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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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混战

王重阳的武功最难应付,黄药师曾经与陆太乙交手多次,也懂得一点太虚内功,但王重阳可是比陆太乙高了一个层次的,已经达到北斗仙翁那种无为和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他的虚无让黄药师感觉不到杀气,攻击不到目标,王重阳就是那样静止着等黄药师进攻。黄药师连攻数回合,才真正理解到太虚内功的以静制动。那种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飘渺,好像能完全化解黄药师的进攻。

就在黄药师还在想着如何应对王重阳的无为和天人合一时,又换了对手了,欧阳锋杀到了。他们也曾经交过手,黄药师更清楚欧阳锋的底子,他练习的就是被称为“西域五毒”的奇异武功。这五毒功其中四种是攻击的绝技,只有最后的蛤蟆功是内功,而欧阳锋这个内功才练到前面的几层,威力并不算太大。只是这“四毒”中蛇功的缠和灵活,蜂功的飘移和敏捷,蝎功的毒和狠,蛛功的全面和阵法,都是非常可怕的绝技。再加上欧阳锋全身布满的剧毒,一般人和他比试,都等于在地狱门口徘徊了。

黄药师也能想得到,长期在欧阳傲的残暴下活着的欧阳锋,性格也变得狠毒,意志更是坚强。他那样活过来,有多艰辛,他每每遇到对手的时候都会这样想:绝不可能给对手任何机会!过去他被欧阳傲踏在脚下,活得那么辛苦,今天他就要踩在所有人的背上,让所有人都哀号!于是他的五毒功,加上身上的剧毒,再加上这种狠毒的性格,足以让他的对手胆颤心惊。

幸好黄药师对毒也了解挺深刻的,而且快狠准也是他很多武功的基础,所以欧阳锋还是不容易有机会。但是黄药师也不得不拿出了他的玉箫,阻挡着欧阳锋的毒。欧阳锋其实也一样害怕黄药师的专门攻击他双手的玉箫剑法,就好像蛇头被打了,让他的攻击力都大减了。也就在黄药师和欧阳锋继续互相尝试着,想着办法取胜的时候,他们的对手又换了一次。这次和黄药师对阵的,轮到洪帮主了。

想不到对上洪帮主了,黄药师愣了愣,然而洪帮主那会意一笑,让黄药师一下子也意会了。他明白洪帮主那一笑的意思,他是要黄药师明白,他们都应该认真应对,对于他们,这只是一个比试,他们都放开了胸怀。虽然黄药师并没有对洪帮主笑,但洪帮主也挺了解黄药师的,他们已经有一种默契了。

洪帮主先是运行潜龙之气,黄药师熟知这以防为主的潜龙之气,而且曾经的交手他也知道洪帮主的正宗潜龙之气威力是远大于他以前的潜龙之气的。只是现在黄药师尝试地把他的潜龙之气和太虚之功以及天魔诀的一点基础混合起来,目前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洪帮主出掌了,降龙掌每次的出现总能让黄药师为之惊讶,或者是每次都比上次进步非常大。只见那掌风带起周围的碎石,有点飘移地斜击过来,这样的杀伤力更大,那飘移的弧线就是速度太快造成的。黄药师也运足内力,直接用神剑掌来接这一掌。“啪!!”黄药师的神剑掌在于巧和飘忽不定,快和准,而用来对抗降龙掌却是对不上层次。这一对碰,黄药师被击飞了,那强大的掌风还让他在空中翻转起来。

难道就一定要在天魔状态下才能抗衡降龙掌吗?黄药师也不想动不动就用这魔功,他想到了利用自己过人的轻功来闪避,因为这样强劲的降龙掌,他不能抗太多。然而这样打,洪帮主就占尽了上风,向着黄药师连环起着掌,黄药师只有闪避的份。不过很快地,洪帮主没有随便用降龙掌了,因为他知道黄药师敏捷高,并不容易击中,而在他不耗内力的闪避相对下,自己就损耗了不少的内力了,这样下去失利的可是他呢。

随着降龙掌减少了,黄药师又转而尝试起攻击洪帮主身上的穴道了,他先是用手指来进攻,希望能创出一种专门用于点穴的手法。黄药师可是知道林瞪最忌他的玉箫剑法,原因就是它能下下击他敌人的穴位要害。然而洪帮主看见黄药师出这样的招数之后,他拿出了他的绿竹杖,施展他丐帮的另一绝学“打狗棒法”了。黄药师的玉箫剑法也用上了,于是两支同样是绿色的武器便打起来了。

