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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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邪教的悬疑

几经周折,黄药师又回到客店,他看见衡儿都坐在床上睡着了,头歪了向一边。又让衡儿休息不好,黄药师有点内疚,本不想再打扰她,只想轻轻地帮她睡好一点,但衡儿太敏感了,一碰她就醒了。于是黄药师一边和她说起这次到庙里去的情况,一边帮她检查一下手臂的伤,再用点药。衡儿对于黄药师对石窟做的小动作有点担心,因为这是打草惊蛇,但她也知道黄药师的脾气,也不多说了。她留意着黄药师带回来的那个特别的器皿,又问起黄药师当天那个彩虹的情况,黄药师也记起有水雾飘着的情况。衡儿越想越觉得奇怪,她认为这些一定都有什么关联的,于是决定等天亮之后用那个器皿试验一下。

这天早上人们一大早又到庙那里去朝拜,衡儿本来不想跟着去,因为他知道黄药师做了小动作。但黄药师却不以为然,很想去看看那个李教主如何当众出丑。衡儿本来不赞成,但也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彩虹,好想明白这是什么一回事。于是,他们又跟着去庙宇那边了。

这天像往常一样,一大早人们又集到庙前的空地上。衡儿看着这些穷苦的人们,本来已经生活艰苦,还被这个李雄这样愚弄,很是愤恨。或者这些人因为生活太艰苦了,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也无法改变,只能希望奇迹发生。李雄就是利用人们的这种心理,制造了假的奇迹出现,让他们心里有了一个脱离现实的希望,所以不顾一切地为这个希望付出。

李雄又穿上他那件金光闪闪的外袍,正打着坐的时候,双手暗暗地一按他的坐坛,然后凌空升起。这次黄药师看得仔细,他那个打坐的坐坛也有一些弹性,真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向那个坐弹做点小动作就行了。李雄升起后,果然又在他以往的那个高度凌空停住了,但这次只停了一瞬间,他脸上刷过一丝惊惧之后,整个人直接坠了下来。在场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一声大吼,那些教士们也同样大叫起来,李雄就是在这所有人的眼下直线坠到地上。幸好他功夫还不错,没有受到伤,然后这件事发生之后,全场先是雅雀无声一阵,然后就是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圣佛今天怎么了?怎么会掉下来了?……”

还是李雄应变得快,他整过衣装之后,又大声向人们说起话来了:“我佛众生,刚才在我为大家祈福之时,突然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袭来,黑兰城想必又有灾难要发生了。今天的祈福必须暂时取消,大家马上回到家里,不能在外,待我佛驱除了那股力量之后,定当通知大家。”他这么说,人们没有一点怀疑,都站起来,纷纷离开回家了。衡儿看见这样,也拉着黄药师要回去,只是黄药师很想借这个机会揭开李雄的骗局,有点不愿。这个时候,那个李雄也正在认真地寻找可能抓弄他的那个人。他心里有数,最近几天大街上贴满了告示,今天又被人破坏了他的设施,很可能是李孝熙已经派奸细混进黑兰城了。终于,李雄发觉在那慢慢流走的人群里,蓦然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站立着看着这边,他已经感觉到这个人极不简单。于是先没有说什么,回到庙宇里,马上安排护教商量对策。

黄药师还是被衡儿拉走了,因为他也发觉李雄好像注意到自己了,现在他的功夫还没有恢复到多少,他也意识到危险。衡儿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李雄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他们,她想了想,打算让黄药师在夜里出城去找那个李将军,希望能借助他的军队来对付李雄。黄药师还是不想借助他人,他认为李雄不容易找到他们,而且他的功力也在慢慢恢复。衡儿知道黄药师太自信了,也明白这个李雄既然可以这样控制人们的思想,肯定是个十分聪明的人,而且黑兰城里的陌生人不多,他们也不容易躲得过去,必须做好一切都可能发生的准备。

