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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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兄难弟4

我不说话,你以为天下的女儿都象你妹妹一样,祸端一个。

“老婆,你害死我了,看见人家的儿子,我恍恍惚惚感觉到是自己的想去抱。”

真是莫名其妙,你又不是曾经有个儿子,夭折了,怎么会幻化出这么个怪念头。

“我没法对易家的列祖列宗交待,要是我自己有个儿子,我管他们是什么样呢?”

不是不可以有个儿子,只是这胆颤心惊的日子我不敢要,这几年也放开了,你的身体已经连**都养不了了,还怎么养儿子?

如果说没儿子是你的痛苦根源倒不如说是你自讨苦吃。一样的没儿子,你一样的人痛苦不堪,另一些人则自得其乐。这痛苦与快乐不过一个念头而已。儿子是福报?当有些人妄形于自己生了个儿子,好象要向世人炫耀他的优越感时,另一些人则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无后为大在这个时代只不过异化为某些人的病态情结,在一些人的‘旺子旺财’、‘多子多福’,也不过是用于恭维时的一句口头禅,于他们的心中根本不留一丝痕迹。

近来一直苦闷的老公,忽然间对我说:“我找到发财的好路子了。”老公欲言又止。

我不禁问到“什么路子?”

“我认识公安局的人,他们——几个朋友在酒巴、歌舞厅有人,公安经常会去那那些地方抓人,我们把人放出来,放一个人几千块呢。”

“嗳!”我长叹道:“你又不是赚不到钱,搅到那黑窝里去干什么?那些人都是社会的渣子,你就看看卦、打打坐,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就是再好不过的了。你的血糖又高了,我都闻到烂苹果味了,记着把药吃上,没事了就回家来休息。”我的话这会老公倒象孩子一样听的认认真真,我知道老公不是趁火打劫的人,这又是被三弟那伙蛊惑起来的,老公还真以为自己是侠气剑客。

混沌中的老易,摇晃的不知所以,正如他自己曾说过,要不是碰上富总他们——正气的力量,说不定他都变成黑老大了。十来年了,老公渐渐的远离了那些混世魔王,可忽尔还给摇昏。

老公一进门乐哈哈地给我说起了他的艳遇。他在海燕大酒店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沓钱边走边数。这是他的孩子气,急不可待地想看看刚才看卦得了多少钱;这是他得意的忘形,一下又得了这么多钱。

几个小姐迎上来了,那么漂亮,挡住了他的去路,“先生,你好有魅力噢!”“先生,你好性感受噢!”

他不是省油的灯,还在兴头上,色眯眯地打招呼,“小姐,你好迷人啊!小姐的水蛇腰,人见人爱。”

“先生,我们去喝杯酒好不好!”

“这哪里能配得上你们如此美丽的小姐?怎么也得五星级!几位稍候,我去叫车。”

小姐们在显示她们的矜持,暗自得意钓到条大水鱼了。

“我坐上车一溜烟跑了,回来了。”老公边给我看钱边沉浸在他刚才的聪明里,我想象得到他坐进车里拉上车门还回头张望,嘻皮笑脸地给那些小姐们做着鬼脸的样子。

“那你就去陪她们吗?”我不无揶揄地说。

“那些人是那么好陪的?我才不傻!”

“秀色可餐吗?”

“不就是看到我有钱,不就个黑洞!”老公粗野的话。

“有人就那么贱!”我一语双关道。

“她们也不过是想多赚点钱,那么漂亮!哎!你命太好了,一天在家里,不上班,不愁没钱花。你看柳青她们也不就为了吃饭住房,一天跑的象猴一样。”

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自知短人一截,以商量的口吻说:“我去上班,噢!跟别人一块去跑电话卡。”

老公更不满了,“家里谁管?”

“果儿也大了,”还不待我说完。

老公干脆道:“你去我就找个保姆来!”

你也清楚你的德行,得有个人前前后后侍候着。出门不关水、不关电、不关门,脑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在女儿的口里:“这就是陈景润式的天才,我爸爸就是天才式的人物。”

这就是我的老公,人离不开我,钱轮不到我,醉人的花香不是我,裤兜里不时冒出的黄色卡片——什么性感女郎、清纯玉女、**少妇,陪你**之类的够迷惑了,老公无不动情道:“满大街都是狐狸精,要一个男人抵抗得住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这也不是我能担心的了的事,你也不是好得绝无仅有的人,我离开了你世界就不转了。

