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宇宙天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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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问题儿童和天才

俞清平梦境中。

俞清平已经做了无数的噩梦。

他梦到了自己的童年。

他梦到了自己五岁时的场景。

那是1986年7月下旬的一天中午。

七月的西岳县烈日炎炎,这是一个挥汗如雨的季节。国家早就颁布了夏时令,让国家工作人员午休。县供销合作社的三层办公楼中的工作人员刚刚吃完午饭,大部分人在单位楼中开始午休。八十年代初,C国刚经历了十年文化浩劫,物质文明极度匮乏,大部分工薪阶层每月只有几十块钱的收入,后世的小区单元房还没有出现,政府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大都是宿办合一,当然俞国平也不能例外。

这幢三层小楼是西岳县唯一的三层楼。众所周知,八十年代的C国还没有进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国内物资的体系主要靠供销体系进行维持,无疑供销系统在当时众多工薪阶层的首选。而在这个以农业经济为主的小城中,供销系统就尤为突出,相对单位的经费就要被其他单位要好一些,甚至连县委县政府都比上供销系统吃香。这也就是县供销系统占据了这个县城唯一的三层楼的原因。

大部分县供销工作人员都只有一间房子,这间房子供其居住生活。俞国平和众多的单房户不同,他有两间房子,因为他是县供销合作社联合社的党组部书记兼常务副主任,是这里的二把手,所以分到了两间打通的单户房作为其和妻儿的居住生活地。

俞国平一家三口刚刚吃完午饭,妻子杨美娜正在里间洗涮锅碗瓢盆。

俞国平从别着钢笔的中山装口兜中摸出了一根仙鹤烟,用火柴点着,顺手扬了扬,将火柴根灭掉,猛吸了一口,怒瞪着正立在前方的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就是他的儿子俞清平。

小男孩吃完午饭,俞国平就让他罚站着,站了都有十多分钟了。

俞国平上下打量着那瘦弱的小男孩。

小男孩站立如柱,宛如部队操列的士兵一般,只是嘴角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音来。

俞国平怒视小男孩片刻,终于打破了沉静,“清平,说说,你今天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俞清平迅速地摇了摇头,望着父亲说道,“爸,我没做什么事见不得人的事?”

俞国平大怒,扔掉手中的仙鹤香烟,大声吼道,“没做什么事,那你徐伯伯跑到我这里,告你什么状?”

俞清平辩解道,“这我那知道啊!”

俞国平蓦地站起身来,走到小男孩身前,直到快碰上那小男孩才停下了来,随即那小孩都能感到俞国平鼻中散发出呼呼的热气。俞国平问道,“臭小子,你把你徐伯伯的金鱼弄那去了?”

清平一脸无辜状,用手挠了挠了头,“爸,我当什么事呢,那几条小鲤鱼,我给街对面杨叔了,喂猫了。”一脸无所谓状。

俞国平暴怒,“那不是小鲤鱼,那是金鱼!是观赏用的,不是用来吃的。”

俞清平不以为然,嘴里发出比蚊呐声音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又不是牡丹,观赏什么呀?”

但偏偏这么小的声音,俞国平却听到了,俞国平不怒反笑,嘿嘿地笑着,“小子,你还知道牡丹是观赏用的?”

清平瞪着明亮的眸子,一脸的天真迎向俞国平,认真地回答道,“爸,这是张老师说的。”

俞国平气的在房间中暴走。

清平突然说道,“爸,你是不是找鸡毛弹子?”

俞国平没好气地回头道,“你又怎么了”

清平伸手左手摸了后脖颈一下,突然做恍然大悟状,“爸,我把那玩意扔到垃圾筒了。”

俞国平强压心中怒火问道,“你扔它干嘛?”

清平一脸的平静,“爸,我看那鸡毛弹子烂得不像样子,没有几根鸡毛了,简直和烧火棍没什么两样,我顺手把他扔了。”停顿了一下,才接口道,“而且那玩意打屁股好痛的。”

俞国平彻底愤怒了,大喊道,“你还知道痛,我让知道痛。”

一把抱起小男孩,扔在床上,压住脊背,就要一顿狠揍。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俞国平极力地平和心中的怒气,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俞书记,我是小张啊。”

俞国平赶紧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中山装,走向门口,拉开了门。

一位三十多岁长相清秀漂亮的妇女站在门口,嘴角上边挂着一丝微笑,“俞书记,你这是干嘛呢,又在打清平呢?”

俞国平皱了下眉头,随即舒缓开来,无奈地说道,“这小子就是天气的惹事精,标准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唉,小张你说我怎么生这个怪胎呀?”

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张姓少妇让座,俞国平大声向套间里喊着,“美娜,小张来了,快给小张倒杯茶啊!”

连忙谦让着让小张进屋坐。

清平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张阿姨,你好!”

