早的又出门去打探消息。临走前,方承再三交待沈虹要小心谨慎,趁这两日先把修炼的内功恢复一下。沈虹内伤方愈,正该勤加修习,回复本身功力。眼下客栈中还有沐柯在,多少也能有所照应,正是时候。

方承出去跑了一天,傍晚时分才回来。沈虹忙上前询问,方承却摇了摇头。这次他出去一点消息也没打探到,苏北一带中较之前两日忽然平静了许多,平静的出奇。越是如此,方承越是深感不安。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方承隐隐的已经嗅到了。沈虹从方承的神色上已经得到了答案,她也就没再多问什么。

转眼夜色降临,不察觉间,又到子时。沈虹要修习内功,所以早早的去睡了,沐柯一向休息的也早,所以和方承聊了几句,也去休息了。只剩方承在屋中来回的踱着步子。前途满步荆棘和风险,他却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心里怎能不烦闷了。沈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备感压力。方承心里明白,此时的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之前了。之前或许他只是一个出于道义,热心相助的义士,现在的他却已经不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为沈霓复仇,已经算是他份内之事。

想了许久,方承都没有什么头绪,他虽也在江湖中历练了一些时日,却没真正谋划过什么大事。他本人其实也不擅长这些。出谋划策,需要有相当的头脑和心机,方承虽也有一些头脑,却缺少心机。如不是事到临头,逼不得已,方承决计不会去想这些的。左右是睡不着了,他索性走下楼,让伙计取来一坛酒两碟小菜,独自一人在大堂中喝着闷酒。

“方少侠好兴致,这般夜深人静时分还在此处举杯独酌。”方承坛中的酒刚了两分,突然身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方承回头一看,满眼放光,心中狂喜。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黑白道的吴堂主。

方承忙起身向吴堂主行礼,笑道:“吴兄别来一向可好。”

吴堂主笑道:“也就凑合吧,劳碌命,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这一路而来,紧赶慢赶,几乎马不离鞍,连顿安乐茶饭都吃不到。这不满身风尘而来,正想找方少侠讨杯水酒吃吃,不只少侠肯不肯给了?”

方承忙让了个坐,畅笑道:“吴兄如不嫌酒微菜薄,能够赏光,那方承可真是求之不得了。店家,快再弄几个菜来,赏钱少不你们。”

吴堂主也不客气,走到方承身边,坐下执筷便吃,自己取杯子倒了杯酒,仰头便饮。方承也即坐下,看着吴堂主酒尽,又马上给满上了一杯。吴堂主拿着这杯酒却没有马上就饮,而是笑道:“这清河县可真是好地方,三更半夜,在这僻远的小客栈还有这等好酒好菜,着实难得啊。”

方承笑道:“更深夜深,偏远小店,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只好请吴兄将就着些了。对了吴兄,不过紫裳姑娘的灵柩可已经安葬好了。”

吴堂主放下筷子道:“此事,是我那义弟去办的,料想不会出什么错。算算日子,他们也该滁州了。过些时日他们也会赶来相会,到时少侠再自己问他就是了。”

方承叹了一口气道:“劳你们费心了,本来此事应当我亲自前去的,现在却全部托付给了你们。此番大恩,方承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吴堂主也叹了一口气道:“少侠可不要这样说。陆紫裳姑娘与沈霓之间这段情,委实让人觉得扼腕可惜。我们没能及早伸出援手,已经觉得心有愧意,这一点点事,只当是我们略尽心意吧。逝者已矣,还请少侠不要太过难过了。人各有天命,很多事是咱们左右不了的。”

方承点了点头,接着转入正题道:“吴堂主此番前来,可是为了童大威之故。这两****打探了一点消息,看来此番我们前来复仇之举,有些鲁莽了。素知吴兄久于江湖,心机慎密,不知可有什么良策相授?”

