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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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决意退隐

裘千仞让他们先是包围了整个芦苇丛,然后慢慢向中央搜过去。他可不笨呢,他这样搜,如果黄药师他们在的话,就很难逃得过去了。知道了他们这样做之后,黄药师也有点担忧了,他想到了放手一拼。但衡儿却拉住了他,并指了指芦苇丛旁边的小河流。这里不远处是一大片的沼泽地,而这些小河流都是流经这片沼泽地的。衡儿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要藏身小河流里面,只露出个头盖,这样被找到的机会就小很多了。只是有一个问题,他们的包裹,如果都丢到水里面,那些药物等就都泡水了。

随着铁掌帮的人越走越近,他们也被逼下水了,那个包裹只丢在岸边不起眼的地方了。这时候几个铁掌帮的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就是程松,他们正在唠叼着呢:“帮主真是太自私了,让我们天天都为他一个人做事,我们是帮里的兄弟,不是他的奴隶啊……”“是啊,昨天就把人都调去找他妹妹,今天又叫我们找东邪,连帮里的生意都不顾了,长期这样,我们这么多兄弟,吃什么啊!”这时候程松也说出心声了:“对啊,你们还不知道他那个大哥,在帮里招谣拐骗,这样开下去,我们这天下第一帮都要完了!他还要我们杀黄药师,兄弟们你们不会不知道黄药师是谁吧?”……

然而程松这时候也慢慢地走到小河边,本来他是打算要洗一洗脸的。他突然发现了在岸边放着的包裹,有点好奇,于是往周围望了望。想不到他的眼神与那个在水中的黄药师来了一个对视,他吓得一下子缩了缩。黄药师的玉箫已经提出水面了,他是准备与程松动手了。“程大哥你发现什么了吗?”后面的人向着他叫,程松想了想,看着黄药师那可怕的眼神,回答着说:“没有……什么也没有。”“那你缩什么缩啊?是不是见到黄药师了?”那把声音说着又笑了起来。程松真害怕黄药师突然向他动手,于是还补充着说:“黄药师……他那么强大,我就算真见到了,都不敢说什么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告诉黄药师,黄药师听着,也慢慢收回玉箫。

程松害怕地走开了,黄药师也害怕他会把他见到的东西说出去,也准备要转移地点了,伸手拿回了包裹。但是他就听到了,程松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还把那几个人都引开了。他是太善良了要帮黄药师呢,还是害怕黄药师找他才不敢说什么呢,黄药师也顾不上了,现在是机会,他爬了上岸,又继续带着衡儿走了。

有时候世事真的很怪,当程松看见黄药师的时候,黄药师以为已经要和裘千仞拼了,可是这个程松就便便装作看不见,间接把他们给放了。这么一搜还是没有什么结果,裘千仞又急着要回去庐山处理他大哥的事,于是只有放弃离开了。

黄药师和衡儿继续赶着回桃花岛,三天之后又回到了庆元府。自从黄药师灭了黑刺门四大高手之后,黑刺门已经一度消沉,而明教趁机渗入,让东雄会又秘密地重新成立了。当然他们的目的主要还是在于那个宝藏,宝藏唯一的线索原来是在陆管家手里。陆管家上次借着帮黄药师去找三牛的遗子,趁机联系上明教的人,就是为了完成楚天行最后的交托。现在表面上平静的庆元府,却是以韩侂胄为首的朝廷和明教的暗下争斗的主要阵地。韩侂胄需要这个宝藏来招兵买马,以光复宋土,明教也需要这个宝藏来壮大实力,实现大同。

久经战场的黄药师,有种特殊的敏感力,他回到庆元府之后,就看到那些陌生人的眼视,嗅到那残留着的丝丝杀气,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了。他什么都不想去管了,只还剩一个心愿,就是找到陆管家,把三牛之子、那梅之女、陈蚩尤之子,就是他的小徒弟陆乘龙,都一起带回到桃花岛。江湖的事永无休止,灭了黑刺门,洗了万毒门,还是会有什么门派出来害人。黄药师都看懂了,他改变不了什么,他只想和衡儿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但这几个还是小孩,他看着他们的父母因为各种原因被害了,更不能因为上一代的原因,再让他们这还幼小的生命受到损伤。

找陆管家并不难,因为这里做生意的人都基本认识他。黄药师和衡儿很快就打听到他又回到楚天行的府第了,而且和很多陌生人一起住着。或者是习惯了过那些日子吧,黄药师听到这样,就猜疑陆管家会不会是被明教的人劫持了。但他现在的身体还在慢慢地恢复着,武功大不如前,于是和衡儿商量过之后,他决定去暗探一下。

