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恋恋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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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凉好个秋(第8节)

絮秋迅速地把韩奕亭送进了医院,为了方便起见,按照絮秋的要求,把他送进了盈夏工作的那家医院,因为絮秋认识几位其中的医生,絮秋很担心地一直站在抢救室的门口不肯坐下,直到有位女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她立刻冲了上去。

“刘医生,我朋友他怎么样了?”

这位刘医生把絮秋拉到一边,小声地说:“絮秋,因为我和你二姐是好朋友,所以有一些话我一定要对你说。我们刚才已经为你的朋友做过详细的检查和化验,我们在他的血液中化验出了毒品的成份,也就是说,他吸过毒。”

“吸毒?怎么可能呢?刘医生,你们不会弄错了吧?”

“弄错的可能性很小,你还是面对现实吧,他刚才所表现出的全身抽搐就是毒瘾发作时的明显特征。”

絮秋觉得很难接受,像韩奕亭这样喜欢运动,又没有不良嗜好的人怎么会去吸毒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她正在思考、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韩奕亭从抢救室里面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也不管谁是谁,就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医院。

“韩奕亭!韩奕亭!”絮秋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追了出去,谁知却没有他速度快,眼看着韩奕亭开车走了,絮秋只好打了一辆车在后面跟着他。

韩奕亭很愤怒地一边开车一边拨打电话:“喂,是我,我现在想见你!现在就见!你在星星酒吧?好,我马上到!”

韩奕亭用最快的车速来到了星星酒吧,絮秋的车也随后到了。她匆匆忙忙地付了钱,尾随着韩奕亭走进了星星酒吧。

“韩老师,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如果这件事我不找她说清楚,我就不配做你们的老师!”

按照服务员的指示,找到了刘子昱所在的那个包房。他连门也没有敲,就径直冲了进去,仔细一看,刘子昱正在和朋友们唱歌。

“奕亭,你来了!快过来,我点一首歌给你唱吧!”

韩奕亭很生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子昱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絮秋,于是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很温柔地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啊?”

“你还敢说?你说,你昨天给我抽的烟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刘子昱不但没有被他的吼声吓到,反而很轻松对她的朋友们使了个眼色,那些朋友立刻从包房里走了出去,里面只剩下刘子昱、韩奕亭和絮秋。

刘子昱说:“你都知道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没什么大不了?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吸毒也叫做没什么大不了?照你这么说,杀人放火也没什么大不了吗?”

“我又没有杀人放火,你干嘛说得这么严重啊?”

“没有杀人放火,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了我啊?”

“只是吸一点大麻,有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啊?”

“不严重,我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如果被我的学生知道他们的老师是一个瘾君子,我的学生会怎么看我?其他的老师会怎么看我?在学校我要如何自处?”

“大家都是年轻人,谁都会有一时糊涂的时候嘛,我以为你也会喜欢这东西,谁知道……”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吗?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有没有问过我肯不肯陪你一起疯?你没有!你没有征得我的同意就让我变成了和你一样的人!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你就这么恨我?”刘子昱说,“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把你留在我身边,这有什么错啊?为了一个自己爱的人,做出点牺牲又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吗?你错了,你太自私了,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把我留在你身边,那么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根本就不可能!”

“我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是你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别说是这些烟,就算是全世界,我都可以给你的!”

“我要的爱情你是给不了我的!”

刘子昱强压心中的怒火,指着絮秋问:“我不能给你?难道她就能给你?”

韩奕亭真的快被刘子昱给逼疯了,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你跟这样的女孩儿在一起有什么好?她能给你什么?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她能给我幸福,她能给我健康,你给得起吗?”

刘子昱和絮秋都愣了,她很生气地瞪着絮秋说:“我明白了,原来你今天找我兴师问罪都是因为她?她到底哪里比我好,要让你这么维护她?”

韩奕亭白了刘子昱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负气地转过头去。

“**!”刘子昱见韩奕亭无言,以为他是在默认和絮秋的关系,于是一个箭步冲过去,一巴掌打在了絮秋的脸上。

絮秋根本没回过神来,直到火辣辣的感觉在脸上慢慢出现,她才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打你?就凭你敢跟我抢男朋友!就凭你这样的德性也敢和我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爸爸是地产大亨刘世昌,我家里有几辈子用不完的钱,你有什么?”

“我有快乐,我有健康,我有开心,我有人爱!我不像你,是个没有人爱、要靠卑鄙的手段留住一个男人的心的可怜虫!”

“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我都敢!”絮秋丝毫没有惧怕她的意思,而是很慷慨激昂地说,“其实你最可怜了,你有钱又怎么样?那不是你用自己的劳动赚来的,是你父辈留下来的,你用你父亲的钱做一些你认为让你很有身份、很有面子的事情,其实是你错了,没有人真的尊重你、喜欢你,他们尊重的其实只是你的钱!如果有一天,你没有钱了,你看这些人还会不会留在你身边奉承你、巴结你!”

“你……”刘子昱的脸色很难看,瞪着絮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我是没有你有钱,我是没有你身份显赫,但是我活得很开心、很舒服,最重要的是我活得坦坦荡荡,我不会勉强别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更不会勉强别人的爱!”

