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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身退

身退

那是在大约半年前,棕榈终于第一次参与了“赤芽”的反抗运动,而就在是那一次在边城的血战中,棕榈失去了他的朋友时生。

时生满身是血的躺在棕榈怀中,利刃状的魂器在光芒中慢慢消散破碎。

“时生!别死啊!”棕榈崩溃般的呼喊道。

时生缓缓抬手把项上的银链摘下,从消逝的魂器中散落的光华慢慢被银链吸收。

“活下去,我的兄弟。自由的火种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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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晶莹的剑刃慢慢指向黎君,远方似是传来了悠悠的魂魄叹息声。

“红色的魂器!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棕榈一言不发,猛然跃起向黎君逼近。

“别……别过来!别过来怪物!”

剑刃带着疾风斩向敌人,黎君骇然后退,手中不停激射出光弹,却都被棕榈轻易挡飞。

“正因为有你们这些狭隘懦弱的人,沉木才会如此肆无忌惮!”棕榈终于迫近黎君面前,赤红之剑毫不留情向下劈去。

“不!!!救命啊!!!”

突然从一片庞然阴影从天上砸下,棕榈双腿急踏向后退去,扬起的灰尘将一切视线阻隔。

“别太嚣张啊,小子!”

尘雾在雨中迅速散尽,一个壮硕的男人浑身散射着微弱的光芒用手护住黎君。

“青桐哥……”黎君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裆下竟然流出液体。

来着正是黎君找来帮忙的五名能力者之一。青铜回头皱眉:“怎么被这小子搞的如此狼狈?”黎君双唇颤栗没应声。

青铜正视眼前持剑的青年,厉声说道:“好小子,竟敢在这里闹事!让我瞧瞧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棕榈双手持剑,摆出迎战姿态。只见青铜一阵咆哮,周身光芒散发,竟隐隐凝出一头猛熊的身型。

一瞬间,青铜双手成爪扑向棕榈。棕榈奋力辉斩剑刃,在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噪声中火苗炸现。

青铜不停挥手进攻,棕榈攻势渐弱,竭力阻挡面前之人野兽般的扑杀。

野兽突地跃起足有五米至高,他大声喊道:“尝尝这招!!!”

棕榈无从闪避,只能硬起头皮举剑格挡。

强大的冲击将棕榈震飞,狠狠地将他击入墙壁。石屑纷飞,墙壁竟被棕榈撞得龟裂。

棕榈痛苦地低吼,青铜没给他喘息的时间,起身再次扑向棕榈。

棕榈眼中忽的闪过一丝红芒,口中低声说道:“残影!”

他手中的红色剑刃突然被莫名的力量控制向空中浮起,剑身光芒大涨,接着如流光般向青铜刺去。

青铜接着向前的冲力奋然挥击,恐怖的爆破声在他们中间炸裂。

青铜的身躯被震出甚远,他半跪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掌擦拭嘴边流淌出的鲜血。

“……难道是……破魂技?!”

棕榈从墙壁中挣扎而出,剑刃飞回他的手中。他剧烈的喘息,再次抬手准备使用破魂技击杀青铜。

人影闪过,又有两位能力者抵达战斗地点,背身护住青铜和黎君。

棕榈“嘁”的一声吐出一颗掉落的牙齿:“这下可不好玩了……”

这时,突然从地上砰的钻出无数荆棘,它们化为坚壁挡在棕榈面前。

一个俏丽的身形从楼内跳出。

紫依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雨水将她乌黑的长发打湿,她却没有知觉。

紫依刚刚在附近巡视,结束后回到沉木将报告上交。正当她准备离去时,猝然听到巨大的爆炸声。她循声而来,却惊骇地看到棕榈浑身是伤的被能力者们包围。

“你们想干什么!”荆棘在她身边狂舞,从中流露出紫依无尽的愤怒。这一刻她恍然忘了自己也是沉木的一员,而她怒喝的正是自己的同伴。

“依姐!你看看你身后的那个混蛋!他是反抗组织的一员,是我们的敌人!”黎君突然向回过魂来,高声喊道:“快把他杀了!排除敌人不是你的使命么!依姐!”

紫依听闻黎君的话,震惊着立住。她用迷惑复杂的神情望向身后坐倒的男人。

棕榈低下头,眼眶的阴影下看不到他的眼睛。

“对不起,依依。”

荆棘全部化为灰尘,紫依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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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减弱,深夜中沉木分部却开始嘈杂起来——很显然不少人都听到了那巨大的爆破声。

一阵细小的铃声在青铜他们的耳边响起,黎君没来的及作出任何反应,突然袭来的疲惫刚让他的眼皮慢慢合起。

除了棕榈,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紫依,都昏倒在地上。

一个管家穿着的人从阴影里走出:“时间到了,快走!”

棕榈费力地站起,低头沉思几秒,把紫依扛在身上。

“你要把她带走?”管家问。

“嗯。我怕她醒来之后会做傻事。”

管家冷笑:“随你,但如果她阻碍了我们的计划,我会杀了她。”

棕榈没做反应,飞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几分钟后若干能力者来到楼中庭院,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六名能力者。

而紫依,再没出现在沉木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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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依摇晃着沉重的脑袋从床上起身。她迷茫的走出房屋,四周群山环绕。

她身处深山中的一幢庄园中。

脑中一阵刺痛,她慢慢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棕榈……”她像是被什么噎住似的迷茫地呆立在屋前。

“嗯?醒过来了么?”如梦境般,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棕榈换下了一身黑衣,着装休闲白色T恤端着一杯咖啡从屋里走了出来。

紫依的眼神锐利起来,荆棘如毒蛇一般层层包裹在棕榈身边。

“你到底是谁?”

棕榈没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他轻轻吹了一口杯上扶起的水汽:“我还是我,一个追求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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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依面色铁青地坐在角落,屋里密集的坐着近三十面色沉重的人。

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起身道“我们失败了。”大家都沉默着听下去。

领头人华晔接着说:“按照可靠情报,我们本应顺利的把‘病源’劫持出来,棕榈也亲身证明我们的目标地点是中枢区而不是生活区。但我们却仍未找到病源。”

管家殿桐在华晔身旁猛地站起,冷声道:“如果不是你们中有人泄露情报,我们肯定会成功的!”说着眯起双眼盯向棕榈所坐方位。

华晔摇摇头:“我并不认为是棕榈的过错,那个黎君应该只是与棕榈有过节,从棕榈的汇报里我们分析黎君并没有意识到我们是多人行动,他不会想到我们知晓病源真正的位置,况且……”华晔顿了一下,接着说:“以我的了解,司徒安并不会轻信一个无名小卒所说的话。”

殿桐奋声道:“那你说是为什么!我们策划了这么长时间,甚至不惜把我的身份暴露,结果却什么也没做成?!”

紫依恍然:原来司徒安身边最亲近的助手殿桐,竟然也是反抗组织的一员。

华晔想了想:“我想还是司徒安没有完全信任你。他在明面上告知你病源的所在,暗地里却留下底牌。”

殿桐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我们一无所获,却失去了两名同伴!”说完愤怒的转身离开会议场所。

华晔深深叹了口气:“这的确是我的责任。大家先休息一天吧,让我先和其他地区的同志们联系一下再作打算。”

紫依听的一团雾水,棕榈起身把她拉起向外走去。

女孩用力把手抽出,冷声道:“你把我带出来想做什么!”

棕榈停住脚步,转身凝视着紫依问道:

“……你还相信我么?让我给你讲几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