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炽沛将鱼尾压在礁石下，走上了陆地，换上了人类的衣裳。他手中揣着一只莹白如玉的蚌。六月认出，那蚌，是歌雅枕边放着的。
炽沛走上官道，搭了一辆马车。车夫笑问：“我叫王海，你叫什么？”
炽沛平静道：“郑旺。”
六月一个哆嗦，原来，传说中的郑旺，就是炽沛。
南不周听到此也是一惊，他犹豫着问：“炽沛找了歌雅六年，然后到了京城？”
六月点头道：“是的，后来梦中，我才知道，元佑将歌雅的下落写成信藏在鱼腹中投入大海，引炽沛上了陆地。”
南不周皱眉道：“如果传说是真的，张皇后之子很可能就是歌雅所生？”
六月摇头道：“不是，我的第一个梦境和最后一个梦境，歌雅抱着一个孩子。那么孩子就不会是小皇子。有可能，是歌雅将孩子带出宫后，明孝宗又找了个孩子顶替，就是历史上的小皇子朱厚照。”
南不周问：“那后来审案时的郑旺，可是炽沛？”
六月使劲摇了摇头道：“不是他，那也是个掉包之人。因为我在梦里见到，炽沛带着歌雅和孩子出了宫，一路向海边逃去。”
南不周疑惑道：“皇宫是那般容易进出的？”
六月道：“这一切都是元佑的计划和安排。他买通了宫内的太监黄顺。而黄顺认出了歌雅是当年救她之人，所以顺势放走了歌雅和炽沛，还有孩子。”
南不周奇道：“元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也正是炽沛问的问题。元佑听了哈哈一笑道：“炽沛，说来，我们还是兄弟！”
炽沛冷冷的看着元佑道：“我是鲛，你是人，我们怎么可能是兄弟？”
元佑踱了两步道：“这要问你的父皇！”
炽沛不动声色道：“我的父皇，已经死了。”
元佑一惊，道：“你骗我，鲛人是可以活万年的！”
炽沛淡淡道：“假如他不曾化作人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