刘子昱刚向前走了一步,韩奕亭立刻敏感地拦在絮秋的前面,紧张地问:“我不会再让你动手打她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本事让你活在天堂,就有本事让你下地狱!你就真的这么喜欢她、这么维护她,甚至不惜得罪我?”

韩奕亭很镇定地看着絮秋问:“絮秋,我很认真地问你,你怕这个女人吗?”

絮秋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好!我们走!”

“你们要去哪里?”刘子昱大声吼道。

“不管去哪里都不要紧,只要我们活得坦荡就够了!絮秋,我们走!”韩奕亭紧紧地握住絮秋的手,从刘子昱的眼前消失了。

刘子昱愤怒地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着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韩奕亭把车开到了絮秋的楼下停了下来。两个人坐在车上,一直无言。直到韩奕亭实在不忍再沉默下去了,才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好像没有这个资格。”

韩奕亭无可奈何地一笑,呆呆地将目光转向了车窗外,他发现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却还布满了乌云,于是喃喃自语道:“要下雨了。哎,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连老天爷也不会可怜你的!”

“为什么要心情不好呢?”絮秋问。

“我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变成一个瘾君子……真是讽刺啊!”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讽刺的,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就经常跟我说,人的一生总要碰到一些困难和挫折,不可能事事都如意,如果遇到一些小事就要死要活的,那岂不是很没用?”

“真羡慕你能有这样的坚强!”

“你羡慕我?”絮秋自嘲地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抚养我们姐妹四个长大,最穷的时候,我们曾经试过五个人分一个馒头……我不知道姐姐们当时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知道我是含着眼泪咽下去的。后来,我大姐为了能让我们上学,高中都还没有念完就出来打工了,她和妈妈很辛苦地赚钱,才把我们三个妹妹养大的,有时候,真觉得大姐更像是我的另外一个妈妈一样。”

“这已经是最值得羡慕的地方了,你知不知道,能有亲人在身边支持和鼓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从小到大,我从来就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温暖,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亲人,别说是亲人的安慰了,就算是想找个人来骂我都不行!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在过着乞丐一样的日子,过着吃上顿没下顿的生活,那种痛苦的感觉是没人能够了解的……”

“可是你现在也很出色、很优秀啊!那就证明你以前的苦没有白吃!”

“这件事情发生以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是我没想到,我的警惕性原来如此之差,我也没有想到,原来人性竟然如此丑陋和邪恶!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居然做得出这种事!真是卑鄙!”

“我反而觉得她做这些事,都是出于她的不自信!你不要看她很钱,平时好像很开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其实她的内心其实一点也不充实、也不快乐,她比我们更需要别人的关心……”

韩奕亭看到絮秋居然还帮着刘子昱说话,就有些生气地打断她的话,抢着说:“你不会还同情她吧?她把我害成这样,你还向着她说话?你没毛病吧?”

絮秋觉得很无辜,于是有点泪眼汪汪。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不希望你恨她,不希望你们把仇恨演变得越来越严重,越来越不可收拾!我不希望看见你不开心,不希望你一直钻牛角尖,我希望让你尽快从这件事情的阴霾中走出来,尽快忘掉这件事情,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

“我的新生活?”韩奕亭低下了头,喃喃自语地说,“我的新生活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你……”

“我?”絮秋就算不摸,也知道自己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她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是配不上你,我也不会妄想什么,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就从普通朋友开始做起,好吗?”

“我……”

“絮秋,我真的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只是希望这段最痛苦、最难过的时间你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哪怕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关怀就够了!你不要急于给我什么答案,我也不奢望什么,只是不想失去你!”

“如果我说,我会一直帮助你,一直支持你,你信不信?”

“你说真的?”韩奕亭的眼睛里闪烁出了兴奋的光芒,“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为了你,我也会爱惜自己的!”

絮秋害羞地笑了,甜得像蜜一样,让韩奕亭感觉美在心里。

正在这时,絮秋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漫冬啊!你说什么,大姐和二姐回来了!真的啊?这么好!”

就在絮秋开心兴奋地时候,韩奕亭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喂?她的事和我无关,你们以后不要再找电话给我了!你说什么?她住院了?一定要我去见她?那好吧!”

“怎么了?”絮秋问。

“刘子昱想自杀,现在就在我刚才去的那家医院。”

“她住在我二姐工作的医院?”

“她的朋友说,她想见我,要我去医院看看她。”

“还是去看看的好,不要闹出人命才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

韩奕亭连忙启动了车,絮秋这时才反应过来,她的手机还没有关上。

“喂,漫冬,你还没挂电话啊?我这边有事情要办,等一下我马上回家,你替我向大姐她们说一声!好了,不说了,拜拜!”

“家里有事?”韩奕亭问。

“不是,是我大姐和二姐从国外回来了!”

“要不然你先回家吧,我自己去处理,相信我,我可以解决的!”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一定要陪你一起去!”

韩奕亭第一次紧紧地握住了了絮秋的手,现在,他不止觉得对絮秋有好感,而且她这样的体贴和了解让他的心里倍感温暖和安慰,这个时候的他,也许是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