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小朋友。”副馆长笑眯眯的从身后走了过来。
“副馆长叔叔你好。”
“不是哥哥而是叔叔么,我果然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啊,呵呵呵。”吕光泽用食指推了下眼镜框后又说道:“我叫吕光泽,叫我吕叔叔就可以了。”
“我叫云晓曲,这是我朋友江水静。还有后面这位是.”
“花间凯。”花间凯冷冷的补充道。
“云晓曲么,呵呵,真是趣味别致的小朋友呢,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两次都看到你在砇石这里,小朋友不应该喜欢轮船大炮么。”
虽然副馆长总是带着一副笑脸说话,但他的笑容总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像是能窥探别人心里般。
“呐,吕叔叔,我想知道这块石头的具体来历。”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陨石哦,之前记得有告诉过你。”
“请再具体一点。”
看到我如此坚定的眼神,他转了个身,示意我们到一旁的沙发上座谈。
“可乐还是椰汁?”吕光泽打开沙发旁的冰柜说道。
“白开水就可以了。”班长抢先回答道,接着向我示意了个眼神,似乎想告诉我“小孩子不能喝陌生人的饮料“之类的道理。
吕光泽依旧带着一脸微笑,恭恭敬敬的给我们倒了三杯水,完全不像是在招待小孩子。
“那么我们进入正题吧。”我说道。
“等等,为嘛这家伙也在。”班长说完冷冷的瞥了一眼花间凯,当然,花间凯完全没有理会,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坐着。
“呵呵没关系,我欢迎任何喜欢探求奥秘的人,无论年龄大小,所有想知道的问题我都会给予回答。”吕光泽一边擦拭着眼镜片一边继续说道:“相应的,你们也要回答几个我想知道的问题。”
“我们几个小孩子能知道些什么?”班长嘀咕道。
班长说的没错,首先吕光泽对我们并不熟悉,然后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人为什么要和几个十多岁的小孩做“情报交易”?从他那犀利的眼神来看,应该是认真的。当然,作为大人他不一定会给与我们真实的答案,管他呢,先问问在说。
“我想知道那块‘砇石’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得到的?里面的主要成分是什么?为什么展示说明里只写有‘陨石’两个字?而博物馆里陈列的其他物品都标注有详细来历甚至背景故事。”
“呵呵,真不像是小孩子会问的问题呢。”
的确,一般小孩只会简单的问“这是什么”而已,并且认定陨石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石头,不会深究那么多。难怪问完之后班长会如此诧异,倒是花间凯,从一开始就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我倒觉得他比我更不像小孩吧。
“关于这块石头.”吕光泽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看来他并没有打算糊弄我们,而且要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了。
“正如你所见,这是块陨石没错,十五年前一位渔夫把它捐助给了博物馆,据说是在一条大鱼的肚子里发现的,因为外形很精美,渔夫把它命名为砇石。至于它的成分,我们咨询过很多科学家朋友,发现它是一种从未出现的新生元素,我们暂且称为‘砇元素’”。
“哈哈哈.哈哈哈!”吕光泽的话被一直狂笑不停的班长打断了。
“哈哈,少来了,要是这样早就在新闻界传得沸沸扬扬了,怎么还可能藏在这种小博物馆的角落里无人问津,虽然十五年前我还没出生,你不要唬我。”班长一边捂着笑疼的肚子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说道。
听到班长的调侃吕光泽并没在意,依旧冷静的继续说下去。
“别看我这样,在科学界上我还是有很多密友的,我本身也是天文学毕业,更何况.当年的那个渔夫正是这所博物馆的馆主,也就是我的父亲。“
听到这里我们并不惊讶,起初就觉得这家伙跟馆长的关系应该不一般,毕竟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副馆长,只不过现在通过言谈举止也能了解到他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话说几次来到这里都没见过馆长,还真够神秘的。算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想知道。
“你说的砇元素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我问道。
“特别之处?每个元素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只不过.这个砇元素,应该算是特别之中的特别了吧。”
“特别之中的特别?”
“嗯。”吕光泽又习惯性的推了推眼眶,镜片被光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貌似印象里的知识分子准备讲解一件事之前都是这种架势。说实话,这种卖关子的方式挺让我火大的,不过还是强忍着怨气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讲解。
“这块砇石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块静静的红色晶体,摸上去也感觉不到什么温度,但是从显微镜上看,可以惊奇的发现构成砇石的元素的原子一直在做剧烈的运动,并且在某种特定的外界刺激下,这种原子的无规则运动会更加激烈。”
“特定的外界刺激?”
“是的,也就是说如果你只是用手去碰,或者使劲摇晃、敲打是不会加剧原子的剧烈运动的。不仅如此,我们还尝试过沁水、灼烧、电击、切割都无济于事,为此我们还弄坏了不少实验器材,比如造价不菲的精钢石切割机。”
“哎?.哎!这块砇石又这么硬么?”我着实吓了一跳,因为这块石头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的易碎,用班长的话说:就像块碎肉而已。
“是的,由此可见砇石当中蕴含的强大能量。”
班长此时已经在一旁听呆了,从那干瞪的表情上看,并不是被内容惊呆,而是名副其实的“一句话也听不懂”,身为成绩名列前茅的班长遇到听不懂的东西时,那表情真是既滑稽又可爱。而花间凯则一脸认真的问道:
“你说它在特定情况下会加速原子活动,有什么根据么?”
“并没有合理的根据,不过.”
不知何时吕光泽手里多了几张相片并把它们摊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把头凑过去看。
一共五张照片,分别从不同角度拍摄了同一块砇石,不过这块砇石似乎并不是博物馆陈列的那块,而是形状更趋于坑坑洼洼的球状。
“这是另一块砇石么?”我好奇的问。
吕光泽摇了摇头。
“这是我爸爸,也就是馆主最初发现的那块。”
“哎?那博物馆里的这块是.。”
“是最初这块残留下来的碎片。”
“哦.咦?!”我们理所当然的感到很惊讶,因为之前他有描述过这块砇石如何的坚硬。
“我原以为你们最终没能把它弄碎呢。”这股莫名的失望感是怎么回事。
“弄碎这块砇石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爸爸。”吕光泽又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
“啊哦,那么馆主是用什么方法切碎它的。”总感觉话题的方向有些偏了,但还是好奇想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
“哎?吕叔叔没有问过么?”
此时吕光泽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淡。
“馆长在两年前失踪了,至今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呃?!那个.对不起!”感到气氛不对,我连忙倒了个欠。
“这个我有点印象,那时候地方电视台有报道过。”班长摸了摸下巴摆出回想的动作说道。很快吕光泽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继续补充道:
“随着馆长一同消失的还有这块砇石的其他部分,或者说,现场只留下了博物馆里的这块砇石碎片。”
“请问馆主是在哪里失踪的?”
“家里的书房,时间是傍晚,当时爸爸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那块砇石的事报告给政府,因为白天有跟我商量过一次。”
莫名奇妙就消失了么,虽然我看过很多名侦探的书籍,但是对推理还真不在行。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某种打破的力量把我爸爸给吸走了呢?”吕光泽突然苦笑着说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
“你是说馆长用某种方法加剧了砇石内原子的运动,从而引爆了砇石的能量?”
吕光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