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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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古城

黄药师看得心痛,但他没有说出来,只说:“你忍一忍痛,因为我现在没了功力,我要在你手的一些位置划个伤口把淤血都放出来。”衡儿是个非常弱质的女孩,她更怕痛,但为了让黄药师安心,她摆出很随便的样子,说:“不怕,但你可别颤抖啊。”黄药师用火烫了烫那把短剑,然后向着衡儿的一些血道就要动手了。衡儿看见黄药师安慰的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就要动手,忍不住又害怕起来说:“等一等,先让我心理上准备一下吧。”黄药师没有看她的脸,只看着她的手臂说:“好,你准备好就对我说。”过了一会,衡儿看着黄药师还是那样的表情,只好说:“你数到三就动手吧。”黄药师知道衡儿怕痛,但现在他可能连封住她穴道的力气都没有,只想按衡儿的说法数数了。“一……”“啊……”黄药师才数到一,衡儿就已经大叫起来了。屠人无数的黄药师竟然有点动不下手,但他更知道现在是机会了,不然衡儿的伤还要拖很久才痊愈,于是很快地挥了几下短剑。

黄药师虽然动作快,但衡儿还是痛到晕倒了,他没有叫醒她,继续用手把她的淤血抓出来。就在这时候,黄药师听到窗口那边有人正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想了想,然后倒了一杯开水,待那个人偷偷地躲在窗口下面,要爬起来偷看的时候,一杯开水泼到窗口外,那个人便大叫了一声跑开了。失去了内功之后,耳朵也便成了黄药师的武器了。

等衡儿醒来之后,黄药师又马上让她服补血和通气的药。这时候衡儿的手臂痛得更厉害了,她看着黄药师,有点不高兴地问:“难道你都没有更好的方法吗?”黄药师摇了摇头,说:“用药的话会很慢,而且有些药对你的伤有好处,但影响治你的喘病,不能多用。”衡儿只有继续忍着痛,黄药师又说:“这个城好像暗藏着些什么秘密一样,我现在功夫又未恢复,我们得事事小心。”衡儿点着头,又慢慢睡着了,这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黄药师没有睡,继续试着运气恢复功力。

“嘟……嘟……”早晨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号角的声音,黄药师马上提高了警惕,衡儿也被那些声音吵醒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衡儿揉着眼睛问。黄药师先是看看她手臂的情况,然后说:“我还不知道,可能是有战事要发生了,我们还是准备离开这里吧。”黄药师在从军的时候就听惯类似的号角声,虽然这个有点不同,但他认为应该也是警醒大家准备要做战的意思吧。衡儿小心地爬起来,然后微笑着看着黄药师不语,黄药师知道她的意思,她肯定又想去详细了解一下了。

他们两人出了客房,发觉外面竟然没有人了,难道真的战事来了大家都逃难了吗?黄药师再次说出战事的危险,但衡儿却摇着头说不大可能,因为这个偏僻的小盆地不像经常发生战争的地方。黄药师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衡儿要说经常,衡儿就继续说了,因为他们都已经建立好了号角一响就行动的习惯,所以已经不是一两次发生的事了。

他们继续出了客店来到大街上,才发现街上还有不少人正赶着往同一个方向跑。气氛有点紧张,让衡儿也有点想跟着跑的冲动,黄药师看了看在跑的人群,又看了看街的另一边,他看见还有那些神秘的站岗人还在站着,看着奔跑的人群。黄药师心里的疑问更大了,而衡儿又拉着要他跟着过去看个究竟,于是也先理不了这么多了,又背起了衡儿快步赶过去了。

他们跟着那些人一直来到了一些庙宇前面的空地处,就在那些刻在山里的大石窟的旁边。这里已经集满了人,而且个个都屈膝跪下,只见前面远远处有一个穿得金光闪闪的人坐在庙前的一石方坛上。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向着那个金光闪闪的人下跪了呢?衡儿想了想,便让黄药师带她到一角蹲下,因为她害怕因为没有跪而招来问题。不久之后,所有的人都已经跪下了,连那些老是站着岗监视众人的人都跪下了。然后便是一片沉寂,只听到那个金光闪闪的人在念着什么经,不过还舞手动脚的。由于太远了,不但看不清他的样子,还听不清他在念什么,那些人就那样一声不响地跪着了。

黄药师和衡儿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想到了当时天魔要村民供奉的情景,这个金光闪闪的人已经印象不好了。就在他们都认真看着思考着的时候,那个金光闪闪的人突然之间凌空跃起,然后停留在空中。他这么一个举动之后,下面跪着的人们都纷纷念着什么“万岁”之类的话,连连叩着响头。黄药师看得出这个金光闪闪的人轻功十分了得,但不可能停留在空中那么长的时间不掉下来的。难道那个人真的是什么神吗?绝不可能,什么神都是那些礼教宗教拿来骗人的鬼话。黄药师看着看着,认为那上面肯定还有什么东西让那个人可以借点力的,而他竟然这样装出来骗人,肯定不是好人!

