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宇的本意给这个小丫头一点教训的,结果现在自己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他现在所有的理智都拿来牢牢克制自己,不在这种时候要了她。
“阿青!”顾倾宇声音沙哑,带着隐忍的克制,“你快些晋升到天人秘境,好不好?”
婉晴凉手上一挣,成功将某色狼从自己身上掀翻。
婉晴凉快速收拢好自己衣带,眸色颇有些狼狈。虽然她还是不太懂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但也有种女性的本能,知道女孩子的身体是不能给除自己丈夫外的男人看的。
虽然她也想嫁给某只妖孽,但现在成婚也感觉有些仓促,何况他们这样根本就没成亲。
顾倾宇不敢再妄动她,生怕自己的自制力不够用。
婉晴凉狠狠瞪了某妖孽一眼,红着脸,快速离开寝殿。
婉晴凉离开寝殿,混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终于慢慢清醒过来,暗暗咬牙,她当然要快速修炼到天人秘境,要不然她总是被某只妖孽欺负,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她纵然再喜欢他,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不是她想要的。
婉晴凉微微闭了闭眼,现在,她要的是去青花族,回到那个缘起之地,施展“斩血”之术,解开生死契。
顾妖孽,对不起,原谅我不跟你同生共死了!
婉晴凉现在已经是洞天秘境后期,已经学会了飞行术,但诸神山里东荒栖雪岭实在太远,所有还是招来顾倾宇的坐骑迦楼罗飞往南荒。
现在某只妖孽已经回来了,逍遥宫已经不需要她来坐镇,她便独自往东荒去了。
顾倾宇在云海上目送婉晴凉离开,一双莫测的眸子里似有风云变幻。
阿青,你以为你修炼到洞天秘境,学会了飞行术翅膀就硬了吗?我想你尽快变强,可没想过你把我扔下独自跑路。
婉晴凉在迦楼罗背上猛打了两个喷嚏,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丫丫的,那个混蛋在咒老子?婉晴凉暗暗低咒了一句,伸手拍了拍迦楼罗的翎毛:“快一些,要是让某妖孽赶上来了我就拔你的毛。”
迦楼罗一双黑豆一样的眼睛里尽是悲催之色,它实力虽然高过这个菜鸟少宫主,但是它却丝毫不敢炸毛。
它家主人其实已经赶上来了,此时正隐身站在它背上,只是某菜鸟不知道罢了。
婉晴凉显然已经管不了这鸟悲不悲催,她现在心无旁骛,想的只是如何将施展斩血之术。
这半年来,妖鬼已经脱出了她的控制,她必须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将生死契解开,才能不连累某只妖孽跟她一起死。
天风浩荡,吹得人眼睛发疼,婉晴凉却固执地不撑开结界护身,知道满眼泪水……
顾妖孽,再见了。
隐身在婉晴凉身后的顾倾宇暗暗低咒了一声,但威力不打草惊蛇,还是忍住了,没有替她撑开结界。
其实她心里也很不好受吧?所以才这么任性,想要好好哭一场……
看着这样得婉晴凉,顾倾宇脸上的不忿和怨怼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心疼。
他固然为了婉晴凉冒天下之大不韪,承受了诸多的压力,但是,真正承受最大的压力的是婉晴凉。废材般孱弱的实力,天地背弃般的命数,偏偏她心里还想着这么守护她在乎的人。
相对婉晴凉而言,他还是很幸运的,他虽然无父无母,师父也不怎么着调,却没有像婉晴凉一样背负着山岳般沉重的复仇的包袱;同样是作为弥补这片空间的棋子,但他好歹还有强横的实力为底牌,而她,什么也没有。
顾倾宇瞧了婉晴凉几眼,身形一闪,从迦楼罗背上消失。
顾倾宇出现在东荒的时候,东荒已经臣服在羽仙歌酷烈的手段之下。
羽仙歌从来不是善类,尤其是重生归来以后,偏偏实力又卓越,美人能奈何得了她。
此时羽仙歌正在当年她被处以火刑的高台上,高台上的曼珠沙华摇曳生姿,但是这些曼珠沙华对她并不是那么亲近。
顾倾宇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顾倾宇在婉晴凉的梦境里看过羽仙歌被处死的一幕,现在看到这里也丝毫不陌生,但是,这里应该是她和婉晴凉的梦魇之地吧?她来这里做什么?
羽仙歌想起自己用水镜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就有些火,不太想理会他。
顾倾宇却是很好的脾气,现在羽仙歌也在努力想让婉晴凉在十八岁的大劫上活下来。
既然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没必要针锋相对了。
“这里就是你当初处以火刑的地方?你是来怀旧的吗?”顾倾宇缓步登上高台。
“和你无关。”羽仙歌脸色有点臭。
“阿青往东荒来了,想来也是来这里。你要见她吗?”顾倾宇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羽仙歌的恶劣的态度。说起来她是婉晴凉的母亲大人,也是他未来的丈母娘,而且她现在对婉晴凉也没有敌意,他也不能把关系弄得太僵,不是吗?
羽仙歌目光微微一闪:“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来?”
顾倾宇叹了口气,声音颇为委屈,还带着一丝怨气:“她把我扔下了——”
羽仙歌眼角微微一抽,真是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但是,羽仙歌本身也是在各种阴谋算计里打滚的人,顾倾宇有哪些花花肠子她大致还是知道的。
羽仙歌哼了一声:“你先小青一步前来,是想求证什么事情?”
顾倾宇缓步登上刑台,看着布满整个刑台的曼珠沙华,密密麻麻,几乎无处落脚。
顾倾宇神色从容,摘了一朵火焰般的花朵:“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羽仙歌脸色不太好看。
顾倾宇却无视羽仙歌积蓄的怒气:“我想知道阿青十八岁时会有什么变化。不要说什么你不清楚的话来搪塞我。”
羽仙歌手指微微握紧,眼神也渐渐变得深沉:“你真的想知道?”
“那是当然。不然我也不会问。”顾倾宇心里已经有相当的准备了。
羽仙歌的心情忽然好上几分了。
本来她是不想告诉他们的,至少这样,他们还有短暂的几天欢愉,他们一旦知道了这些事情,只怕连着短暂的温存都没有了。
但是,这个城府万丈的男人如此执着的遵循找答案,她又怎么能令他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