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沁人心扉。
花香,还有司徒雪的淡淡体香。
司徒雪褪去了助教的光环,清丽,淡雅,亭亭玉立。
一头黑色秀发倾泻而下,(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清纯中透着淡淡(诱)惑。
偶尔侧对俞佩玉,粉唇琼鼻,不经意抬眼,美眸流转,更是绝色倾城,美姿无双。
天天面对紫鹫苑众学员的殷勤甚至大胆示爱,司徒雪始终不为所动甚至厌倦了这种其他女子羡慕的生活。
所以一有机会她就想着逃离,正好莫无烟前去挑选测试灵兽.
第一眼看到俞佩玉那张近乎冷漠的清秀脸庞,就引发了她的好奇心。
这样的一名少年居然是小偷?!
俞佩玉本来就是小偷,偷的不是蕴灵丹,是一颗芳心。
“偷”者无意,“失”者有心。
当他为了尤其其独自去寻找蛮灵双煞,而尤其其居然无动于衷甚至认定他是骗子。
司徒雪为他抱不平,她以为仅仅是抱不平而已,孰料.
情牵一线!
芳心沦陷本来就是刹那之间的事,她彷徨犹豫过,直到那日舍命相救.
俞佩玉当然并没有完全适应。
助教的身份和导师有很大的区别,但饶是如此,司徒雪毕竟算是他的半个灵修导师。
此刻美人在旁,吐气如兰,笑靥迷人,俞佩玉的心跳比平时多少快了些。
快了些到底是快了多少,没人知道,至少从俞佩玉的脸上看不出来。
那天对司徒雪的忘情一抱,抛开其他不说,单是司徒雪的伤口需要赶快处理这一条就已经足够。
其次是因为眼前这美丽的女子是为了他而负的伤,更何况他本来对司徒雪也是有着淡淡的好感.
一个不嫌弃自己是.。。
可如今美人在侧,除了心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淡淡愉悦美妙之外,俞佩玉也是倍感煎熬。
司徒雪能为自己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俞佩玉要是还不明白司徒雪的心意,那么他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他当然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正因为他不是,此时他才备受煎熬。
因为他早在司徒雪舍命相救之前就决定好要做几件事,每一件都有可能伤透司徒雪的心。
第一件事,和尤其其订亲!
第二件事,寻找妖刀。
他当然不是君子但也绝不是小人,所以他不会借此行夫妻之实,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出意外会死在寻找妖刀的路途中。
三重秘境!一重比一重凶险!
妖刀要是容易寻找,花奴就不会蛰伏紫鹫苑花园整整三十年。
订亲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他还要告诉尤其其一个秘密。
一个深藏他心底两年的秘密,一个他本来想带进坟墓的秘密,一个可以让尤其其震撼不已的秘密。
如果说他的恨意有那么一刻褪淡几分,那么应该就是在此刻。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流水本非无情,因为流水本来也是身不由己。
俞佩玉没得选择,当花奴在他身上种下灵蛊时就注定了他已没有回头路。
让美人伤心岂非是大罪?!可他也有着自己的自尊,还有那压抑已久的流离之恨。
他非但要让尤其其恨自己,也想要让尤其其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年时间里都冲不破灵徒境界冲品,成为学员眼里的废物。
怀疚终生,这才是俞佩玉的目的。
残忍!却也是解恨无比。
护花使者一旦伤痕累累,自尊被无情践踏,那么他有可能柔情不再。
柔情一旦消逝,恨意就会汹涌。
一个将满十六岁的少年用性命都换不来片刻温柔,他能做出什么选择?!
..
