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寂寞倾斜之都市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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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保留住生活的新鲜(2)

2,

“这样的抽烟方式对女人很不合适。”一个平和的男中音在我耳边突然说。

“哦?”我不知可否。

对方接着说:“尤其是像你这样满腹心事的女人。”

“你不觉得身边有很多事物都对女人不合适,可惜女人们还得去做。所以,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只有接受或不接受。”懒懒的回答,继续大口的吸烟。我需要这样的方式,可以掩饰我内心的伤感。

“哈,刚刚我已经见识了你,你说出这样的话我一点儿也不奇怪。”男中音挪谕道:“来,也给我一颗,我也感受感受。”我扔给他一枝,他顺势坐下来,跟我一样,把两条腿伸的直直的。我注意到他穿的是一条笔挺的西裤,显然他并不爱惜,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我觉得有趣,抬起头看他。是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子,一张大众化的男性的脸,年龄超过了三十五岁,寸头,胡须剃得很干净,没有小肚腩,目光中隐含着浓浓的笑意和探究。

“介绍一下,我叫阮世嘉,是被你救起的小男孩阮童童的大伯。我刚才也在那群人里面,得以见识了你的非同一般。”他说是这么说,可表现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赞叹,反倒有一丝调侃的味道。

“哦?那是你的感觉,与我无关。你找我什么事?如果是感谢,那就不必了。我不会放在心上,希望你们也不要再放在心上。”被他切断掉我连贯的小资情绪,我挺生气。我仰面躺下来,透过树叶,看到一架飞机正在向西飞去。

“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说,谢谢你。”他认真的说,然后向我伸出了一只手。我躺着看了他两秒,他也不动神色的看着我,我只得翻身站起来,把手伸过去。他也站起来,握住了我的手,他个子高不出我多少,但因身材匀称,显得很有生气。

“好了,现在,你已经表示了你的感谢,我也接受了,你可以走了。”我冷淡的说,不为自己的不礼貌感到羞愧。

“看来我选择的时间不对,穆小葵。我不管你对这件事的感受如何,或许你的确是认为它是无足轻重的,是你无意之间做下的微不足道的好人好事。可是我还是想来告诉你我的感受。”他盯着我,用一种低沉压抑的语调说:“我感到了震惊,这是真的…..我想,如果这是放在五年前,当时如果你也在现场,我的女儿或许就不会…..就不会出那起可怕的车祸….而我的妻子,也不会……不会神经错乱,至今还住在可怕的精神病院里。医生说,她可能永远就那样了啊。…….你现在知道我的家人为什么那么后怕啦吧,我们都是心有余悸的啊。”他悲痛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呐呐的说。

“所以,你明白我们的感受了吧。当时现场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肯…..我一度对人性失去了希望,可今天的你,却让我看到了人身上还有一些很美好的东西。很抱歉,我了解了一点你的故事,我不是故意的,是好奇,真的,我想更多的了解你。”他真诚的对我说。

“你调查我?你的做法很不合情理。”我忿然怒道。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是不是很有窥视的欲望,你发动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来调查我?阮…..?阮什么来着?你真让人……吃惊。”

他坦然的苦笑起来,露出嘴边的一颗酒窝,这使得他平凡的脸有了一点光彩,像个阳光大男孩。“阮世嘉。你误会我了,我也只是在医院听到了你和你妹妹的一些事情,可不是有意偷听哦。”

我不再理会他,穆小娄做手术的时间快到了,我得上去看看。他在我的背后喊:“穆小葵,我们随时欢迎你,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