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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大陆,国历天武二六九年,时观天下。统一天下的武帝享年两百零三岁驾崩,谥号圣乾,太子武长乐登基为帝,国号不变。八方各国各族暗地开始不满依附蠢蠢欲动,强权利欲之下,未来恐将掀起一场天下分裂的情况。
千年以前,天降灾难,天武皇朝为中心向北,一条宽长达数千里的北海横穿在北边小国的通商之路,使得偏北寒冷地区的三个小国几乎与世隔绝。北海的天然屏障让外来人者不敢轻易入犯,这也算是有利有弊。
北境一年四季虽冷较长,但习惯使然也就没什么了,这的冰山雪景也促使许多它国经商者跨海驻留。如今,六个国家平均人口在九百万,其中北国为大,宣国排第二,依次是雨国、达国、西槿国和齐国。
入夜,北国边境林城的雪林之中,死寂死寂。没有月光,视线的错觉让人很难看清周围的事物。一阵‘簌簌沙沙’的声音在雪林中突兀响起,“后面的分散找,他中了毒跑不远,一定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低沉阴暗的嗓音。
一群训练有素的劲装白色人影在雪林里搜索者什么,带头的那位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带着几个手下急速往一个方向追踪。
脚印到了这便没有了,“大哥,这儿没人!”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四个人影在一个雪坡边缘检查着,手中的兵器翻戳着那些凸起来像藏有人的地方,许久,“仔细找,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活着回去。”被唤为大哥的男子抬头看了看树梢,下着命令。
“大哥放心,我们的兄弟把这山已经包围了,谅他武功在高,只要中了散魄毒箭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死,并且毒后尸体也不会有人查出是什么原因。”手下的人应和着,许久,白衣人一个个逐渐远去。
天色越来越暗,山中开始起了浓雾,寒气湿重。‘砰’地一声,一个人从树上掉进雪地里,看装束像是一名少年,肩背上的白色锦袍染满了血迹,半截羽箭停留于他的右肩,发鬓凌乱散落。地上的人像似被雪冻的清醒了几分,闷哼吃力地爬起身,手中的剑支撑着,踉跄地走了几小步猛地脚下一空滚落下了雪坡…。
天色开始逐渐亮了,白雾散去,雪地上的人儿丝毫未醒,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影在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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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庭院广深,楼阁宇轩,假山流水,局部精致美观,这么美的风景却无人欣赏。
正厅大堂,一位看起来四十左右的男子,浓眉阔目,“厉大人,等了一晚上喝杯茶吧。下官已派府中所有人去找了,相信林侍卫…不、是北少将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或许北少将只是外出游玩…”赵才彬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杯弓着背站在一旁道,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郁令人觉得他不是表面那般唯诺。
被称为厉大人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岁的样子,秀眉俊目,束发簪定,仪表堂堂。厉言烦躁地摆摆手,身子一动不动的面朝敞开的大门,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快!快把城中最好的大夫找来!快啊…”“清儿怎么了?”“是是”“…”。当叶清略微有意识的片刻,只觉得耳边一阵震耳欲聋的吵闹,想转动眼珠都无力,脑海像是被绞碎般疼痛,一些陌生的记忆一段段出现在大脑…。
随着一截箭猛地拔出,床上的人轻哼一声再无了气息。“这位小公子中了一种剧毒,加上时间耽搁的太久了,毒已经蔓延五脏六腑,若不是意志力和体质极强恐怕早就…唉。”年迈的老者无奈的开口。
厉言一惊,急切的问:“什么意思?”
老者丝毫不怕身边要杀人的侍卫目光,平静道:“这毒恕老朽无法在短时间内查清成分研究出解药,只能尽力控制它的蔓延。如果能在六个时辰内找到解药并服下也许他会醒。”
只是也许会醒过来,但是他心底却觉得奇怪,这毒十分霸道狠毒,若换了常人恐怕早已魂归阎王,这年幼的少年体内难道有不寻常的地方?可惜对方的侍卫说什么也不让他把脉细究,这般守护尽职倒是让他有点儿好奇这少年是何身份。
老者风清云淡地拾起药箱摆摆手拒收下人递上来的看诊银币,对着厉言道:“老朽对无法治愈的病人是不收钱的。”说罢自顾自地离开。
厉言等人心生疑惑,赵才彬抱歉的拱手道:“一介平民医师可能没见过如此奇毒,下官马上命人去请城中最好药师,大奴…”。
片刻后,一身材瘦小,身形灵巧的蓝衣男子上前垂头低声道:“小的已经吩咐出去了,并张榜悬以五千两银币希望能有会解毒者前来。”赵才彬点点头,示意他退下。看到这一幕,厉言眯了眯眼,转身朝自己身旁的属下吩咐着什么。
恍惚间,叶清感觉自己好像去了一个奇怪的世界,一个来自遥远未知的声音:“我以灵魂为代价希望转生者的你,能代替我好好活下去…”声音像来自风中的清悦风铃。
陌生的声音,叶清大声问为什么?虽然她不知对方是谁,但她从声音听的出对方是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用这么绝望的代价?对方不再说话,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叶清望着眼前朦胧一片,她连自己都看不见,这是一个精神世界!一个打开记忆的世界。
古典的厢房门前排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赵府以高价张榜的消息迅速传满了整个林城。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朝着赏金来的,赌赌运气。这不,进去的医师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出来。时间一点点过去,“滚!一个个只会说没办法。赵才彬在哪!!”
房间里传来的怒吼声将门外的人都吓退了。回廊里大老远的赵才彬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一个激灵抬起头,许是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大,皱眉问经过的仆人:“这是谁?”谁人如此放肆。
仆人端着茶盘恭敬道:“回大人,他自称是林公子的护卫。在您刚出门不久他才来府上的。”
赵才彬思索片刻,北堂清的护卫?据他所知北堂清此次出行并未带护卫,北堂清的护卫只有一个…难道是…,赵才彬瞬间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北城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整个北境都知道北堂清的护卫只有一个,也只能是他一个——药族族长洛非药。想起药族,赵才彬后背有些发冷,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忘了,急忙对身边的大奴吩咐着什么…。
叶清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也不知道与她一起的阿洛现在怎么样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恐怕得永远出不去了,仔细考虑再三,选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虽然不知道是谁把她弄到这来的,但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也许出去后就能找到这次任务的线索。叶清深吸一口气,屏蔽掉一切杂念,使意识中的自己平躺在地上,不再阻拦陌生的记忆灌输。
外面,时间已过去了大半,赵才彬听从命令带着所有其他人退出门外。房间内只剩下厉言和一名蓝衣侍卫及一名青衣男子,蓝衣侍卫道:“非药,有没有办法?”俊目浮现出担忧。
洛非药把着脉,说:“月七,你是怎么保护少主的?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就…”许是觉得那字不吉利,回过头狠瞪月七一眼,剑眉星目,气质闲雅。
月七愧疚的低下头,想开口解释什么,可他说的对,是自己的失职才害的少主。厉言在一旁打破僵局:“非药,可有结果?”
洛非药皱了皱眉,神色怪异:“厉大人,在我来之前有没有谁给少主服了药?”
“有,一位老医师,说是可以暂压毒性。怎么有问题?”厉言想起那位老前辈。
洛非药缓和片刻,站起身:“起先我喂了颗解毒丹,兴许是他的药起了作用,少主体内的毒竟然开始在一点点化解。”洛非药摆弄着一排雪银针,“我先替他把毒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