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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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跟老鬼学技

中午吃饭时候,终于见到老鬼了,大家都跟他吵了起来,让周围帐篷的战友都围了过来看热闹。老鬼又一次不好意思地解释着:原来他今天一大早肚子痛,躲到山脚那边拉了一个早上,现在还想拉呢。大伙还不信,想要说什么,老鬼在这时放了一声长屁,使到大家都捂着鼻子走开了,大家都只有相信他的话了。他继续和大家闹着,却偷偷地看了看黄羽,这时黄羽也正留意着他,那一碰撞,黄羽从他眼神看出他好像别有用心。

第三天的早上,黄羽还是依时出现,复国今天都迟了,但大伙却一个都不见出现了。其实他们不是不来,而是昨天已经商量好,不能再被老鬼戏弄了,今天要押着他过来。老鬼果然在大伙的陪同下过来了,让黄羽特别是复国喜上了眉梢。于是大家都纷纷要老鬼表演一下功夫,老鬼却推着不肯,要大家先练习一下,看看水平都到哪了。复国“表演”了之后,便轮到黄羽了,黄羽想了想,便熟练地把三牛教他的功夫都舞了一遍,其中有些是他自己改良过的,他使出来目的也是要让老鬼指点一下。但老鬼看完他之后,什么指点的话都不说就叫了下一个了。几个人表演过之后,老鬼赞扬了几个人的功夫可以,但却批评了黄羽的功夫,很多招数都简化了,缺陷很多。

大家听着老鬼的评论,都纷纷笑了,复国也想说句话为黄羽讨回一点面子,但他不懂怎么说。黄羽认真地听着老鬼的话,本来他也作了被批评的准备,想不到老鬼的批评是那么多,真是有点不给面子。但他还是谦虚地听着,也觉得老鬼的批评有点道理,三牛教他的招数也真是像被简化过,很多地方都一下带过,这可能是三牛他太懒改了的,也可能是他忘记了的,更说不定那个教他功夫的人已经对这些刀法掌握得不是很好。

老鬼说着说着,大伙却烦躁起来了,有人便说:“今天就是要你教我们功夫的啊,我们如果没有什么缺点还需要找你吗?你不如快点传授我们功夫,不要说那么多无用的话了。”大家都很是赞同,迫于压力,老鬼便从身上拔出了一条细长的麻线,绑到一支旗杆上,让大家练习用刀把它砍断。复国又先走上去试了,他趁着风把细线吹起之后,使劲一刀砍下去。但线太柔软了,又只能在风吹的时候才能砍,刀一砍过来就滑开了,复国连砍了几刀都没有成功。老鬼这时候就说话了:“你们谁能把它砍断再叫我,我太累了,先歇一会。”话都好像还没说完,老鬼随地就睡了,这睡功比三牛还厉害呢。

看见复国不行,一个战友就过来推开了他,想试试,但结果无论他如果用力,都砍不断那条细线。一个战友又要上来试了,但复国却叫住了他,说:“你们都不用试了,不如就让要死来试试看吧,如果他都砍不断,那就是死老鬼在戏弄我们了。”大家都很赞同,黄羽也很想试试,于是拿着他的那把刀,看准机会,用力一刀,刀都砍进地里了,但那根细线都只滑开了。大家一窝蜂围了上去观察那根细线,发现还是没有断,于是几个人说要弄醒老鬼。

这时候,小林却说他想到了办法了,这根线能砍断,于是众人都离开,看他是如果把线砍断。他叫复国帮他拉着线的另一头,于是众人都笑了起来,说他这样不行,违反规矩。小林还是不肯死心,他没有等风把线吹起的时候,就横着一刀砍向旗杆,把整支旗杆都砍断了。他的目的是要以旗杆来承受住,把线夹在中间砍了。但当大家都围上来的时候,才发觉他还是没有成功,线都还在呢。

黄羽还在思考着办法,大伙却忍耐不住了,一起把老鬼给弄醒了。他们现在对学功夫已经没有什么劲头了,都只想找点乐子玩玩,以为老鬼也是这个意思,戏弄他们一下,于是也要弄过来了。就在他们又闹起来的时候,黄羽突然说话了:“我知道怎么把这根细线砍断了!”说罢他又把细线系回到断了的旗杆上,然后紧握大刀,看准细线一飘后要落下的时候,由下而上利索的一刀,细线虽然还是滑了一下,但终被黄羽的刀砍断了一小截。大伙又围了上来,看见细线果然断了,都兴奋不已,于是又向老鬼炫耀,他们成功了。老鬼打量了黄羽一眼,有点欣慰,但又马上说:“刚才我忘记说清楚了,这样不行的,要从上面往下面砍,砍不断才行。”大家先是听着他说,然后小林听出问题了,又吵了起来,说:“什么砍不断才行啊?那是什么意思啊,砍不了不行,砍了还不行,你死老鬼是不是捉弄我们了?”大家都凑热闹又围上了老鬼。

