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啊皇上,此诏一出皇上的威信何在,天下必定更乱,臣斗胆,请皇上收回圣旨。”于晋闻言大惊,出列喊道。
自古以来皇者便是最尊贵的人,他说的话,做的事从来都是对的,即便他要你死那也是为了天下好,皇者认错不仅不可能,而且会让人们心中对皇者的感觉改变,一旦改变了这种看法那么朝廷的权威也自然而然的会被削弱。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再出现一些反王,到时候要平定天下就更难了。
“皇上,臣也以为此诏不可发。”在于晋之后居然是林节第二个反对,并不是因为他真为杨信想,六府巴不得天下再乱一些,只是现在他们还是在杨氏底下,而他觉得杨信这是在试探他,此时出列反对便是为了保全自身。
“不必多说,稍后朕会将罪己诏发到尚书省,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三个月内此诏要传遍大周每一个角落,退朝。”杨信大手一挥走下皇座带着静初回到后宫,刚刚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做,至于这个天下目前只能先做这些了。
三天后两道诏谕从京城发出,第一道便是杨信的罪己诏,向全天下认错,此诏一出天下哗然,从此以后天下大半百姓都失去了对皇族的那种敬畏,反王从此更加张狂。
而第二道是对天下反王的免罪令,只要肯归顺朝廷,听从朝廷调令的反王即可免去所有罪责,虽然效果不大,但也让一些小势力投诚,更让一大部分人停止了战争,大周瞬间便安分了许多。
在这两道诏令发出后的第三天,又一道惊人的诏令从中书省送出,那是杨信下令写的征讨诏令,朝廷将会对所有反王发兵征讨,但先征讨谁杨信却没说,也正是这道诏令让整个天下的反王都在担心。
从前朝廷也会派兵征讨,但因为大周内部的这种矛盾,出征的大军都会被自家人拖累以至于失败,但这次杨信回来了,要是还有人胆敢抱着私心而导致大军失败那么别说是他,恐怕会直接被杨信灭族。
三个月后杨信整军出发,发兵二十万北征,要将北方的七个反王全部收拾了,而在这三个月中朝廷一共惩治了上千官员,革职者多达三百人,被处死的也超过一百,还有七人被杨信直接抄家灭族。
而在朝廷控制的州郡之中已经有大半流民有了妥善安置从新开始生活,各地灾民在得知之后都离开了原来的家园往河内江州迁徙,一时间杨信压力大增。
再说杨信征讨北方七王,河内以后一共有三府十八州二十五郡在习惯上被称为大周的北方,而现在除了云州要塞和少数几郡以外已经全部被反军占领,就连当年阻拦北勒大军南下的要地易州也已经落入反王之手。
七大反王少的也有三五万人,多的甚至有十万雄狮,七家相合有大军近五十万,而这只是他们的正规军,要是将那些随便拼凑起来的人也称之为大军的话就是百万他们也能凑出来,虽然质量很低但喊出来还是很吓人的。
在得知杨信北征的同时七大反王就召开了会谈,不管怎么样保命永远都是他们最先关心的事,他们已经错过了最后的那个机会,一旦战败杨信不会再放过他们。
“我愿出兵五万。”北方是大周灾情最严重的地域,在这里造反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他们没有那么多心思,说话也是直来直往,里州王范平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底线,他占据里州,底下有两郡七城,佣兵八万,现在一下子就拿出五万可见他有多担心。
“好,里州王果然有魄力,既然如此我也奉陪到底,蒙州出兵七万。”北方七大反王中蒙州王赵冲和易州王木同是势力最大的,两人都拥兵十万,在天下反王中也能排列前茅。
“易州扼守要地拿不出七万,我只能拿出五万大军助各位一臂之力,不然易州一旦失守,揉安的数十万大军就能长驱直入,这些异族可比朝廷要危险的多。”木同说道,当年他在易州城外造反,三日聚集了五千人直接攻占了易州,而且还将原来易州和新马山周军收归己用,也正是凭借着这两支周军这两年他才得以将揉安铁骑挡在大周之外,从这个层面上说木同是有功的。
而杨信在北征之前特意给他发了一封招降信,只要他能够投降便封为他易州候,赏封千户,只是任何一个人称王了的人都不会放弃这大好山河而去做那易州候,这其中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我也愿意出兵。”
不过一会七大反王全部同意出兵,而且都出力不少,七方聚兵三十万,分三路抵挡杨信大军,原本易州王木同统兵有方应该由他来统领大军,但最近揉安人很不安分他也无法抽身,最后统帅的位子就交给了蒙州大将杨大有。
这杨大有当年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但是后来天灾不断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这个时候朝廷下令开仓赈济灾民,可是当地的官吏却从中中饱私囊,杨大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儿饿死却无能为力,赵冲一反他马上就过去,因为有些本事很快就被赵冲赏识登上了蒙州大将的位子。
周军北征的消息很让人惊讶,但另一件事却也很让人奇怪,那就是大军从京城出发十天了但大军的统帅却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而二十万大军五路进发也没有接到进攻的命令,只得到了进兵线路,全都在反王势力范围之外。
“何车儿,本帅让你调集的五千先锋军准备的怎么样了?”中路军大营,一人身穿金甲端坐帐中,何车儿站在一旁。
“禀大帅,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大帅一声令下就能出发。”
“好,你就随本帅走上一遭,朕倒要看看这蒙州的城墙比起从前有没有变的更加坚固。”那人起身,一张英俊的容颜展现不是杨信是谁,刚刚回朝便率军出征,他的每一手都让人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