吴堂主微微一笑道:“少侠抬举吴某了,吴某算得了什么。不过,少侠有一点没说错,这次的点子真有点扎手。程复礼等人为了那几本账册,是准备拼命了。我听闻他们不止自己亲身前来,设陷擒你和沈姑娘,为保险起见,还花重金去请了几个黑道高手前来相助。听说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蛇蝎双煞这对魔头……”

“蛇蝎双煞,那是什么人,吴兄请恕方承孤陋寡闻,之前还真没听过这两个人的名号。”方承行走江湖也有几年了,自问知道的江湖人物不少,但这两人的名号他却真的从没有听过。

吴堂主道:“这两人是黑道第一杀手,见过他们的人多半已经死了。江湖上知道他们的名号和来历的还真不多,少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这两人武功深不可测,如果联手,当世之中恐怕没多少人是他们的对手。这个消息还没确认,如果当真找了这两个魔头做帮手,咱们恐怕真的硬来不得了。”

方承看吴堂主说到此处,脸色不由得一沉,心头也不禁微微一动。这吴堂主可是见惯风浪的人,不过是提起这两人罢了,居然就已经到了提名变色的地步,这两个人如何可怕可想而知。方承却忍不住好奇,随口又问道:“吴兄这蛇蝎双煞是什么来历,真的这么厉害?”

吴堂主讪然一笑道:“少侠应该知道未战先怯可不是本派的风格,这两人如果不是那么厉害,我也不会说这种话了。”吴堂主说着倒了一杯洒,边饮边道:“少侠来自岳阳,应该知道鄂西的青雀门吧。”

方承微微点头道:“这个自然是知道的。青雀门以鞭法出众名扬江湖。他们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若只论鞭法,江湖之中恐怕还真没什么人有他们使的好。”

吴堂主叹了一口气道:“这蛇蝎双煞当中的蛇煞阮平鹤就是来自青雀门,他是当今青雀门门主谢平树的师弟。若论起武功天赋来,谢平树还真不如他这个叛门出派的师弟。但此人心术不正,心高而欲多,所以他们的师傅就没把掌门之位传给他,而传给了谢平树。谁知道,阮平鹤因此怀恨在心,到后来盗嫂夺位,串通谢平树的老婆,暗害谢平树几乎将其致之死地,随后又骗得同门信任,差点坐上了掌门之位。幸亏谢平树命大未死,他假死骗过了阮平鹤,找到了好友岳临川求救……”

方承一惊道:“吴兄你所说的莫不是川蜀镖局的总镖头岳临川。”

吴堂主点点头道:“正是这个岳临川。那个时候岳临川还只是川蜀镖局的少总镖头。他和谢平树是总角之交,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可他又不好动用川蜀镖局的人马去介入青雀门的内斗,只身前去了又没必胜把握。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求他师傅凤野庭……”

方承更惊,道:“你说的可是素有南绝之称的凤野庭。他可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就为了一个阮平鹤竟然还需惊动他。这阮平鹤可真是不简单了。”

吴堂主笑道:“少侠你现在应该明白这阮平鹤有多难对付了吧。唉,当年凤老就应该赶尽杀绝,他一念之失却留下了无穷后患。”

方承道:“许是此人命不该绝吧。这蛇煞已是十分难于对付,那蝎煞又是何许人?”

方承话刚问出口,店伙计恰在这时端上了几盘菜,又送上了一壶热酒。方承忙给吴堂主倒了一杯热酒,笑道:“酒菜终于上来了,吴兄趁热先用些,一会再谈。”

吴堂主也是一笑道:“也好,也好。”言罢举筷而落,翻动若飞,看来这吴堂主确实饿坏了,吃起来可是好不客气。方承腹中本还有八九分饱,喝酒只是为了浇愁,所以只是在一边陪着,倒是没怎么吃。约莫过了两盏茶功夫,那吴堂主似乎吃得有几分饱了,停下筷子喝了一杯酒说道:“要说这蝎煞的来历,也极不简单。此人名叫潭子兴,本是峨眉门下,是前任峨眉掌门天因禅师的关门弟子。这人生性狡黠,极善奉迎,天因禅师见口齿伶俐,资质也好,不合将他引入了峨眉门内。他在峨眉门下习武十载,最擅使闪电锥,在江湖中得了一个穿云貂的外号。”

方承道:“既然他是名门正派子弟,又在江湖中薄有声名,后来又怎会沦为黑道了?”

吴堂主道:“这个潭子兴看着不错,心胸却是极为狭隘。说起来还是名利害人。潭子兴极善言词,而且也很会做人,那时峨眉门下没人不喜欢他的。唯一的例外就是现任峨眉掌门天柱禅师的大弟子照方。照方很看不惯潭子兴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看到师傅师伯对潭子兴的纵容也颇有微词。当时的潭子兴在峨眉年轻一辈之中也算上上之选了,偏偏了照方事事都压着他一头。江湖中人品评峨眉年轻一代高手时,也是把照方放首位,潭子兴放于次位。反正是林林种种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最后使得潭子兴下了决心定要陷害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