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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相对的黑白

第十五章

山巅体育馆,在光学幻影的作用下,变成了一间大大的实验室。

学员们一个接一个进入试验舱,单独接受神基因的测试,神基因测试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血液基因测试,一个是神语言的测试。

测试人员将血液分离提纯,用来分析每个新神的基因。基因的完美程度从低到高,分为一到九段,一般神族基因在五六段左右。

神基因三段以下一般被称为废物,因为他所饱含的神性太低了。而八段以上则是天赋异禀,神中上位者。无论天才还是废物都是神中极品,难的一见,一般的神族都是神基因五六段。

神语言的测试就相对简单了,绝大多数新神诞生之日,会立马展现出他的神语言,测试的时候只需要用一些特别的方法引导出来就行。

理论上来说,神基因越完美,神语言越厉害,基因代表了每个神族的体格,如神经反射,自愈能力等的强弱。

神语言则代表每个人的能力,每个神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法则和能力,神语言以阶数区分,一到一百不等,数值越高越厉害。

在樱花山漫长的历史上出现过一位天生奇才,神基因九段,神语言序数九十九,几百年辉耀神族。

“杜宇生。”克雷斯点名,该杜宇生进行测定了。

杜宇生走进白色的试验舱,试验舱很大,天百合和克雷斯站在试验舱外间,透过一扇窗户看着里间的情况。

克雷斯示意杜宇生坐到中间的位置,卷起袖口。一个机器蜜蜂飞来,爬到杜宇生手臂上,一口气扎下去,开始吸血。

“这哪是机器蜜蜂,明明就是一只苍蝇。”机器蜜蜂拔出针管,飞回外间。

杜宇生在试验舱中听不见两人的对话,手臂上的伤口瞬间愈合让他感觉奇妙。天百合和克雷斯两人在外仓里捣鼓,测定杜宇生的基因段数。

“不对,怎么会这样,机器蜜蜂,再去抽一管血液。”克雷斯对机器蜜蜂说。

克雷斯的表情越来越紧张,作为神基因研究组的克雷斯教授,研究神基因几十年,可谓倾尽一辈子心血。他是樱花山元老级人物,对杜宇生的来历一清二楚,但他看到检查报告的时候始终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机器蜜蜂,再去!”克雷斯愈发神色苍茫,他不断检查自己身后的仪器是否发生故障,一边让机器蜜蜂采取血液样本。

看着克雷斯坐立不安的样子,天百合感到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呀,从遗传来说,这孩子不该这么弱啊。”克雷斯自言自语。

“遗传?”天百合虽也是组长,但年纪尚轻,成为队长也是两三年前的事情。所以对十几年前的事情并不了解。

“他是以前执行局长的孩子,前局长雄姿英发,神基因九段,神语言序列九十八,离樱花山百年前的传奇人物只一步之遥,这样强大的男人,他的孩子怎么会,怎么会只是一段神基因,是废物啊!”

“一段!!!”天百合听闻目瞪口呆。

“老克,你仔细看看。”天百合拉着这个美国壮男,让他再检查检查。

“没用了,已经检查十次了,他真的只是一段神基因。”克雷斯深表无奈。

天百合看着窗户另一边的杜宇生,不知道该说什么,茫茫人海中,成神者稀。成神皆是一段神话的开始,前提是不要只是一段神基因,废材无用,不克塑!

一段神基因只比常人厉害一点点,留在樱花山也只能做个扫地的。天百合不知如何告诉杜宇生,毕竟杜宇生才敞开心扉,开始转运,这个打击可不轻啊。特别是和龙成想比,龙成九段神基因,傲视九天,龙威盖世,两个好友之间落差太大。

“你先别告诉他,不要影响他,我们测试他的神语言是什么。”克雷斯道。

“怎么测试,他重生的时候都没表现展现他的神语言,我们的方法行不通。”天百合看着杜宇生心痛不已。

“这孩子,命运多舛,与其他孩子表现太不相同,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以前也遇到过相似的情况,用神谕。”

“神谕!三年前那孩子……”天百合欲说又止,“好吧。”

“杜宇生你要支持住!”天百合给杜宇生传话,她没亲身接触过神谕,对神谕了解不多,只知道那是是一种摄人心叵的精神攻击,极为可怕。

克雷斯在操作台输入一大段复杂的操作,启动神谕,试验舱四周出现一串神秘的符文,如龙似凤,如山似海,发出金色光芒。试验舱以外,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符文惊住了,符文将试验舱紧紧包裹,环绕。

“那是什么。”龙成看到浮现异像,担心杜宇生。

“神谕,用来测试杜宇生的神语言,我接引他成神的时候,他没有施展出神语言,我就开始担心他。为了测试他的神语言,只有动用神谕,神谕对新人极为痛苦折磨。”夏花花容失色,也在担心杜宇生。

试验舱里,压迫袭来,一段隐形的符文如万人高诵,杜宇生不堪重负摔倒在地,不停抽搐。耳中咒语迟迟不消,正是神谕。神谕是樱花山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咒语,当神族做错事情的时候用以责罚,杜宇生接受的神谕是减轻版的,改良后用来检查神语言的能力。

