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月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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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忘却世间尘与烦

打一场漂亮的胜仗,再马革裹尸以还。既选择偷生,来日不雪今朝之耻,他永远抬不起头来。往生,再无回头路。努达海心意已决,即日起程。他带着新月及两百多名散兵,离开了四川。

新月骑着碌儿,满心感激地跟它说起悄悄话,「好碌儿,你认得我,对不对?去年我们在荆州第一次见面,你就认出我了吧?我还记得,你说过要我等二十年……」

提到旧梦,新月的心忽然不安起来。雁姬,一个她和努达海都不得回避的人物,不是未央梦魇里的怪物,而是同努达海二十余载相濡以沫的贤妻。无论五年、十年、二十年,她会把努达海还给她么?这不可能……

几日后,一封书信令慈宁宫再次震动异常。太后看着新月的字迹,不禁怒火中烧。这一次,她没有将信笺撕毁,而是直接甩到了雁姬怀里。

雁姬接连半月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努达海战败的消息频传,她上有老、下有小,整个家庭的担子仿佛都压在她一人肩上。心力交瘁的她应诏入宫,不料又遭重重一击。

太后:新月望北而叩。离宫多日,今才修书告罪,奴才万死,现自四川随镶白旗还京。之前有口难言,今向太后坦诚。自宫中听闻镶白旗败于四川,奴才心急如焚,远赴巴蜀只为寻找努达海。奴才为爱所苦,情难自已,擅专孟浪。请太后明鉴,此事与努达海无涉。他日抵京,当面谢罪……

这是什么鬼东西?雁姬瞠目结舌地望着手中抖动的字迹,这究竟是什么?每一个字都令她难以置信!她错愕地摇头,新月是谁?努达海又是谁?这两个熟悉的名字,会是她熟悉的人么?不会的,不可能!新月在府中的一举一动在她脑中迅速浮现,无一与努达海有染。

啪的一声脆响,将雁姬惊得立时将信笺丢了出去。她急忙匍匐于地,慌张道:「太后……」

「哀家在等你回答,这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厉声道。

「这……」雁姬心头转着千般疑问、万般委屈,她也想知道这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奴才不知,奴才真的……」

「不知道?」太后目光犀利地盯着颤抖的雁姬,字字砸在她头上,「你跟努达海奉旨抚孤,做得可好啊!为爱所苦,她爱谁?情难自已,她对谁有情?擅专孟浪,与努达海无关,那与谁有关?难道是与镶白旗有关?!哀家总算有点明白,她为何不愿住你那将军府了!」

如此荒谬的句子,亏新月能写得出,她……她定是疯了!她爱努达海,她对努达海有情,她为了努达海……天哪!雁姬又恨又怕,整个人像被冰封住一般,不得动弹。他们俩,怎么可能?

云娃和莽古泰也被传来训话。得知新月的下落,他们欣喜万分,可再往下听,二人同时呆了。他们同雁姬一样,对新月所言之**浑然不觉。

「太后,奴才自幼陪伴格格,对格格的性情最是了解!」云娃赶忙为新月辩解道,「端亲王府家教甚严,格格向来洁身自好。在将军府里,格格平素都同珞琳和珮琪二位小姐在一起。和将军……恕奴才直言,她同将军五日也未必能谈上三句啊!」

雁姬下意识地维护努达海,于是附和道:「太后,奴才也的确未见他二人有何异常之处,否则奴才怎会坐视不理呢?也许,也许此事是个误会吧?」

「误会?」太后冷哼了一声,道:「不论你们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待新月回来,哀家再问你们!此事不得向任何人张扬,你们跪安吧!」

雁姬回府,告诉大家努达海快回来了。除此之外,她不敢再讲一个字。面对一张张惊喜的笑脸,她眩惑的心在淌血。云娃只能抱着克善哭,而莽古泰干脆给王爷、福晋磕一百个头,求他们保佑格格,保佑格格……

