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问：“那你昨天晚上干吗洗澡？”这话问出口，立即想到了为什么，恨不能咬掉舌头。南不周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委屈道：“我还以为昨晚你能施恩让我……”六月连忙捂了耳一溜烟钻进浴室，南不周吃吃笑起来。
三人吃过早饭，立即向别墅区走去。南不周牵着六月的手，一路行在绿荫中，倒似度假的情侣般。
几栋二层小楼以一个游泳池为中心，分散排列。三号楼挨着曲曲折折的泳池沿，象牙黄的毛刺墙壁，带了种质朴的美。到了红棕色的木门前，南不周按下门铃，好半天没人应。三个人等的焦急。陶俞一眼看见过路的服务员，小跑着过去。
只听服务员道：“田老啊，他女儿带他去南田温泉了。”
六月罕道：“不是说田玉晓卧床多年吗，怎么可能去温泉，是不是弄错人了？”
南不周沉思了一下道：“服务员说的是‘田老’，除非是巧合。”
陶俞回来，六月将自己的顾虑说了，陶俞道：“温泉中的矿物质对人体有一定的益处，想来田玉晓的女儿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南不周道：“既然田玉晓还能挪动，说明他的身体状况还不是很糟。”
陶俞道：“这个不好说，很多老人在死亡前几天，不会出现明显的器官衰竭征兆。”
三人不多说，打了车直奔南田温泉。路途比六月想的遥远，车七拐八拐上了山路，两旁都是绿意葱葱的树木。时间久了，六月烦躁起来。南不周轻轻攥着她的手问：“晕车了。”
六月勉强压下胸口的呕吐感道：“有点。”
南不周知道六月晕车的习惯，这句“有点”，显然不是有点的问题，他摇下车窗，闷热的风立即刮进来。六月吸到自然风，略微好受一些。南不周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柔声道：“闭上眼睡会，一会就到了。”
六月靠上南不周坚实的臂膀，眯上了眼。阳光隔着眼皮，幻化成一片橘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