虽说是减轻版的神谕,杜宇生也吃不消,他感觉犹如泰山压身,骨欲折,身欲断,一会儿又仿佛置身火海,地火焚身,再流入冰窖,僵持难弹。

“这是什么测试,要命啊,你们都去死,快结束掉。”杜宇生感觉撕心裂肺。

窗户另一侧天百合看到心痛,她和杜宇生亦师亦友,更像一个大姐姐照顾着杜宇生,看到杜宇生被神谕袭身,怎不心痛。

“啊,啊啊,啊!”在地上翻滚忍受折磨,这种精神攻击太可怕了,隐形符文将杜宇生拖入痛快深渊。

杜宇生不甘心被这种力量控制,他竭力控制自己,牙齿都咬出了血,努力保持清醒。

这时的杜宇生的双眼充满血丝,就像撒旦派来的恶魔,抗击着回肠九转之痛。最后他一拳遁地,虎口直接裂开,食指、中指、无名指纷纷碎裂,露出深深白骨,血花四溅。

“他在干什么?”克雷斯没想到有人会和神谕反抗,杜宇生的反应超出了预料,没想到有这么顽强的学员,他不知道杜宇生解开心结后,为了变强暗自下的决心——古今第一个敢和神谕对着干的人。

“快停下来!”天百合着急怒道。

“不行了,神谕一旦启动,不可能停下来,真正掌握神谕的只有校长,我的神谕只是测试用的,是机器临摹释放的,停不下来。”克雷斯看着杜宇生在试验舱中摸爬滚打面无表情。

“给我停下来!”杜宇生另一只手捶地,同样骨破血流,逐渐杜宇生失去知觉,手上的痛楚都感受不到,颠簸在暴走的状态里。

恍惚过后,杜宇生感觉自己走在一个无边地窖里,黑暗冰冷,伸手看不见五指,独自一人摇摇晃晃的前进,身前有一个亮点,几次伸手却抓不到,“哈哈,你抓不到我”

“你是谁?”杜宇生问。

“不告诉你,不告诉你。”黑暗的声音顽皮滑稽,杜宇生几次打起精神也找不到这声音的出处。

“啊,哈哈哈哈。”黑暗的声音萦绕杜宇生耳边耳边,笑得很猖狂,又充满嘲讽。

“啊哈哈,你母亲死了,父亲也化作一介凡人”鬼声嘲笑着。

“你不过是你个衰神,衰神就衰死去,衰到极致,死去吧死去吧。”神谕是惩罚放错之人,会勾起人们心中的魔鬼,和一些未知的事物。

可不再是心墙高筑的杜宇生,心智必须坚定,他明白自己还深处测试之中,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神谕充满诡异。

“你,才会死!”黑暗之中杜宇生感受不到肉体传来的痛,只有心底的恶魔一直挑衅。

他不知道如何打破神谕,也不知这测试为何会这样,唯有心智坚定,继续在黑暗中摸爬着前进,探索出路。

“给我滚开!”杜宇生在试验舱里,倔曲着身子,口中无力喊道。

杜宇生体表突然绿光大作,新骨生出,血肉复活,神谕到来的伤势痊愈。

但试验舱外符文发出更强烈的金色光芒,神谕好像有自己灵识,摆脱克雷斯机器的控制,慢慢加强。

“这,这快去请校长来,神谕失控了。”克雷斯不敢怠慢,控制不好会出人命,他连忙让身边的助手去请校长来控制神谕。

神谕的符文光芒愈发大涨,让人睁不开眼睛,体育馆里的每个人捂着眼睛,讨论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杜宇生到底发生了什么。”夏花手心已经捏着一把汗。

杜宇生在黑暗长廊里不停地走,找不到出口。却忘记真身在试验舱内,也不知道自己受伤了,现在伤势也好了大半。

在黑暗长廊里行走的杜宇生,感到耳朵里的咒语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快听不见,消失了。

声音消失,神咒无法侵入杜宇生体内。黑暗的长廊随之消失,杜宇生睁开双眼,一道绿色光茫笼罩着他,没有伤痛。

“愈合的感觉。”杜宇生前一晚被龙成打伤,已经初步体验过这种神奇的感觉,不知不觉又释放出了这种能力。天百合见杜宇生竟然抵挡住了神谕,神色不再那样紧张,放宽了心。

“老克,你看我怎么找你算账。”天百合早将杜宇生当作自己弟弟,弟弟被欺负当然要讨回公道。

克雷斯见杜宇生无恙,悬着的心落下半块,但是神谕没停止,他还得继续操作。“他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敢和神谕做对的人,但是他的神语言到底是什么,看不出攻击性,看不出防御,身体没有异变,至治疗好了自己的伤,不会是治疗术吧?”

“哈哈哈哈,正是治疗术。”樱花山的人执行力不可说,两句话的时间,校长希里就赶到了试验舱。

“你们看,他的神语言有治愈能力,其实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受到神谕的侵蚀破坏,只是他不断的修复才看不出来。这已经和神谕达到一个平衡,神谕增强一分,他的治愈能力增强一分。”希里笑拿起桌上刚打印出来的杜宇生的检测报告,“一段神基因?哈哈”

“校长你笑什么?”天百合迟疑。

“我是笑老杜的孩子竟然只是一段神基因,废材,废材!但他的神语言竟能抵挡神谕,虽说不是完整版的神谕,能力依然惊人。”

“校长这只是序数为六的治疗术。”克雷斯道。

“不错,但你见过能用治疗术抵挡神谕的人吗?”

希里一言惊醒梦中人,神语言虽有相同者,但每个人的发挥却不相同,就如杜宇生最爱的英雄联盟里,每个人都有机会操控同一个英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玩出同样的套路,新手不能熟悉掌控,只有当菜鸟;而王者却可以轻松完虐对手。

神语言的能力是需要个人发挥的,神语言序列也是相对的,一个人能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多少,同样的能力在不同的人手中可以化作不同的法则,没有绝对的强大与绝对的弱小。

“你是天才还是废材?”希里笑看杜宇生。

--第十五章‘相对的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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