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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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蒙蒙人生路2

“上午你回去休息,下午过来看,门开的话就来上班,上面又要来查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不会突然袭击吗?”

“有人会告诉我们的,一般抓不到,来查之前我会把门关起来。抓到了也没关系,就那些空盒子,要拿就拿去了,罚款的话,我又没钱。我也被抓过一次,损失了四、五百块钱的东西。”

“不能办个证吗”我问道。

“我这个条件怎么办,那证卡的很严,正规渠道根本办不到,托关系转让,十多万块呢,办它干吗,就这样赚一点算一点了。”

“在老家正规医生的收入还不错吧!”

“不如这个,差远了,我在医院是外科医生,几百块钱一个月,我弟在这里,叫我过来看看,一试还可以。就把我老婆叫过来,两个人停薪留职,干两年赚点钱回去就可以盖栋房子了,这也不是长远之计,我还是要干回外科。在这里就看点小毛小病,偷鸡摸狗似的不是回事。要是有人要我这个店,我现在就回去了,我在这里也投资两万块了,就这样撒手太亏了。”

是啊,世事故难全,我这样的休息拖了半个多月了,最近一直抓得很紧,我常常过去看到门是紧关着的,而我又不能放心的去远处找工作,真担心那医生就这样一直关门下去,人去楼空,我一个多月的工资也没了,趁还能碰上,干脆辞职算了。

就这样我又闲居在家了,别人送小易的两箱菊花茶成了我的饮料,可以减少烧水喝,杨兰送来的一大束香蕉成了我的伙食,吃不快,丢了很可惜。可喝的吃的我直反胃,我怀孕了!

有一对曾一起做过期货的同事,看我出入高档的花园小区,要来看看,我也不介意。出乎他们的意料,我的房子里真是空空如也。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把这里当菜市一样出入,打情骂俏,毫不在乎我的存在。小易又没了音讯,我满怀伤感,看他们惺惺作态我不是滋味。

那男的姐姐要来海口,男的怕他姐姐看出他们未婚同居不好,那女的就在我这里住了几天。那男的要么三更半夜打电话来,要么大清早就咚咚的敲门,也不顾及会不会影响到邻居。我实在受不了了,有一天,他再来找女的时,我没开门,女的本来也不在,我也不想跟他打招呼。

我知道我不成器还希望别人处处给我留情面。这不王总的这房子有人看上要买了,我又要搬家了,虽然没多少东西但加上小易的锅碗瓢盆,我一个人搬的话真的很费劲。我没有一个可帮手的人,想到那一对,我实在不好意思,可还是打了他的BB机,没有回应。正应了小易对我的教训,平日里不对人好一点,关键时没一个人帮忙。我就一个人吭哧吭哧地搬,还好碰上了王总用他的车帮我拉到了租的民房路口,车进不去了,我就一趟一趟的挪动,所幸小偷也没看上我的东西。

这家和上次租住的民房差不多,我要了一间最便宜最破旧的房子。下雨天几处露水,我能凑合,房东女主人要我换了间大点的好一点的房子,不加我的钱,我感激在心。

小易从老家回来了来住了几天,听我怀孕了,在他看来是自然而然的事,当然应自然而然的生产。这让我多少有点释然,我们两个并不常在一起,有时十天半个月都没有音讯,他要是有半点的怀疑,我想我就崩溃了。小易也跳出过“我们去检查检查,要是女孩就打掉,男孩就留下来”的念头,我不吱声,他马上转过来说“这是我们第一个小孩,就生了。要是女孩的话,我们就再生一个。”看他蛮不在乎的样子倒还想的多得很,对他我没有把握,小孩都不要的话更不知浪迹何处。女孩又怎么了,是你的借口吧!再说了我都三十岁了,我酝酿了三十年的土壤,跟你一年了,才有了这第一次萌芽,我希望这种子能在原始的肥沃的土地上生长成一个健康聪明的孩子,我不想如有的女孩子把这土地一次次被掠夺,到贫瘠的无以复加的地步了才要孩子。