自从人们都回到家里避什么可怕力量之后,那些护教和教士们就挨家逐户地去帮人们驱魔了。这个目的很明显,黄药师和衡儿在商量着的时候,他就突然听到了不远之外那一大群人的脚步声。由于客店地方太少了,黄药师现在又不能抱着衡儿跳到屋顶上,于是只有逃。但他听到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留守住了,不能这样冒险冲出去。这些都太突然了,怎么办呢?衡儿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不是很安全的办法,就是混到隔壁客房去,因为隔壁客房前天也刚来了一个生意人。似乎已经毫无选择了,而且时间紧迫,黄药师马上和衡儿破门进去了。

那个商人正在客房里也祈着福,看见黄药师和衡儿这样突然冲了进来,被吓得跳起来了。衡儿还想对那个商人说点什么,黄药师已经运足功力封了他的两个穴位,那个商人便成了哑巴。衡儿还是向着商人道了歉,她看见商人一脸的恐慌,为了不让那些教士怀疑,又让他和黄药师都戴上一块布。就在他们还没有沟通好如何应对时,那些人便冲进来了。

带头的是两个护教,他们手里还拿着一些驱魔的刑具,看见他们三个都用布庶着脸,很是奇怪,正要伸手撕开衡儿的布时,衡儿马上说:“不行!”护教停了手,又问衡儿:“你们为什么庶住脸了?”衡儿合着手做了一个拜神的动作,然后用当地的口音说:“这是我们族的习惯,庶着脸就能避开魔鬼。”黄药师为衡儿这么快就能说黑兰城的口音佩服不已,但现在那些人都围住了衡儿,他心里极不安,又仿佛感觉到天魔诀在心里荡漾着。“你们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什么的?”一个护教指着黄药师就问。“他们不能说话的……”衡儿接过话题,继续说:“我们来这里是因为听闻黑兰城有圣佛下凡,族长专门叫我们远渡而来,请求圣佛打救我族人的,我们族里有恶魔出现,所有人都患病了。我们族的习惯是魔鬼来的时候,都要庶着脸,男人还不能说话,不然就会被魔鬼发现了。……”

衡儿说得头头是道,黄药师听得出来她说的魔鬼就是这些教士们,更是佩服衡儿的应变和机智。这时候,另一伙人把其它客房都搜完之后,另一个护教进来说话了:“只有这个客房有人。”其中一个护教听了走了出客房,把房东也叫来了。他这么做,黄药师和衡儿都暗暗担心了,衡儿更是马上又想着应对的办法。

房东进来之后,护教就问:“你说这里只有一个商人住着,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房东看见衡儿他们几个之后,愣了一愣,正想要说话,衡儿把握机会抢先说话了:“这个房东是魔鬼,他对我们说圣佛的教士经常拿他的东西,还说他赚的钱都不够给教士……”那个护教听了,愤怒地看着房东就是一巴掌,说:“我们平时这么关照你,你还说这样的话?看来下次要帮你驱魔才行。”房东还没想过来就捱了一巴掌,吓得跪下就叫圣佛万岁。衡儿这时候低下了头,口里不停地重复着一些黄药师都听不懂的话,她是装念经。那三个护教没有再说,只观察着这间客房的情况。这时候又突然有教士在门外叫,于是他们又赶了出去了。

那个教士叫什么,黄药师是一清二楚的,因为他能借助耳朵掌握到周围所有的情况。那些教士在他们原来的房间里找值钱的东西,他们那些药材和随身带的装备都被翻走了,其中一个教士还发现了黄药师昨晚带回来的那个装水的器皿,他认出来了,于是马上告诉护教。黄药师知道他们很可能要暴露了,于是望着衡儿,想向她暗示。但此时的衡儿正在低头念着经,没有看过来。这个时候,那些在监视着他们的教士们也开始向他们动手了,他们看着客房里的东西,值点钱的货物都拿走。

黄药师不在乎这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衡儿身边的那些人,如果他们向衡儿动手他就会不顾一切出手了。果然有一个教士想要去揭开衡儿的面纱,黄药师便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当是转移他的注意。那个教士知道黄药师对他的行为不满,有点不高兴地走过来黄药师身边,然后搜他身上的东西。黄药师没有反抗,任由他搜,终于被他搜出了那把短剑,他还用剑柄用力捅了捅黄药师的腹部,只是黄药师并没有被他伤着。那个教士拿着短剑,得意地看着黄药师,还想做点什么,但这时候外面的教士叫里面的教士走了,他才望了望黄药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