黄药师玉箫剑法精妙之极,特别是破坏敌人攻击这一基本点,让很多人都束手无策,但这样的剑法,遇上了这个“打狗棒法”可是对上对手了。“打狗棒法”的招法简易而就深奥,完全是针对人习惯防范意识而设计的。比如拨狗朝天这一式,专门攻击下盘已经让人够乱的了,而当攻击到敌人的跨间时又突然向上指,简直让敌人尴尬又无从闪避。黄药师被他那样又缠又绊,狼狈不堪,幸好他利用玉箫攻击洪帮主的打狗棒,也经常能破坏他的棒法。

打了一段时间后,他们都用力挥着武器,“啪!!”的一声武器响亮地击在一起。黄药师担心自己的力太大了,会击断洪帮主的打狗棒,洪帮主同样怕打烂了黄药师的玉箫。黄药师看见洪帮主的打狗棒还是一点损伤都没有,也奇怪了,因为刚才的力气那么大地撞在一起,洪帮主的那个看似是树藤的武器是不可能不受损伤的。他不知道的是,洪帮主这根打狗棒,可是用一种树化玉的材料做的,由于种种原因它的坚硬度甚至能够和黄药师的玉箫媲美。

打着打着,天又要黑了,但他们都很投入,根本没有在意周围的一切,更想不到这么快又打了一天了。这一天之后,他们都更加注意到保留内力了,现在胜负难分,谁能支持下去就可能是最后的胜利者了。不过有一点,这个后来加入的王重阳,不知为何他一直都只是让对手进攻,基本上没有什么还击。如何这样子下去,他就是体力和内力保留最多的人了。还有他那无为太虚之功,攻击他仿佛都是白费了气力,而且有时候他还会把你的攻击反弹回来,很可怕呢。

战斗还在继续,又是夜里,而这一夜,黄药师和王重阳二人打的时间最长,因为夜里黄药师的优势明显了,王重阳的天人合一更是完全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根本不需要眼睛。在这一夜和王重阳的较量里,黄药师好像发觉到王重阳的目标好像并不在于取胜,而是比试,他知道王重阳是有机会打败他的。

第三天天亮之后,可能是随着长时间的打斗,随了王重阳之外,大家都有点焦虑不安了,于是混战开始了。除了五重阳之外,他们四人,根本已经没有再分谁与谁对阵了,都混乱地向着随便一人就出招,这样打起来,很快就有人被伤着了。首先是洪帮主被欧阳锋偷袭击中,然后是黄药师击中欧阳锋穴道。然后王重阳又针对这一点,有意地阻止他们过分集中攻击其中一人,继续维持着这比试的平衡。

天又要黑了,在王重阳的维持下,他们又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继续慢攻散打,毕竟都已经累了。经过这天的比试,他们都慢慢地觉得,王重阳是功夫,以及他的目的都一样是触摸不透的。黄药师也满是疑问,难道王重阳是因为练他的太虚内功练到根本没有了要取胜的思想吗?他又想起了北斗仙翁说的无为理论,他可以看着徒弟在眼前死去不作为,又可以看着朋友打架不理会,还时时说自己已经死了,难道这真是一种最高境界吗?就是这种境界让王重阳只会维护着这种平衡,而不懂得去进攻,和取胜?

已经是第四天了,体力不支开始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了,而因为他们四人都一样体力不支,所以还是一样平衡着。他们现在都知道了,王重阳省下了最多的体力,现在他只要向着其中一人动手,都有胜利的可能。但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若王重阳向着谁连续动几招之后,他们都会马上去攻击王重阳。所以在这里的混战里面,王重阳又好像成为了众矢之的了,也因为这样才能维持着平衡。黄药师通过太虚之功的心诀,好像对王重阳这种行为有点理解了,他的理解是:太虚之功就是以力抵力,使之平衡,越深入就越是减少攻击性,直到完全没有攻击是为无为,而这种绝对的平衡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了。

战斗依然继续,王重阳开始说话了,或者就只有他在这里能随便说话而不影响他的打斗。他先是说到黄药师的功夫有什么优点,然后还有什么不够完善的地方,还告诉他可以怎么样完善。可是黄药师从不接受别人的看法,他并没有说什么,但向着王重阳出招示意并不存在那些不够完善的地方。王重阳然后就说大理皇帝段智兴的情况,黄药师才知道原来大理皇帝也有个挺普通的名字。再而是洪帮主,洪帮主听着王重阳的分析,只有陪着笑。最后就是欧阳锋了,王重阳认为欧阳锋完全可以屏弃剧毒,而练习正常的功夫。这个意见欧阳锋更加不可能接受了,他自从认识了毒,又用毒解决了强大的欧阳傲之后,现在对毒很崇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