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仆人领着十五来岁穿着朴素的姑娘,看到那么多人盯着她,脸上不免有些羞涩。
“你是小菊?”断云上前问道:“是你发现洪帮主遇害的?”
“是的。“小菊羞答答地回答。
“说一下经过好吗?”断云看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
“那晚老爷吩咐厨房炖了一锅鸡肉参汤,我便送到老爷屋内,推门进来好像角落有人影跃窗而出,回头一看,老爷倒在血泊中,我差点吓晕了。”小菊心有余悸地说道。
“哦?是这个角落吗?”断云走到她所说的那靠窗的角落,旁边有一排桦木制作的顶箱柜。
“是的。”小菊应道。
“咦?”断云脸上出现惊异之色,他蹲了下去,一连打开了好几个柜门,里面尽是摆放整齐的精美陶瓷、和各种装书画、刀剑的锦盒。显然,这几个大柜子没有被人打开过。
“你,说谎。“断云眉毛一竖转头盯着小菊的脸。
“没有,没有!”小菊拼命地摇头说道:“我没有说谎。”
“凶手并没有来得及打开这几个柜子,他为什么不杀了你继续找?”断云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菊顿时惊慌失措。
“啊!”小菊发出一声惨叫,只见洪宽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拽了过来,他低下头,贴在小菊的脸上,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小菊吓得四肢发软,身体不停地哆嗦,脚下湿了一地。
“少主息怒,属下有一事禀报。”有一人站了出来。
洪宽松开手,小菊立即瘫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
“吴兄不必客气,都是自家兄弟。”洪宽脸变得如同翻书,他微笑地望着吴登榆。
“在下那晚带队巡夜,当时刚好正在门外,如若小菊被杀了,我等定能将那人擒住!”吴登榆恭敬地望着洪宽,看得出洪宽在天鹰帮里还是挺有威望的,看来洪宽对待属下有自己的方法。
“凶手如何知道外面有人巡逻?难道门外有人望风?”断云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我当时听到鸟鸣声。”吴登榆说道。
“辨得出方向吗?”断云问。
“就在门外那棵榕树上,公子请随我来。”吴登榆道。
吴登榆领着众人到门外一株两丈高的大榕树下,榕树枝繁叶茂,绿荫遮蔽下凉风习习。
“上去看看。”断云对照炎使了一下眼色。
嗖的一声,照炎像踩着梯子一样在树干上踏了几步,接着运力腾空跃起,一个空翻到了树枝上,树枝不堪重负猛地一下垂,整棵榕树都晃动起来,顿时榕树上的鸟雀扑棱扑棱四散而逃而照炎却像钉在树枝上一样,随着树枝上下摇晃。他左顾右盼,一借力又跃到另一枝树枝上。榕树枝叶太过浓密,树下的人只看到榕树的树枝左一动、右一动、上一动、下一动。众人吃惊得纷纷张嘴,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一会儿,“扑”地一声,照炎稳稳地落到地上,树叶此时还在簌簌作响。
“找到这个。”照炎递给断云一个物件。
断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个香囊。他嗅了嗅,打开香囊里面尽是紫色花瓣。
“看来帮凶不小心落下件东西。”断云将香囊递给洪宽。
“不是落下的。”照炎说道:“这香囊是系在树枝上的。”
“系在树枝上的?”众人顿时大惑不解。
“让我想想。”断云托起了下巴。
“想什么想,女人才会用香囊。”洪宽巴不得和凶手摆脱关系:“来人!去查一查城里哪里才有这丁香花做的香囊卖!”
“丁香花?”断云突然起抬头:“对了,是丁香花啊。”
“你想到了什么?”洪宽问。
“丁香可以驱虫,帮凶将香囊系在树枝上恐怕是想用它来驱蚊。看来正如洪少主所说,帮凶极有可能是名女子,而且不是天鹰帮的人。”断云说道。
“何以见得?”张旗鼓问。
“丁香可以驱虫,但是用香囊来驱虫恐怕只有心细如丝的女子才想得出来吧?”断云笑道。
“哪公子如何又知她不是天鹰帮的人呢?”张旗鼓问。
“她应该多次来踩点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棵榕树,还备有香囊呢?不过……”断云笑道:“我觉得这东西没啥效果。哈哈!”
“我说了,我绝不是凶手。”洪宽说道:“这样,我再带你去几个地方看看。”
“什么地方。”断云问。
“暗哨,我这府内有十三处暗哨,每处两人。”洪宽心情大好,一边领着路一边说:“当晚有四处暗哨的人被杀,那人很聪明他只杀暗哨,我们第二天早上才发现。”
“死者都是被刀所杀吗?”断云问。
“有些伤口难以辨别,恐怕是那女人的兵器吧。伤口较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原来不只一个凶手。”洪宽说到。
“这里就有一处暗哨。”洪宽指着附近一个隐蔽的角落,此处就算白天也藏着人也不易被发现。
断云走了过去,角落很隐蔽,恐怕连打扫清洁的仆人也把它遗忘了,地上满是落叶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嗤嗤作响。断云的眼睛被晃了一下,似乎是雨水在落叶上未干。他闻到了血腥的气味,污血洒在枯叶上,引来了无数的苍蝇。
“有何发现?”洪宽问。
“没有。”断云转头对洪宽说道:“不过这么多的落叶无人打扫说不定会引起火灾。”
“哦,那倒是。改日我便让人清理掉。”洪宽道:“那我们去下一处?”
“好!”断云应道。
…………
断云仔细查看了剩下的几处暗哨依旧一无所获。
“诸位今日幸苦了,既然没什么发现不如先回房歇着?”洪宽说道。
“好吧。”断云说道:“少主请节哀。”
“来人!”洪宽喊道:“送断公子回客房。”
“是!”一个仆人应道:“各位请。”
“对了。”断云突然转头问:“那东西没丢吧?”
洪宽想了想说道:“没丢。”
“少主可要藏好了,凶手今晚还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洪宽问。
“因为,起风了。”说完断云三人说完便随那仆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