那姓张的美妇脸上笑容愈浓了,赞道,“这孩子,嘴真甜。”

这时,杨美娜已经从里间转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铁皮暖水瓶,先给客人倒上了茶,抬头说道,“嘴甜什么,整个一个小调皮,一个祸害精,那有你家闺女那么乖巧。”

杨美娜将茶水递向张姓美妇,遂坐下问道,“小芬啊,怎么有空来我家啊,最近工作忙吗?”

张小芬接过茶说道,“这不都放暑假了嘛,来你这看看!”

杨美娜先是恍然,“瞧我这记性,忘了你是老师,你找我……”突然,杨美娜脸上有些色变,颤声道,“不会是我家清平欺负你家静轩吧?”

还未等张小芬答话,清平就不干了,“妈,这都那跟那啊,我才不欺负静轩呢!”

张小芬格格一笑,“还真没有,清平对静轩可好了。”

俞国平没好气地对俞清平说道,“小子,你要敢打静轩,我把你的腿卸了!”

俞国平转身问张小芬,“对了,小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小芬看了俞清平一眼,说道,“俞书记,清平6岁了吧。”

俞国平点头道,“可不是吗?”

张小芬对俞国平说道,“清平该上学前班了吧。”

俞国平一楞,想了一想,“还真是应该上学了”,回头看了一下俞清平,又不无担心地问道,“可是,这臭小子是个捣蛋鬼,我怕在学校里惹事。”

俞清平撇了撇嘴,正想反驳他老爸的话,被张小芬看到眼里,又是格格一笑,“没事,再皮的孩子有老师呢!”

俞国平和杨美娜对望了一眼,说道,“那就上吧。”

张小芬笑道,“那好,那就说定了,九月份带清平到学校来啊!”

张小芬站起身来要走,俞国平和杨美娜赶紧站起来挽留下,让她再坐会,这时俞清平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林阿姨,我不想上学习?”

话刚说出来,俞国平就大怒,“臭小子,不上学干什么,天天在院子里捣乱啊!”

俞清平急急地说道,“张阿姨,上学干嘛呀?”

张小芬走向坐在床沿边的俞清平,摸了一下俞清平的头,“上学学习呀。”

俞清平白眼珠子一翻,“切,我会呀,上什么学呀?”

张小芬装着好奇道,“哟,这小子,那你给阿姨说说,你都会什么?”

俞清平说道,“我什么都会。”

张小芬好笑道,“那你告诉阿姨,一加二等于几?”

俞清平跳了起来,对张小芬嚷道,“阿姨,这个太简单了,我不想答。”

这会张小芬倒真的有些好奇了,“那你会什么?”

俞清平答道,“我会乘法口诀。”

张小芬有些吃惊,“乘法口诀,那你背个阿姨听。”

几分钟后,俞清平得意扬扬地说道,“阿姨,我背得怎么样?”

张小芬虽有些震惊,但还是说道,“背得不错,那阿姨就考你个乘法题,三乘二再乘七等于几?”

俞清平张开就来,“四十二。”

俞国平夫妇也有些吃惊。俞国平问道,“小子,别牛,四十二再乘以八减七等于几?”

杨美娜埋怨俞国平,“这清平那能答出来啊?”

俞清平喊了一声,“我能,让我想想,”伸出手指掰了掰,不到一分钟就答道,“是三百二十九。”

张小芬惊讶地道,“行啊,清平,这么复杂的四则运算你都会呀!”

俞清平扬扬得意地高昂起头。俞国平夫妇一脸的满意。相互对望着,很是为儿子的聪明满意。但俞国平看到俞清平张狂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给小家伙一个暴栗。

俞清平嘴角抽动着,双手抱着头,“爸,痛啊!”

张小芬和杨美娜轰然大笑。

张小芬赞许道,“俞书记,没想到你孩子这么灵,看来你教子有方啊!”

俞国平羞涩地一笑,“那有的事,这个我和他妈都没教过他的。”

张小芬继续抚摸着俞清平的头,郑重地说道,“清平,在学校不光光是学习文化知识,还有很多小朋友可以让你认识,你能学到如何与人相处,学到很多社会知识,对你的成长非常有利。”

俞清平这时一脸的茫然,“阿姨,什么是社会知识啊?”

张小芬嘻嘻一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俞清平害羞地低下了头,

众人哈哈大笑。

梦境场景转换中。

1991年5月6日下午3点钟,西岳县城关小学四年级试验班教室里。

台上的赵江华老师口若悬河地正在教数学,黑板上写满了今天他讲的课程内容,台下的小学生们手背手地端坐在坐位,听着赵老师讲课。赵老师看到学生们认真地听着他讲课,扶了下架大鼻梁上的眼镜,多少有些自得。

不用说,这是多么美妙的师生教学课啊,老师讲得认真,学生听得认真。

正当这美好的场景还要延续中,突然教室里传来一声声极为不和谐的奇怪声音,“呼噜呼噜”之声连绵不绝于耳,居然有人在睡觉。

所有学生们条件反射般齐齐地望向了教室北边角落的第三排最内侧的一个位置上。只见一位小男孩正趴在课桌上,双手支起脑袋和周公正在大谈理想抱负呢,均匀地呼吸,打着不紧不慢地呼噜声。眼尖的学生还发现这个小男孩嘴上还挂着一丝丝细长的哈啦子,显然这就是那破坏和谐气氛的罪魁祸首。

