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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从一辆红色的士车上下来了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女人身材丰满,打扮得很时尚,年轻。女人纹过眼线,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很幽深。可惜眼线的颜色过时了,是早期的纯黑色的,配合着染烫成咖啡黄的卷发就有些怪异。女人的口红很艳,脸上涂着香粉,使整张脸显得白嫩娇艳。无奈女人的皮肤属于暗黑色系,脖子和手臂的颜色明显比脸上的皮肤黯淡。但这点瑕疵并不影响女人的自我感觉良好,从女人的步态和傲慢的神情上能很轻易的读出这女人良好的优越感。
中年女人下了出租,目不斜视地径直朝玉圃市的一条小巷口走去。在小巷口,女人迎面遇见了一个慌里慌张窜出来的小个子男人。小个人男人跑得飞快,一下子猛撞上女人。女人的提包被撞得从手上掉下来,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滚得到处都是。小个子男人站立不稳也狠狠地摔倒在地上,痛得在哪里子呲牙咧嘴。女人很生气,刚要张嘴叫骂几句,后面又有一个女声在远处喊:“抓住他,他是小偷,抓住他,他是小偷。”小个子男人摔得太狠,一时之间站立不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女人。女人仔细一看,小个子男人头大四肢短小,是个年纪很轻的小侏儒,不由豪气万丈,一把揪住,不依不饶的叫骂起来:“好你个小混蛋啊,看你身长不足三尺,还敢学人抢劫。胆子真不小,走,跟我到派出所去。”
小侏儒浑身发抖,可怜巴巴的哭着求饶道:“姐姐姐姐,我再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说完挣扎着要往下跪。
一声姐姐让女人没来由的心软舒坦,口气和缓下来:“你偷了人家什么,快还给人家,我就绕了你。”
小侏儒抽搭着鼻子,说道:“我一整天没有吃饭了,饿得慌,就偷了她的包包。”果然,小侏儒的手里还紧紧拽着一个白色的小提包。
女人夺下皮包,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大手袋,翻出一只制作精美质地精良的钱包,从里面摸出几张百元的钞票,塞到小侏儒的手心里,说道:“喏,拿着,这是姐姐送给你的,记住啊,别再偷人家的东西了。再被人抓住就没有这次走运了。”
小侏儒跪在地上冲女人磕了两个头,爬起来很快跑掉了。中年女人收拾起自己滚了一地的东西,重新整理好手袋。等后面追上来的女人。
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气喘吁吁的赶上来,见小侏儒早已不知去向,气得破口大骂道:“倒了大霉的小兔仔子,还是给你跑掉了,看我抓住你,非剁了你的小玩意。”中年女人听着好笑,连忙把白色的小提包递上去。“老姐姐,是不是这个。看看少了什么没有。”老女人慌慌的接过来,仔细清点了一下,乐滋滋得说道:“谢过大妹子,谢过大妹子。一点也没有少啊。”
老女人热情的拉着中年女人的手,亲热得说道:“走,跟老姐姐到我家去。我请你吃我赶的细面。”
中年女人笑着摆摆手:“客气,客气。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啊。”说完就要走。
老女人松开手,问道:“大妹子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老姐姐,也好留下个念想。”
中年女人有些不耐烦起来,应付道:“就叫我大妹子就行了。”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城市长梅景初的老婆陶枝翘。梅景初前脚出差去了,陶枝翘后脚也跟着溜出来,准备到玉圃市会会自己的老情人。没想到却平白无故的遭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陶枝翘自己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就能那样轻易地放过了那个小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