安顿好衡儿之后,他当晚就潜入到楚天行的府第。想不到这府第今天却戒严起来了,几乎每个位置都有人在巡逻着。黄药师更害怕是陆管家被人抓住了,所以才这样戒严,以防有人来劫走他。由于功力只有几成,黄药师未能施展好他的轻功,所以这样走着还有点冒险。他小心翼翼地寻了两刻多钟,才终于发现了陆管家在一客房里面,这个客房更是戒严得厉害,黄药师也不容易靠近他。

黄药师躲在那里找着机会,随着一更天到之后,那里的守卫才减少了一点。借着这些守卫的倦意和夜色,黄药师终于从他们眼下窜了进那客房。那个刚睡下了的陆管家,也马上醒了过来。黄药师马上小声地叫他不要大声叫,并说明来意要救他走。陆管家于是又点燃了蜡烛,才看见黄药师,他对黄药师这样来“救”感到奇怪,告诉黄药师他并没有被人关着。黄药师听着他的解释,才知道,原来这些守卫不是要守着他不让他离去,而是要保护他免受伤害。

陆管家说到了宝藏的事,也说到自己要为楚天行完成这个遗愿才能离开。他表示其实都想到桃花岛照顾黄药师和那些小孩的,但这是楚天行留下的心愿,楚天行也有恩于他,所以他一定要为他完成这个心愿。黄药师没有劝他,而且向他打听那些孩子,他很担心那些孩子们,只想先把他们带走了。陆管家先说明那些孩子都很好,不用他担心,然后又建议黄药师明天再来接走他们,因为现在都是半夜时分了。

就在陆管家说着那些孩子的情况时,外面突然有很多人围过来了。黄药师明白,是他被发现了,而因为这明教的人还是陆管家的朋友,黄药师并不担心什么。一个明教的头目走进客房,向陆管家打听情况,陆管家便如实告诉了他。那个头目知道原来是东邪黄药师之后,态度变得非常好,还马上叫人去通知上头。

一个老头带着几个打扮得挺不错的人,都进来看黄药师了。“早闻黄药师武功高强,行侠仗义,今天一见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黄药师没有怎么理会他,只是继续向陆管家打听那些孩子的情况。那个老头有点不高兴了,但他还是继续赞颂黄药师的“伟绩”,又提及到明教的情况。黄药师听了几句,就明白了,原来这个老头也想把他拉进明教里。黄药师可不想和他多费唇舌,继续和陆管家约好明天来接走那几个小孩,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黄药师又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衡儿,衡儿也赞成第二天早上去接孩子。她还提早告诉了黄药师,他们带着孩子回去之后,就要在附近请一个奶妈,因为那梅的女儿现在才几个月大。黄药师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也开始算着他身上还剩多少的银两。衡儿看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又继续解下自己身上的首饰,给他去换钱。黄药师不想衡儿这么做,但现在他也一下子没有办法弄到更多的银两。

第二天,他们如期去到楚天行的府第,陆管家和那一大堆明教的人也早就等着他们了。黄药师没有理会其他人,只和陆管家打着招呼,就要把小孩都带走了。然而昨天夜里那个老头,又出来阻止了,他的理由是黄药师很难照顾这么多的孩子,相比之下他明教有的是人,一定会比黄药师照顾得更为周到。黄药师没有听这些,衡儿却出来说话了:“你们知道这些孩子他们的父母都是怎么死的吗?我不会再让他们接触江湖的事,不会让他们再卷入你们的纷争中。”在一旁的黄药师又接过话了:“陆管家,难道经历了东雄会的灭门,你还不明白吗?你还打算让你的孩子继续留在这里吗?”黄药师的话很有用,陆管家怎么会不明白呢,看着东雄会的覆灭,再加上这明教的内部矛盾,对宝藏的计划瓜分和不同意见,他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对黄药师说:“恩公,请你们把乘龙也带走吧,我也不想让他再留在这血腥的江湖了。”

想不到陆管家这么快也被说服了,那个老头也一下子没有话说了。黄药师这时候还继续说:“陆管家和我们一起走吧!”陆管家听了很欣慰,他也打算在完成宝藏这事之后,也随黄药师去桃花岛隐居了,这里的一切,他早就不想再理了。衡儿这时候又说:“把所有事都处理好了,再离开当然好了。只是时不待人,当你什么都处理好的时候,或者一切已经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