教室中突然一片寂静,除了那位睡着的小男孩还在没心没肺地拉着轰鸣声。在看看师生的表情吧,其他小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学生,老师则是一脸铁青,腮帮子鼓鼓的。

要知道,西岳县城小是地区市教学质量最好的四家小学之一,在三秦省也算是鼎鼎大名,是省级重点小学,历来是人才辈出的地方,比如后来的古惑仔浩南哥就光荣毕业于这家小学,这里是专门培育黑社会精英的基地,是黑社会人才的摇篮,是黑社会滋生的温床,出去的学生最终都成为黑社会的老大,都能打下一片江山。(俞清平语,闲大,你乱讲个屁,我不混黑社会,我是生在新社会,长生红旗下的好学生,五讲四美标兵,是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可以媲美董存瑞炸碉堡黄继光堵枪眼邱少云面对大火不动具有我佛如来大无畏牺牲精神的有理想有纪律有道德有文化的共产主义铁血战士,是立志于成为国家栋梁之材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建设主力军,立志于改变国家一穷二白面貌的社会主义最忠诚的战士……闲之不闲语,不要罗嗦了,实在不好意思,最近码字有点太多,思维有些混乱,我改过来吧。)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一家省级重点小学,是许多家长梦寐以求哭着喊着要让自家小孩进入的省级重点小学。

这家小学更是C国教育部指定的西北地区唯一家国家级小学试验教学基地。为了响应国家教学体制的变化,学校精选一批优秀成立了全学校唯一的试验班。无需多疑,能进入这个试验班都是各班尖子中尖子,然而就是在这“班中之班”的试验班,居然还有人在睡觉,真是孰可忍,不可忍。

赵老师长吐一口气,对睡觉的小孩邻座的小孩示意道,“于泽洋,叫他起来!”

于泽洋赶紧摇了摇那依旧沉睡的小孩,那小孩还在沉睡。

赵老师再也忍受不住,大喊一声,“俞清平,起来!”

那正流着哈啦子做着美梦的男孩被彻底惊醒,一个哆嗦,从座位上暴跳起来,张嘴就说,“下课了吗?”

教室里哄堂大笑。

赵老师被气得全身乱抖,“下什么课,还早着呢!俞清平,你刚才在干什么?”

俞清平将嘴角的哈啦子抹去,不敢正视赵老师的目光,有些切切,“赵老师,我在听课啊?”

赵老师气呼呼地说道,“听课有睡在桌上听的吗?”

俞清平说,“我听课的姿势比较特别嘛!”

赵老师被气得手指俞清平,嘴里想说话,却好像噪子被什么赌住了,隔了好长时间,赵老师才恢复了平静,问道,“你还敢狡辩?”

俞清平连连说没有。

赵老师不再说话,用板刷把黑板擦掉,飞快地在黑板上激扬着自己的数学符号。

两分钟后,赵老师转过身来,对俞清平说道,“我出了五道题,这五道题都和今天讲课的内容有关,你上来做下,如果做不出,就从教室中滚出去。”声音之大,萦梁三圈。

俞清平却没被吓住,不慌不忙地走上讲课,从粉笔盒取出一根粉笔,刷刷刷几下就在黑板上填上了答案。

突然教室一片寂然。

赵老师也有些吃惊,走过去用板刷抹掉那几道题,又重新出了五道题,转头对俞清平说道,“这五道会做吗?“

俞清平没有说话,又是刷刷刷几下。

再看赵老师此时脸上的表情,丰富无比,嘴巴张的大大的,脸上还有一抹手指扶眼镜却忘记把粉笔放下碰到的粉笔灰。过了片刻,才抹了一把汗,嘴里胡言乱语道,“天才啊,天才啊!”

俞清平平静地对赵老师说道,“老师,我这就出去!”

赵老师如梦初醒,连连喊道,“你不用出去了!坐你位置上课吧!”

俞清平看了赵老师一眼,“这道题好像是初二的题吧,但赵老师你难不倒我,我会做!碰巧我昨晚看《红楼梦》,看了一通宵,所以上课睡着了,我知道我违反了课堂纪律,我接受处罚,我这就出去!”

说完,大步向门口走去。

教室一片寂然。

过了一会,赵老师突然想起什么,对其他学生喊道,“看什么,现在开始上课。”

突然,于泽洋举起了小手。

赵老师示意他起来说话。

于泽洋说道,“老师,那十道题他答对了吗?”

赵老师一愣,脸上一红,“全部正确。”颇有些不好意思。

教室一片轰然之声。

赵老师用教鞭敲打着教桌,喊道,“好了,继续讲课!对了,于泽洋同志,下课后你告诉俞清平同学,让他把他家长叫来,顺便告诉他上我的课,我特批他可以睡觉。”

又是一片轰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