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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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段天德的妄为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在侦察小队回来之后,段大人向老将军提要求了,他要求亲自带两万兵力去一举歼灭元颜不灭。这个想法当然不被老将军接受了,襄阳是南北重地,怎么可以为了歼灭敌人把大部分的兵力调走呢。老将军不断向段大人解释,但段大人却认为他害怕自己功劳盖过他,心里不忿,生着气转头就走了。

本来老将军还以为他只是看见这一战不被称颂,发泄一下内心不满,却看见段大人已经在纠集他的禁军了。孟大人知道了也害怕起来,现在刚退金兵,段大人却要一意孤行,于是也上前相劝了。

段大人昨天就经常在百姓和士兵口里听到很多对孟大人的赞美,今天看见他来了,心里更是不快,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老将军更是向着段大人的禁军发令,命令他们不许出城。但那些禁军一直以来都习惯听从段大人的命令,犹豫着却没有接受这个命令。孟大人也集了一小队人马守在了城门口,准备拦截段大人的禁军,局势又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但不到一刻钟之后,老将军却命人开城门让段大人出战。他再三叮嘱段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成功当然好了,若是失败一定要保存实力,大可以派兵来襄阳求援。段大人心里乐透了,他认为他的一万禁军完全可以打败元颜不灭的一万多残兵败将,现在乘胜追击是大好机会,他甚至没有回应老将军一句就带着他的大部队出发了。

对此,孟大人当然是不解地去问老将军了,老将军也叹着气说了他之所以开城门的原因,是因为段大人肯定要争取这个机会了,如果再三阻挠,不但阻挠不了,而且还会影响他禁军的士气,甚至闹出更大的问题就不好了。现在对他放行,说不定这么一役回来,他就懂事了,还有助于促进彼此的关系。孟大人明白了,可他要对付的可是元颜不灭,虽然昨天一战他大败而逃,但身经百战的他绝不是虚有名声的。不过孟大人也明白,竟然段大人一意孤行,他们再三阻挠只会误会更深,而且更害怕影响到他的士气,老将军的想法也是对的。他也叹着气看着正浩浩荡荡出发的禁军,只希望这个段大人真的有点本领,能旗开得胜吧。老将军也偷偷地派了几名侍卫去留意段大人的情况,以便有什么都能第一时间了解情况,作出适当的反应。

老将军站在城门的最高处,远远看着那一万禁军离开、消失。孟大人也在一旁看着,良久,说:“将军要不要我带一队人马前去看看情况,万一……”“不。”老将军仍旧还在看着远方,说:“现在我们的兵力已经不多了,不能再有人马离开襄阳,而且我已经派人前去侦察了,如果有什么他们会马上来报的。”孟大人本想向老将军推荐几个有点本领的义士的,老将军这么说他也没有再说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果真有士兵回报了,老将军马上亲自上前迎接,但听到的消息却让他大发雷霆。原来段大人发现了老将军派人跟踪他的队伍,竟然命人向侦察兵放箭,造成一名侦察兵受了伤逃回来。想不到段大人这样对待他的部下,老将军本来品性温驯,遇事冷静,这次也怒火难遏。但火是火,连自己的队伍情况都不了解,对襄阳这边来说是很危险的,老将军决定继续派一些本领更强的人去监视,。孟大人这时候建议老将军还是不要再派人了,因为段大人这样向他的部下下手当然是不希望老将军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果继续派人去就如老将军之前的说法,造成矛盾,影响禁军的军心。老将军听了消了点气,也唯有听从孟大人的建议了。

另一方面,元颜不灭攻城这一役,战死士兵共一万多人,尸体太多了,安葬都成问题。不过尸体还是要处理的,不然腐烂时会臭气熏天,还容易产生瘟疫。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黄羽看见那些烧焦的尸体,给了个建议,就是用大火把他们烧了。于是那些百姓找来一大堆柴火,把那一大堆尸体烧起来了。火的威力真的很大,百姓们还不断添着柴,直到把那一万多的尸体烧成一堆灰。黄羽看着那堆灰发愣,想不到这浩浩荡荡的一万多战士,今天却变成了一小堆灰尘,甚至被风吹而散。人们都为着各自的目的来到战场上,无论立了多少功,最后还不是一堆灰烬,一杯黄土。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还是那样的火热,一名骑兵从远处跑着过来了。在城墙发现的士兵马上报告了给老将军,老将军于是马上开城门迎接。没有意外,这个骑兵是来自那一万禁军,他一到步,那匹马就已经摔倒起不来了,可见他一路跑来还没有停过。老将军大惊失色,亲自扶起了那名禁军,急促地询问什么回事了。那名禁军拿出一块令牌,是段大人的,断断续续地说:“段大人……段大人的军队被围困了……,……没有粮食,支持不了多久了。……”