黄羽知道老鬼有闹着玩的意思,但又真的想试试继续从上面用力砍,但几刀之后,他又停下了手,坐在旗杆边看着那条时不时飘动一下的细线。大伙儿都散去了,只剩复国和老鬼在那里了。老鬼便走到黄羽身边,说:“你真是聪明,刚才的办法都想出来了,但是其实还能从上面砍下去的,一样会断。”于是他让黄羽和复国看着,单手握刀,看着细线飘起时突然一砍,细线断了。那速度真是太快了,复国和黄羽都还来不及看清楚。

这下子复国当然是喝彩了,黄羽看他刚才用的力好像并不比自己大,但为什么呢?老鬼看见他不明白的样子,便问:“小子,你知道一把刀最锋利的地方是什么吗?”黄羽略想了一下,说:“刀尖?”老鬼眯眯眼道:“嗯,如果你能用它最锋利的刀尖,最尖端的位置刚好割到细线,就能把它切断。”黄羽于是马上要试试看,但老鬼说的容易,刀尖要么就长过了细线,要么就砍都砍不中,那个距离很难拿准,当拿准的时候又用力不够。老鬼这时候就说了:“刀法的准确度是很重要的,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年刀吗?这是经验,如果你也能练习到每一刀都准确无误,每一刀都用力得当的话,你就是用刀的神了。”黄羽听了忙说:“谢谢前辈的教导,我定当努力练习。”黄羽停了停,又说:“前辈能做我的师父吗?”说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这样说有点不妥。老鬼忙摇着头,说:“我师父可是与岳将军同门的,我们之间也没有师徒关系,只有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教我武功只是为了壮大队伍的力量。”

黄羽有点失望,在一旁的复国其实早准备下跪拜师了,但听了他这么说,也失望了。老鬼看见他们的表情,便又说:“但你放心,只要你肯学,我一定把我所有功夫都传授于你。”黄羽听了连忙行礼感激,老鬼又眯起了他的布满皱纹的双眼,说:“以前不要叫我前辈,难听死了,就叫我老鬼吧,所有人都是这样称呼我的。”黄羽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明白老鬼的想法。复国这时候就问了:“那么,老……鬼,今天我们就练习砍线吗?”老鬼望了望他,说:“不对。是以后每天都练这个,也不用找我了,当你们练到十下有三下砍断的时候才来找我吧。”“我们哪有这么多线练习啊?”复国有点憋闷了说。老鬼没有理会他们,走去吃早餐了。

于是一连好多天,黄羽都在那里练习。本来还有几个战友去看他练习的,但看见他一练数个时辰都在砍线,都不满地离开了。复国练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后来他还对黄羽说了等老鬼传授他下一个功夫时再来。黄羽终于发觉用线练习也是一个问题,总不能把衣服的线都拉出来吧,就用刀向着木桩砍,练准了那个距离。一直练习到能数刀都在木桩上划同一条轻线时,再挂线练砍,果然成功了,除了那个距离和力度要拿准,还需要讲究用力的方法的,刀的方向也要保持一直切下去才行。

在他自己都认为有点成绩的时候,又找了老鬼来看,老鬼想不到黄羽只练了十多天,下刀已经这么准确了,于是又马上让他进入第二个练习了。他把一条小木棍用绳子吊在一棵树下,然后推一推小木棍,让它来回摆动着,然后在小木棍摆到面前时,突然挥刀,“嗖嗖嗖”三下,动作快得很,然后小木棍的一端掉下了齐整的三小截。黄羽看见真是叫绝,但自己如果能做到呢,他想问问有什么技巧,但老鬼没有说技巧,又要走了。

黄羽他是明白的,这里面可能没有什么技巧,就是要多练,要经验,老鬼可能就是要他自己找出奥妙,想到这里,他也不好再问了。困难面前黄羽从不退缩,他马上又练起这个来了。开始的时候只要求砍掉齐整的一截,做到之后又要求砍掉之后再马上补上一刀,然后又是第二刀下的功夫。在练习中他掌握了方法,就是砍的时候用点力向后勾一下,使木棍停留的时候长一点,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出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