距北京近了,新月的心思也一日重过一日。同努达海风尘仆仆地驰马返京,她与他并未有过多的时间单独相处,直到一个美丽的黄昏……

「未央,你累吗?」

「我还好。倒是你的伤……我先帮你换药。」新月轻轻地取下纱布,仔细地擦拭伤口,换药,包扎,「回京之后,这伤口要精心清理。你自己多注意些,伤口太大,别感染了。」

努达海没有接新月的话茬,直接问:「你若不累,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新月的眼睛顿时一亮,惊喜道:「海边?真的吗?」

「这里离海不远。」

新月雀跃得像个孩子,能和努达海一同去海边,这不是未央的梦么?迟了二十一年,如今也该它实现了。

一想到,若不是自己当年双目失明,也不至于连累未央至死都不曾到过海边,努达海就满怀歉意。又牵念,自己这二十来年里倒有十六七个八月初三都是在海边望月而坐,那凄冷的情结让他不由感慨万端。趁着那场不可预测的暴风雨来临之前,他一定要带新月到海边走走。

走,一刻不待。二人共乘一骑,奔向大海之滨,去寻找比梦更不真实的真实……

夜已降,月上天边。海,到了。

到了?终于到了!微风扑面,空气里透着咸咸的滋味。新月感觉海浪的声音与自己的心声有着相同的节奏,倏忽有了想哭的冲动。这就是那片曾经承载了她孤单灵魂的海,如今她回来了,所幸身旁有了他。

这,就是海。它果然浩瀚无边,有包容万象的胸怀。它果然深邃多愁,有悲天悯人的性情。它果然激昂澎湃,有不可一世的豪气。浪潮就是海的心声、海的歌声。它是低沉的,又是活泼的,是大气的,也是细腻的,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二人漫步于沙滩上,脚下松软舒适,好像踩到了北京的雪,但不会深陷,也没有咯吱作响。

「你把鞋脱掉,踩踩看。」努达海说。

新月脱了鞋子,脚下立刻绵润起来,潮乎乎的,舒服,好玩。已经过了涨潮的时间,风也不大,因此浪头并不剧烈。新月突然觉得脚心处涌出了水花,再向前,海水没了她的脚面,水唰地一下冲过她的脚脖,又唰地退了回去。前一刻还想哭的她,突然孩子似的笑了。

「这一来一回的就叫潮汐吗?」

「未央,你知道潮汐是怎么形成吗?」

「你讲给我听。」

「那是月亮引起的。因为月亮的存在,所以海才有了心跳,潮起汐落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月亮的存在,所以海才有了心跳。」新月呢喃地重复着努达海这句话,觉得很特别,很动听。她喜欢这个说法。

努达海痴痴地望着新月额前轻飘的刘海发呆,纤尘不染的她当真是属于人间的么?她该不会又找个借口上天去吧?即便她不上天,太后那一关如何能过得去呢?不知,不知……

「从前就跟温布哈说过,到了海边,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现在,我依然如此认为!哈,我太喜欢这里了!」新月这才注意到努达海有些凝重的神色,「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啊,」努达海更紧地握住她的手,长舒一口气,提高声音说,「我真想当个渔夫!」

「好啊!那我们就在那里盖一座小木屋,你去打渔,我在家里帮你洗衣服、做饭,天天等你回来!」

新月满眼憧憬,神情甜蜜而幸福。她要的竟是如此简单的日子!可这样朴素的生活,谁能准许她来选择?努达海顿觉心上抽痛,他捉住了她甜蜜的唇,无论她答不答应便吻了上去,箍着这弯微微挣扎的月牙儿,至爱及不舍的情愫在血脉中高涨起来。新月渐渐沉醉于温柔的缠绵之中,不知海天之间除自己与努达海之外,还有何人何物。磅礴的海帮他们荡涤了世间的忧烦琐碎,澄净的月光为他们披上素美无尘的月华。此刻只念彼此,专心再无其它,他的心跳附和着她的脉动,一如海与月那不能眼观只能意会的交集,令潮起汐落,在一次次的蔓延并一回回的消褪中走向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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