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它随时间的推移缓慢的一寸一寸扎入心房住着。又在流年的灌溉中逐渐根深蒂固。
和苏顾分手的那一天,许言喝酒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
其实许言也忘了她为什么喝酒了,貌似是因为离别的分手,苏顾只用简洁的三个字就明白了他们之间的种种,又或许是因为他连见她一面说一句再见都不愿意说。
病房里的挚友宋筱口若悬河的说着一堆大道理:“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不值得,知道吗?…”
“你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想和许言谈谈。”
疏离的声音从宋筱背后响起。宋筱身子瞬间僵硬,眸色也慌乱起来。
“林墨然!”听了有些过的言语许言怒斥着。
宋筱死死的咬着下唇,连血腥充斥着口腔。她都浑然不觉。
许言瞪了门口出的林墨然后又心疼的看向荣筱。抬手拿起床头纸张轻轻擦拭了荣筱唇边的鲜红:“筱筱?”
轻柔的触觉使宋筱清醒了过来,她朝许言极力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看着病床上的她:“我,我先走了。”
荣筱的转身,背影几乎是狼狈不堪的。这样的天之娇女换了谁都会倾心与她,可是林墨然却对荣筱十年的爱恋视而不见。许言很是为她抱不平:“她喜欢你十年,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感动?”
林墨然坐在床沿边,轻声回应:“我们并未有过交集。”他们从来不相识,又哪来的感动只是知道后有那么些震惊罢了。他不是神人,就那么一颗心给了许言,也在搜不出另一颗了。
许言:“冷血。”
林墨然无奈笑谈:“许言。她痛我不是不顾及,而是看不到。”
许言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哎,谁心底都会有一处不言而喻的痛。他人触不到,也碰不得。
“失恋了,喝酒喝到胃出血来医院,到这个地步下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许言就是这幅倔脾气,伤了痛了只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人前笑的春风满面,人后哭的肝肠寸断。他就是恨极了她这幅模样。
“你管我!”
林墨看着这样的许言,心中既心疼又气愤:“许言,要是我在见到你寻死觅活,那就别怪我找人废了苏顾。”
许言瞪眼望着那张俊俏的脸,气的她咬牙切齿:“别仗着你家有权有势就去欺负穷人家。”
林墨然:“你介意?”
“介意!”
“那你慢慢介意。”
“你……”亲梅竹马的他自小宠溺她的程度就是无可厚非。可是每次气死人的本事也让她头痛不已:“你……”
说哭就哭………这不是许言的风格,第一次见她哭,他真的手足无措。林墨然蹙眉,轻声细语道:“丑死了,不许哭。”
“呜呜~~~啊~~~”
哪晓得,许言更是变本加厉,从开始的哽咽变为嚎啕大哭。
看着她沉痛的眼角,他心软了,叹息间,林墨然将许言拥入怀中,轻拍着她后背,语重心长:“许言,苏顾不过是渺渺星空下存在的其中一颗星宿而已,没有了他,你的世界并不会黯淡无光。”
似乎是喊累了,渐渐的,哭声也就小了。可她眸子那迷离的痛楚却越加浓烈。
林墨然叹息:“知道让你说服自己很难,所以许言。等吧,等到流年将痛楚抚平后,就会逐渐麻木。”
许言不想在谈及这些事,因为他们都不懂,当习惯已成自然,忘记早就变成了枉然,放下谈何容易。
“墨然,筱筱她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嗯。”变脸的速度也真是果断的迅速。林墨然哑然失笑。
“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和苏顾一样,思绪都那么深奥难懂。
“你不该问什么意思,你该想想我的衣服怎么办。”
“嗯?”…许言顺眼望去,果然林墨然那件白色衬衣已经被自己“洗刷”的惨不忍睹:“墨,墨然,我是病人。”她没忘记林墨然有严重的洁癖。
“我知道。”林墨然不以为然的望了一眼自己的“雨衣”。
“所以你不会虐我,对吧?”她又道。
“嗯。”他回应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出院后天天给我洗衬衫。”
“没问题。”
“用手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