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唐翊抱着千玳四处躲藏,心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我们身怀和氏璧,城里又全是高手,还是早点出城为妙,项家叔侄实在是顾不上他们了。”
唐翊正琢磨这如何出城,怀里的千玳忽然道:“有人来了。”唐翊也不知真假,下意识地闪身躲进一条小巷里。
“师兄,我们都快要把整座城找遍了,怎么还是没有找到和氏璧。”
唐翊听这声音耳熟,悄悄地把头弹探出去一看,原来便是当时和千玳交手的木清虚,在他身边还有一位年龄稍长的儒袍老者。
“城中遍布墨家势力,看来和氏璧是落入了墨家手里。”那老者语气之中似有一丝气闷。
木清虚道:“那我们这一趟也不能白来,毂澧虽然厉害,却也不是云逍师兄的对手。”
云逍冷哼一声,道:“区区毂澧我怎会放在眼里,只是现在苏稷也和墨家联手,他们又联合了六国后人,实在不好对付。”
木清虚沉声道:“墨家,纵横家,六国后人么,的确不好对付。可要就此罢手也未免太不甘心。”
云逍忽然笑道:“但也大可宽慰,和氏璧的玄奥之处又岂是他们一介凡人能够体悟的,普天之下,能够动用这股力量的,就我所知,只有两个人。”
木清虚问道:“是哪两个人。”
唐翊也来了兴致,凑近一点想要听清楚。云逍却突然停住,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快出来!”
唐翊心里一突,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了一眼千玳,她却摇了摇了,唐翊正不解其意,突然听见刷刷几声,窜出四道黑影,原来是鬼煞四大杀神。
云逍见了他们,冷笑道:“原来是你们,若是重瞻亲自来了,到时还有与我一战之力。”
四人似乎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竟然转身就跑,云逍道:“我去追他们,你继续去找和氏璧。”说罢纵身一跃向四人追去。
木清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慢慢提步走来,唐翊心里一惊,他正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唐翊心里打突,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只怕自己这边完全处于劣势。
唐翊看了一眼千玳,她现在已没有了再战之力。唐翊咬了咬牙,心中已有了决断,放下千玳,拔出龙渊一跃而出,拦在木清虚面前。
木清虚笑道:“小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
唐翊心中骂道:“呸!有缘也是孽缘。”脸上却不为所动,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木清虚道:“刚才你们全副精力都在鬼煞四杀身上,要发现自然不难。”
唐翊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从怀里掏出和氏璧,道:“和氏璧就在我身上,你来追我吧。”身形一纵,越出丈外。
木清虚却不为所动,慢慢举起了剑,唐翊暗叫一声糟糕,回身一弹,落在千玳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木清虚剑气已至,唐翊见避无可避,只能一个回身,用后背接下这一道剑气,背后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木清虚笑道:“打算把我引走来救她吧,现在又为了她甘愿受我一剑,真是有情有义呢。”
唐翊强忍着剧痛,喝道:“你少废话。”又看了看怀里的千玳,她的眼眶中似乎有些晶莹的闪烁。
木清虚道:“现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唐翊将千玳放在地上,笑道:“这次轮到我保护你了。”也不管背上直流的鲜血,举起龙渊便倒劈过去。
木清虚冷哼一声,连退几步,手中剑气却一道一道向唐翊射去,唐翊左右支挡,连破几道剑气,眼见已经到了木清虚面前,一剑向木清虚咽喉刺去。木清虚毫不躲避,将剑猛地插在地上,浑身散发强烈的剑气。
唐翊那一剑似乎刺在了坚固的岩壁上,竟然难以刺进去分毫。木清虚大喝一声,剑气瞬间暴走,唐翊只感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竟完全抵挡不住,被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全身骨头都好像散架了一般。
木清虚冷笑道:“连我的护体剑气也破不了,如何能与我对抗。”
唐翊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却无奈全身除了痛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木清虚一步步走进,在他面前举起了剑。唐翊心里苦笑:“没想到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这么容易就死了。”
木清虚道:“要怪就怪你何必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把。”就在唐翊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木清虚刺下的剑突然一顿,唐翊乘机向后一滚,这才避过了一剑。
木清虚的双臂上簌簌的落下一些纤细的沙土。唐翊猛吸了几口气,想:“是千玳救了我吗?”
木清虚回头看了一眼,千玳强行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手中还结着法印,冷笑道:“已经这样了还不罢手吗?再持续消耗内力你可是会死的。”
唐翊见千玳脸色愈发苍白,脸上全是滚落的汗珠,心里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明明说过要保护她的,结果到头来还是要她保护自己。
千玳双手快速结起法印,木清虚她那手势,竟然脸色一变,喝道:“阴阳浮屠阵,你就不怕死吗?”
千玳不为所动,法印越结越快,她的脸色也愈发惨白,嘴角都渗出雪来。地上的尘土都滚动起来,围绕着木清虚围成一个圈,慢慢的,连地面都涌动起来。
木清虚骂道:“疯子,我可不给你陪葬,身形一跃而起,就要御剑离开。千玳将手掌向地上一案,结束了法印。圆圈之内的砂石土砾都向有了生命一般拔地而起,向木清虚追去,似乎要将他吞噬进去。
木清虚心里大骂,伸出左掌,结出一道法印要阻挡那些土石,但这阴阳浮屠阵何等厉害,直接冲破了他的法印,将他整只左臂吞了进去。木清虚见自己一只胳膊算是废了,便一狠心,以指为剑,砍断了自己的左臂。
阴阳浮屠阵去势已尽,木清虚连头也不回就逃走了,沙土带着木清虚的断臂与漫天血雨洒落下来,落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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