司徒雪的伤口已经结痂,虽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但她此刻心情却是极好。
两人都是默默无语,替花奴的花浇水。一个笑靥动人比花美,一个满怀心事。
“助教.”俞佩玉停下手里的活,神情有些凝重欲言又止说道。
司徒雪轻吐舌头娇声说道,“以后不准叫我助教,叫我小雪!”口吻里半带命令半带撒娇。
内心一声深深叹息,俞佩玉暂时打消了想把实情讲出来的念头,反正寻刀之路凶险,出发之前再说也不迟。
俞佩玉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绝美面容,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尤其其,赶忙晃了晃脑袋,定了定心神勉强笑道,“助教.小雪,你伤口还没完全痊愈,斗灵大赛也要开始了,这浇花弄草的事绝对不是你现在所该做的。”
司徒雪收回笑意俨然一副助教模样正色说道,“俞佩玉学员,助教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再说了我躺在病床两天都快闷死了,不许你剥夺我的自由!”说完莞尔一笑,明眸皓齿煞是好看迷人。
“好吧。”俞佩玉只好闭上了嘴,专心浇起花来。
片刻温柔,俞佩玉也不想败坏这难得的氤氲氛围。
“俞佩玉,你喜欢我吗?!”司徒雪低下头,一抹红晕已经飞上玉面,贝齿隔着莲舌轻咬着粉唇.
俞佩玉的身形倏然顿住,黑色眸子先是一动不动,只觉得口干舌燥,平时习惯性的冷峻神情在清秀的脸上一扫而光,看着似乎有些紧张。
紧张!俞佩玉竟然也会紧张,独自一人敢去暗袭蛮灵双煞,身上已经种下灵蛊的他居然也会紧张。
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自己还会有紧张这种感觉。
可是此时他的手心已经出汗,头皮有些发麻,心也是怦怦乱跳.
他看到她低头的那抹羞红,和那日尤其其的竟如此相似,一阵温馨泛起.
再然后就是尤其其的训斥,无边深渊,酸痛屈辱,淡蓝秀发,骗子,小偷.各种念头碎片交杂涌入他的脑海。
黑色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古井不波,他不忍说出那三个字。
他知道他对司徒雪有种淡淡的向往,也曾想过抛弃现在的计划付出情意.
只是他已经不能回头。
妖王附灵,灵蛊,花奴的契约.
初冬的阳光,夏夜的凉风,美丽如斯的“阳春白雪”,司徒雪。
若是说他对司徒雪没有丝毫感觉那断然是不可能,可是他暂时还没能逃出尤其其的“封印”。
可笑的是他用封印困住刘小冰,却逃不出尤其其的“封印”。
爱的反面即是恨,他现在恨尤其其,简直恨得不能再恨。
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强行订亲。
冷无常是因为起了色心,俞佩玉呢?!
.
长痛不如短痛,即使喜欢又如何,受伤的只会是眼前这名无辜的助教,哦不是,是小雪!
他当然不会跟她说出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也不忍说出不喜欢三个字。
“俞佩玉,服药的时间到了!”花奴的声音传来,犹如天籁。
俞佩玉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只想马上往木屋方向走去。
逃离!此时此刻也许不失为一种好的方式。
“小雪,你先回去吧,以后我再回答这个问题好吗?”俞佩玉心乱如麻说道。
话一说完他已经逃离。以后是多久,没人知道。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来世。
他不忍看她的表情,他不忍告诉自己有可能命丧寻刀之路,他不忍告诉她其实自己有一点喜欢她.
一点是多少,同样没人知道,至少司徒雪不知道。
梨花带雨,无声。
花在滴水,人在滴泪。
看着俞佩玉匆忙逃离的背影,司徒雪静默泪流.
花圃丛外的花奴在摇头,脸此刻看着似乎并没平时那么丑陋。
..
“轮到俞佩玉测试时,认准他要面对的是那只貔貅。想办法把体内的灵晶诱发到最高级状态!我明天会出现在木村学院的测试广场,不许出差错!”尤七淡淡说道。
灵兽场负责人恭敬立在一旁,唯唯点头。
“爹,可一定得让那个大混蛋活着啊,他要是死了小冰哥答应的条件就没办法消除了。”尤其其急忙插嘴。
尤七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无奈说道,“爹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