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颤栗，回应炽沛的只有无尽的颤栗。
炽沛的腿渐渐生出蓝色的鱼鳞，他惶恐的看着自己，人鱼欢爱的时刻即将结束，一百年后，才可再次生成人的双腿。
他看着歌雅，满目不解和被抛弃的痛楚。爱的漩涡终于消失，歌雅没命的逃走。
令人窒息的梦，人鱼欢爱的血肉在六月眼前纷飞，无数蓝色的鱼鳞割痛她不能诉说的心事。炽沛的绝望，歌雅的恐惧，像海水般交织旋转，六月越陷越深，纠缠在虚幻中，直到闹表剧烈的嘶吼，六月痛苦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一把冷水，唤醒了她的存在。六月下楼买了一份老豆腐和糖皮，开始在网络上查找田玉晓的下落。
这本来不算一个特别常见的名字，无奈中国人口太多，所谓概率，便是指斯。一个可能年近百岁的老人，在网络上留下痕迹的可能，几乎为零。
一个星期的头昏脑胀后，六月的最后希望寄托放在了南不周身上。
她将南不周别致的似艺术品的名片翻出，找到办公室的电话：“请问南不周在吗？”
办公室秘书握着话筒迷茫了半天。对方是女性，听声音很年轻，如果她称呼的是南董，他会以为她是某个推销公司的职员，能称老板为南不周的女人，只有大明星萦娆。萦绕的声音，他很熟悉，是甜糯的能让男人融化的那种，而电话里女孩的声音，青涩的像是个刚毕业找工作的学生。
秘书看了一眼斜对面的会议室，南不周正在和印度来的切工研究红宝石的切割。他踌躇了一下，尽可能委婉道：“对不起，南董不在，需要我为您留言吗？”
六月握着话筒的手有点潮，她慌乱道：“不用了。”然后挂断电话，将自己整个扔到床上。柔软的软床垫猛烈抖动起来，六月的心七上八下，突然烦闷起来。
电话响起，六月将电话薄设了分组，她听得出来是乔维明的电话。
电话持续响铃，六月望着白色的房顶，在铃声循环到第三遍的时候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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