浮萍,随波逐流。老公漂到了沼泽地里,浑然不知所以。被他的弟弟一伙忽悠着,认为生性风流是男人本色,不要说城里的舞厅、酒巴之类,就连他们寨子上那些哥们砍柴卖得二十块钱,都要到柳巷里去**作乐,还吊在口上逢人就吹,都只不过是玩玩而已,他们还照顾家、负责子女就是好男人。闹离婚就另当别论了。他说三弟太多了,“什么女人不都一样,孩子那么大了,离什么婚?”这冲撞了三弟的容颜,扼杀了三弟又一次伟大的爱情,他就要大哥也家不成家,便伺机煽阴风点鬼火,阴谋阳谋搞大哥。

无奈的老易,被整昏了头。人又邋遢,两天没回家,衣服脏的简直不成样了,进了高级的办公楼,人家取笑他,自己不觉得是自己脏,反而回来责怪我,我不贤,没把他的衣服熨展,他对我付出太多了。

晕头了的老公,T恤又穿反了,跑了半个深圳自己没察觉,回到家吊着个脸对我说:“半辈子了,都没穿的象个人样,你是乡下来的,不会欣赏。我对你付出太多了。”

不可理喻!还不知道自己个猪样,我是乡下的,你是城市的吗?乡下人也不会把衣服穿成那个样。还一次次地说,对我付出太多了,加上那神情哀痛的样子,好象和我在一起你忍受着多么痛苦的煎熬似的。

我拉上门,不去理会。你对我付出太多了!你对我剥削太多了吧!这么多年侍候你吃、侍候你喝,请个保姆也得给钱,你给我什么了,有点钱全部填窟窿去了。他们就那么好命,没完没了的要钱;我就那么贱,无怨无悔地侍候你那没完没了的人,还落个你吃亏大了,你付出太多了。那就散伙了,你走你的路,用我无法追逐的脚步,我也许将独自跳舞,也许独自在街头漫步。

可一说到我出去工作,就又有理由了,家里也需要个人接电话,错过一个电话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你回到家里看不到我就觉得没意思了,那就更不想回家了,本来一直就三天两头不在家。我就是你的奴仆,就该这样任劳又任怨。我不想这样过,老公掐指一算,不用急,七月份你就有好工作了。我不要动了,就看有什么好机运降到我头上。

三弟跟老易来捡钱,远不及想象的容易。老公一直想买个车给他弟开,我们小区门口的私家车,供房供车还养一家人在这里,两三个小孩都上学,还是收费不低的民办学校。老公总觉得自己家里穷是因为生在那穷乡僻壤,不够赚钱的条件,他们兄弟哪个也不差。买车是他许久的愿望,钱是一方面,人呢?连他妈都不放心,“买了房不管怎么样还有个房子在那里,买个车给风娃不两年就抖光了。”老公不得不慎重,这里房还没供完,自己再借一大笔钱买车,车到他弟的手上,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这是明摆的事,他那弟弟能象小区的那些生意人,车脏了,开到楼下,从家里提桶水,把裤腿卷的高高的,自己洗车吗?有个车三弟他就是成功人士了,还干那不体面的事,虽然他还是个农民,可在他赚点钱,能够精打细算的用到刀刃上吗?养他的家还好象是你的事,还帮你还贷!有个车了,他更招人爱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个又一个。不要说赚钱了,恐怕还会惹出什么乱子来,给你大哥收拾了。

车的事就这么暂拖着,三弟总想在赌场之类里面找活干,他在上海管理修理过一段时间‘老虎机’,可这里并不天随他愿。老公的朋友看他天天带着个大活人前前后后,自己又不是什么大款需要个人跟帮,老公也总在托朋友给他弟找工作。朋友看他弟弟高高大大,介绍去做保安,一千多块钱,包吃包住。很可以的了,和他老家相比。

说的好好的了,老公陪着三弟去见工,三弟一套名牌行头,崭新的衬衫,笔挺的裤子,油光发亮的皮鞋,油头粉脸的面。那保安经理一见就怔住了,这哪里是来做保安的,这分明是来抢他的位子,便就开始了刁难。老总见到了,则是老易跟他握手谈话,朋友的介绍,谈的也甚是投机,三弟却在一旁左顾右盼。老总的眼里,邋哩邋遏的大哥和光鲜的小弟,精气神凝聚于双眼的大哥和眼神飘忽的小弟肯定有什么不对头;再看看往那里一站就和保安经理较上劲了,就任保安经理去处理吧。保安经理一看,你小子还和老总有来头,供着你,不如把你置之死地而后快,就一大堆的谎言出来了,“我们这里的保安一天要站十多个小时,没有星期天,没有休息日,一个月六百块,不包吃不包住。”六百块,看你还干不干,在这高档区,你连盒饭都不够吃;隔几里路的握手楼里的一张床的房间都租不下来,这分明的撒谎算是给了老易台阶下。

三弟这样的无所事事,一晃也是几个月,有朋友戏说:“你把二弟带出来离婚了,你别再带的三弟离婚了。”老公无可奈何地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这都是命,他曾想让一个家振兴起来,从十九岁就为这个家卖命了,如今却让他如此的心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没有人来这里骚扰,我就谢天谢地了。