衡儿同样惊讶这个金光闪闪的人能“飘”在半空,但聪明的她更不相信他会是什么神灵了。她看着那些还在叩着响头的人,其中不乏一些老人家和小孩子,他们那样跪着叩头让人看了就觉可怜,于是暗暗下决心要把这一切搞清楚。

这个不知什么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然后就是人们像一袋豆子散在地上一样,向着周围散去了。就在人群正在散去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老婆婆倒下了,可能是刚才那样跪叩造成的,黄药师马上走过去扶起了她,衡儿也慢慢地跟着过来了。黄药师给老婆婆把了把脉,知道她只是太累了,于是先扶她到一边休息了。衡儿看了看这个老婆婆,又想从她口里套出点她想知道的东西了。

黄药师给老婆婆喝过点水之后,衡儿就开始打探了。原来这个古城来源也挺古老的,老婆婆是当地人,她的曾祖辈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而那个金光闪闪的圣佛就是几年前才出现了,那时候古城里闹瘟疫了,死了很多人,幸好圣佛降世,把剩下的人都救活了。衡儿听了这些,又询问了这个圣佛的情况。老婆婆便介绍说圣佛原来叫李雄,他是佛祖的化身,专门来帮人们排忧解难的,成立了圣教,还愿意引导人们修仙,他已经有一千多岁了。圣佛就是这样每三天一次带领大家念经修道的,很多被点化的人都成为了教士,教士是人们的父亲,他们要负担起保护人们的责任,同时人们也要供奉他们。教士主要的任务是遇到有些人被魔鬼上身了,就要把他们抓去驱魔。还有就是祭女,每过几个月,圣佛都要在城里挑选一个美女,并带她去净身,修炼几个月之后祭献给天神……

衡儿听着听着,已经对这个什么教有个初步掌握了,她看着黄药师,说:“看来我们又有活要忙了。”黄药师默契地点了点头,同时看着远处那个金光闪闪的教主,说:“李教主会欢迎我们的!”在老婆婆慢慢地离开之后,他们又回到了客店。互相交流了想法之后,准备要揭穿这个李教主的阴谋。

衡儿非常小心,她知道这个圣教已经在这里存在了数年时间,也就是这个组织已经很强大了,不能轻易动手。衡儿还认为那些教士一定会知道一些圣教的内幕的,黄药师便计划好在晚上抓一个教士来打听一下情况。

当天晚上,黄药师出到店外晃了一下,拖了一个教士进客房。虽然功力未能恢复只剩两成左右,但这样的普通人黄药师还是不用放在眼内的。不过那个教士进房后便要大声呼救了,黄药师用尽功力勉强封住了他的穴道,然后开始拷问了。一开始任衡儿问他时,那个教士总是说什么圣佛神武,衡儿和黄药师被魔鬼上身了,要想得救就必须进行驱魔……衡儿也有点不耐烦了,说:“你别装了,我们不受这一套,我们本来是李雄的朋友,他的底势我们会不知道吗?!”这个教士听了,没有再嚷,但却闭上眼睛念起经来。衡儿想要套他的话,但那个教士就是闭着眼睛不停地念着那几句不知什么经。黄药师在一旁看见,便说:“你到那儿休息一下吧,看来还是要用我的方法。”衡儿这次遇上她也用不了计的对象了,苦笑着走到一边去了。

黄药师坐到那个教士面前,那个教士又侧过脸向着他。黄药师二话没说,就向着他身上的一些奇痛的部位动手了。那个教士痛得厉害,还继续念着他的经,不过就在里面加上了很多“啊……呀……呃……”衡儿听见都忍不住笑了。黄药师没有什么耐性,短剑一挥斩了教士一个指头,那个教士更是大声叫痛了。黄药师又用尽他剩下的功力再点了教士的哑穴,继续慢慢地割着他的第二根手指。衡儿看见如此残忍的黄药师,想要阻止,但又想到这个害人的圣教,还有自己又不能让这个教士开口,于是转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