老将军让人把他送到城里休息,又继续追问着那边的情况。原来那个段大人,中了元颜不灭的计,被困在一山谷,突围不了出来,现在要老将军带兵去营救。老将军继续问着那个山谷的情况,那个禁军就显得很焦急了,说他们的禁军都在挨着饿,支持不了多久,请求老将军马上出兵。其实段大人的令牌是银牌,仅次于皇上的金牌,而且早有规定,接到银牌的主将必须亲兵援助。这块令牌是段大人最后的筹码,之前老将军他们还没有听说过段大人身上有令牌呢。

孟大人知道后当然要阻止了,因为老将军是襄阳的顶梁柱,他最熟悉襄阳的情况,一旦他出了什么事的话,襄阳就危险了。这个所谓的银牌虽然有军规约束,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限,就目前襄阳的情况来说,老将军是不能支援的,就算一定要支援,都可以找别人代替。孟大人自动请缨,希望能代替老将军去支援段大人。但老将军也有所顾虑,如何这次他违反军规,可能会对他一生的战绩蒙上污点,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一万禁军啊。这里没有人比他更有经验,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他都必须带兵支援,他最终也说服了孟大人。

老将军很快就集齐了三千精兵,这三千精兵中没有什么将领,但黄羽、老鬼都在其中,本来三牛也应该在列的,他的功夫也算厉害了,但由于伤势还没恢复,被丢下了。事不宜迟,大军已经出发了,老将军又回过头很认真地对送到城门的孟大人说,就好像是遗言一样:“孟大人,老将此去也知凶多吉少,只希望孟大人要答应老将一事。”孟大人马上向老将军作个行礼姿势,说:“将军请讲。”老将军顿了顿说:“请孟大人答应老将,无论如何都一定要镇守住襄阳。因为这襄阳是南北大门,若此城门破,我大宋江山就不堪设想了。孟大人务必要答应老将啊。”

孟大人看见老将军虽然冒险带兵去支援,却总在担心国家社稷,不由得钦佩起敬,于是说:“请老将军放心,我孟宗政头可断,尸骨也定留在襄阳城!”老将军听罢点了点头,然后也向着孟大人行了一个礼。跟着又来到郭、杨两位年轻将军的面前,语重深长地说:“你们兄弟还是我的侍卫的时候,感情还不错的,也许是我误导了你们吧,今天我要走了,我还是有个希望,希望你们能重新团结起来,如果你两个一勇一谋能配合得当,是我襄阳的福气啊。”说完他拍了拍郭将军的肩,又拍了拍杨将军的肩,转身拍拍马背,向着已经出发的大队追过去了。

孟大人看着老将军远去的身影,他也知道老将军很可能不能回来了。后面的郭将军和杨将军同样也感叹,他们都是追随了老将军数年的将领了,所有行军作战的东西开始都是他老人家教的,今天老将军可能一去不复返了。

黄羽他们并不知道此去危险,只知道是支援禁军,而且在老将军的新自带领下,大家都精神抖擞。只有老鬼想到点东西,因为襄阳守兵是不轻易出城支援的。老鬼现在并不怕死了,他还想在以后的日子做一个真正的战士,以前他在无数的战斗中生存下来了,此刻更是厌倦了那种贪生怕死的生活了。

一连几个时辰的行军之后,已经差不多来到那个山谷了。老将军已经有了完好的策略了,因为段大人的部队被元颜不灭诱进了那个山谷里面,只有入口那山谷缝是出路。所以他们要把入口的金兵引开,或者消灭,才能让禁军逃出来。现在他们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前面的金兵了,老将军便叫黄羽过去探一下情况,他知道黄羽的大黑马跑得快。黄羽接令后便骑着大黑,一溜烟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