可我想安宁也安宁不了,这莫名的电话。“易学乾,不回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公的手机号码。可我回过去,没人接,再打就关机了。窜音了吧,也有过这样的现象,老公说给别人打电话,怎么嗯到家里来了。“喂,柜子里。”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我一接就没了话,回过去,哎一下就关机了,是老公看卦别人拿起手机无意中嗯了一下吧,家里的电话号码在老公手机里频率最高。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时不时的“易学乾,陪我玩。”“哎,衣服,”“给我的,易学乾,你真好。”……。都说明易学乾在那里,想要我知道,又不想让我知道的样子,一个女人在向我挑衅。

老公也不天天回家,老公就这样子,一般在家休息一两天,就出去两三天,深圳这么大,他也不是讲究的人,哪里方便就在哪里倒头睡了,今年还常常去三弟那里,回来了就是一身疲惫,血糖又高,闻得出一股烂苹果味。我还哪里管得了那女人的电话,老公的病重了,看着他吃药,抚慰他睡觉,身体才是真本钱。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一路走来最大的依靠,他好我就好,这已是不啻的事实。

我就这样一再的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可那阴魂不散的女人的电话又变成了口红,老公浅色衬衫上红红的女人嘴唇,前襟、后背、袖子,清晰可见,一次又一次,老公穿上满世界跑,回来脱掉扔下了,他自己看不见,路人不会看不见,我也不可能看不见。

我不得不问老公怎么回事?老公一头雾水,什么电话、哪里口红?不过老公以以往少有的重视,追究起来了,详细的问我过程,电话是怎么个打来法,并且反复的解释:“哪里有接吻接到衣服上去的,天热吗,我睡觉的时候脱了丢到一边的。可能是你得罪了学辉,他们报复,他老婆故意做的,要我们两个离婚。”

学辉我知道,我是对他不客气,可也还没深仇大恨到这份上,况且他老婆也不会在深圳,那是个朴实的山村女人,多年来都是在家耕田种地,照看小孩,还做点针线活的工艺品赚钱养家。她要来也是在她表哥的工厂里,就是学辉去的那个工厂,学辉时不时跟她表哥闹点矛盾就跑来找易学乾、易学风,她表哥也大人不计小人过,学辉在那些乡里乡亲的打工的人里面算是能说会道的、见过世面的,他们毕竟是亲戚,有些事还要他打头阵呢;学辉的老婆来怎么可能在外面租房子住呢,那是她亲姑妈的儿子,工厂里有的是房子,他们也负担不起外面的房租。

那,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就显而易见是谁了。既然老公这么说,我也没有必要去戳穿他,老公是要面子的,老公也是要这个家的,他义正词言地要去说她,不要再搞什么鬼名堂了。

鬼名堂是戛然而止了,可三弟能善罢甘休吗?他早就想把我踢出局位,他就可以又一掌他大哥的财权了,在他大哥那里使尽解数,怎奈只见大哥刮风不下雨;就又转向对我下手了,使出了这卑鄙的手段。

这就是老公常说的打虎亲兄弟,我能说什么呢?这惨酷的生活不仅折磨着他、磨练着他,同时也滋养着他,使他日渐成熟起来,丰满起来。这就是他的生活,与生俱来的、无法改变的生活,所以才让人觉得一个鲜活的人生,其华彩便是他们给他的折磨中,他一如既往的感天动地的无私奉献。我唯有认可,这就是他的生活,这也是我的命运!

老天有眼!这么多年来,他们无耻的占去的已够经够多了,也没见哪个过成人样,还不好好的反醒一番,总觉得是别人的原因。

老易的话:“现在的男人都那样,风娃长的帅,女人爱追。”不是风娃的错,可以左拥右抱,可一个家里打的不成样子,三个子女没一个学习好的。

老易的话:“水娃碰上坏人了,不小心吸上的。”可看看水娃一路行程,掏空大哥的嫁妆、脏乱、鬼混、做二奶、酒巴、夜不归宿、包小生、哥的钱白拿,嫂的面不照,这一切的不归路,今天这样仅仅是偶然吗?还是越走越远的必然呢?

老易的话:“二弟离婚,是他那老婆命薄,承不住易家的福气了。”佛曰福由心造。老天让我们来人世走一趟,我们就必须承担自己该承担的。二弟聪明得很,把一切重担都转嫁给大哥,自己逍遥的过日子,不料心生暗鬼,老婆偷人去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再说了以心换心,连含辛茹苦、呕心沥血为了你们的大哥都要算计,锅碗瓢盆的两个人之间还会谦让到什么地步?算计完大哥,就到相互算计了。这下就让你尝个够!我就不相信,你哥会比你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