小易什么事也不多想,凡事随性而来。晚上蚊帐不是蹬开这里就是踢开那里,蚊子咬的睡不安稳。两个人吃饭、喝水都成问题,一个电炉做着做着就断电了,平日里我一个人瞎凑合,这下多一点饭,做起来很麻烦。我看不出小易有什么特质,却三两下就得人心,房东老奶奶和女主人叫他用他们的灶具做饭,免费供应的。

小易是个静不住的人,更是个没有规律的人,这几天白天呼呼大睡,晚上不见人影,他说在街边影院看电影。我奇怪我的白带怎么多的象豆渣样?不会是他带来的吧!不至于吧!这一年了,也没觉的他有什么劣迹,最近天天在我身边,应该喂的饱饱的,他至少没那么滥,而且他看起来也好好的:还是我这里的冲凉房传染的,虽然我很小心,但那么多人共用说不定那个有问题:还是如书上所说,怀孕的人由于激素的改变容易得霉菌性**炎和湿疣。我只能自己面对了。

小易又忙自己的事了,四处为家,时而也带我去玩。

这天应约到半岛大酒店,在门口被保安挡住了,他穿的拖鞋不能进,小易气汹汹的,我好笑谁叫你那么躐蹋,我说不了你,总有人会管住你。我们转了一圈还是上去了,楼面服务员征得了客人的同意,让我们进了房间。

有几个人正在打麻将,约小易的人不在了,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招呼我们,说着说着那个老总似的人一下醒悟了,他在贵阳就听人说起过小易,神的很!便放下手中的麻将来请教小易了,“你看看我大儿子的工作好不好?”

小易摇摇卦说:“得了个困卦,就是受束缚,手脚伸不开,”小易边说边用身体比划着“单位是好单位,但是他还不到时机,受人管制,说话不顶用。是个好工作,但是处处受压,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八年,他还得好好忍耐,以后就好了。他应该是在公安武警一类的部门工作,我不明白怎么还会被管呢?”小易好象在问自己似地说。

“在监狱,还要关八年。”那老总似的人说到。

“噢,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瘫痪在床,我不好说。”小易恍然大悟道。

“你看看我的二儿子。”

“一样,是不是你家风水出问题了?”

不知不觉,麻将不打了,那些人围在小易旁静静地听。旁边的小姐伤感地说“他也是个大人物,事业很兴旺,工程遍及各地,就不知为什么两个儿子就成了这样了。”

小易沉浸在这件事中,不停的看卦,查老总家祖宗八代的风水,看老总和这位小姐小老婆的儿子的前程,根本没有钱的念头。老总也独具慧眼,就这么不到半小时的萍水相逢,就请我们去毛家饭店吃饭。

高贵典雅的酒席上,美味佳肴勾不起我的食欲,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面对美食没有食欲,怀孕以来别人的早孕反应似乎在我身上没有发生,这也算是我将为人母最深刻的一次感受吧!

要为人母还有好长的时间,在这样一个拥挤、阴潮的院落里听花枝招展的老小姐讲:“女人吗,就得趁年轻时选些有素质的男朋友,抓紧赚点钱,我的一个男朋友是房地产的老总,叫我去住在他的别墅里。我才不去呢,去了就没人身自由了,为一点钱,我才不想要别人管住呢。另一个,你看见过,就那靓仔,很斯文的,对我的事情总是跑前跑后。女人吗,也要聪明点,**们这行的常常有被抓的可能,又是查身份证了,又是查暂住证了,反正那些人逢年过节没奖金发了,就乱抓人。看他们来抓,我就躲到角落里,即使被发现,也只是一个人来抓,我准备好一两百块钱,看来了就悄悄塞给,。他也不作声,喊着其他人没事了,就走了。要不给抓进去,没有几千块钱就别想出来了。”是聪明到家了,老小姐活的也很滋润。

看其他几位男男女女骑个破单车晒得黑黑的,偶尔三五一起在租的小房间门前,就地又切又剁炒几盘菜,美味田螺、两瓶酒,席地而坐,狼吞虎咽,开怀畅饮,也意气奋发。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不能这样过,找份工作还是我最大的心愿。两三天前刚看到报纸新闻报导,信义牙科给老人福利院捐了十八万。这天看到它的招聘广告,我怀着十分敬仰的心情去应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