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圣诞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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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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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开始如同大海中的泡沫,奇妙而晶亮。却也结束得如同大海中的泡沫,“啵”的一声,消失无痕。

——J·L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躺了多久。

身边传来MIKE和心怡在阳台的谈笑声。

一开始,她只是静静地忍受这一切,原以为林心怡会懂她的暗示,依照先前两人说好的协议,留给她和MIKE独处的时间。

可是,她一直没有等到。

方伶躺在那,耳朵听着MIKE幽默的话语逗笑了心怡。她想开口叫心怡先回去她们的房间,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无声的叹息。

她在床上动了一下,转过头往阳台望去,正巧看见MIKE回头看她的眼神。她避开那双蓝绿眸,缩回自己的世界。心中的委屈和不平衡愈来愈高涨,对心怡的愤怒与不满也愈堆愈高。

过了一会,她再一次回头望向他们。当她看见心怡坐在门槛上,而MIKE站在她背后,体贴地替她按压肩膀时,她的愤怒和不平衡突然全部爆发出来。

方伶在床上跪坐起身子,冷着一张素颜望着他们。

一直在注意她的MIKE最先发现她的异样。他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回过身,站在百叶门边担心地看着她。

那双原本布满慧黠的大眼,现在则是充斥着冷冽而怨怼的冷漠,向来爱笑的上扬唇角,此刻紧抿着,神色疏远而陌生地看着他们。

“哟——你终于睡醒啦?”心怡仍对四周气氛的改变毫无概念,大咧咧地戏谑道。

方伶只是冷冷地、愤恨地睐了心怡一眼。下了床,哼声一笑,那笑毫无温度。

“我根本没睡。”

她穿上自己的凉鞋,转身朝门口走去。

“是不是要回去了?你——”

方伶完全漠视心怡的叫喊,径自走进MIKE的浴室,将外头的一切隔绝起来。

她独自坐在浴室里,心中满是不平衡的怒火。

方伶恨上天这样无情地安排她和MIKE的相遇。如果她终究注定不能拥有他,为何要让她遇见她寻觅多年的人?

过了今晚,她的心又该何去何从?

她创造、刻画着男女的爱情观,清楚地知道,人一旦有了爱恨嗔痴,便注定了痛苦的开端,而她又太过了解自己——

她已经开始沉沦了。

如果她够聪明,她应该转身走出这间房,潇洒地切断她和MIKE之间可能发生的一切,以便保护自己的心和灵魂。

可是她没有。

她任性地只想拥有今晚!

若生命的相遇皆是一场场的赌局,那么——

她就在这一盘下注吧!

她闭上双眼,深吐出满腔的疲累和担忧,整理着自己纷乱的情绪。

然后,她走出了浴室,也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当她开门走出浴室时,MIKE也正好理清自己的头绪。他在地毯上不安地来回踱步,她一出现,他便停住了脚步。两人就这么相隔一段距离看着彼此。

方伶注意到心怡已经离去,就连她们带来的零食也带走了。

她看着MIKE脸上担忧的表情,轻吐出胸口的气息,脸上的冷漠软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忧虑和不顾一切的坚定。

“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嗯。”他点点头,知道她内心的害怕与不安。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得慢慢来,他不想伤害她,不管在任何方面。

“过来,我们谈谈。”他朝她伸出手,温柔地开口。

她两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边,没有握住他的手,径自坐在面对电视的床尾。

MIKE看着她,然后靠坐在她左侧,她的逞强在他伸出右手圈抱住她的肩膀时,渐渐地瓦解。他心疼地将她的头按压在他的颈窝,轻轻地拥着她。

方伶叹口气,靠在他臂弯里,微闭了下眼又睁开,鼓起勇气地开口:“MIKE,我现在心情很乱。”

“我知道。”他握住她的左手,轻轻揉抚着。

“早上跟你说过再见之后,我觉得——呵——我一整天都在祈祷,能不能再给我一次认识你的机会——”她抿着唇,盯着电视无声的画面。

他不舍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拍拍她。

“我也是。我也在向上天祈祷让我再多留在关岛一天,只要一天就好。”

MIKE略退开身子,深深地凝视她,轻声低语:“虽然这样的祷告很不应该,可是,我仍很感谢我的美梦能成真。我真的能再多留一天,而你也还在这儿。”

她笑了,笑得有些难过和倦累。他抱住她,闭上眼睛任他拥着、拍哄着她。

方伶退开他的怀抱,眼睛盯着电视上的画面。

MIKE看了一眼新闻气象,然后笑着说:“有台风登陆中国呢!你明天也许不能出境了。”

她盯着气象报告,心中却满是对家乡的担忧与思念。

她微偏着头,盯着他过分好看的侧脸。察觉到她的注视,他转过头,微笑瞅着她。

“怎么了?”

方伶看了他一会,突然正经地问了他一个问题:“MIKE,你可不可以老实地回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见她如此严肃正经的模样,他想那问题肯定很重要。于是他放下遥控器,慎重地看着她。

“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我到底漂不漂亮?”

MIKE怔了一下,瞪着她十秒,想搞清楚这是哪一套供词手法。

最后他发现她是真的很认真也很在意地问他时,他对她的没自信感到好气又好笑。

“当然,你非常漂亮。”

MIKE想不出她是基于哪一点原因,竟会对自己的美貌毫无信心。

他可是第一眼就被她吸引住了呢!

方伶放心地笑了,那惑人的顽皮神采再次回到她圆亮的大眼睛里。

“真的?”

“当然。”

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一半,她并不是毫无胜算可言。以前那个曾伤了他心的蠢女人,她可以毫不在意的。

现在嘛——

“我可以吻你吗?”

MIKE这样问她时,她吓了一跳地回头看着他,他深沉蓝绿的眼眸闪动着炽热的光芒。

她盯着那道光芒,忘了一切,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头或摇头。下一秒,她就在他怀里——

她瞪大眼,盯着前方的墙和书桌。脑中闪过无数个她描写的初吻场景,惊讶地得到两个结论——

一、她写过的情节都是唬人的!

二、我咧——竟然没感觉。

她回过神推了下MIKE,他马上停下动作,担心地看着她。

她缩在他怀中,闷闷地说:“那是我的初吻耶!”

她重复了两次以后,才突然发现她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小手圈抱住他,她又说了一次。

MIKE早在吻她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也知道这小ㄚ头刚才有些心不在焉,即使如此,吻她的感觉仍是该死的好!

没听见他有任何表示。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望进他的笑容,气恼地轻拍了下他的胸膛,**地道:“我说那是我的初吻耶!”

他低低地笑了,才开口说道:“我知道。”

他再一次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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