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在左力的车内，左力给陈康点上了一支烟。陈康一边揉着腮帮子，一边说：“你下手还真狠，明天见了徐熙，我该怎么说啊。”
左力说：“你怎么说，跟我无关。”
陈康想了想，说：“该说的，我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我能走了吧？”
左力想了想，问：“你认识徐熙几年了？”
陈康瞥了眼左力，说：“这和你有关系吗？”
左力又问：“徐熙是为了替你还债，才去的ktv当坐台？”
陈康说：“知道的还挺多啊！”
左力冷笑着说：“不知道她的底细，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陈康问：“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左力反问：“谢我什么？”
陈康说：“这几个月来，替我照顾徐熙，……虽然你也没吃亏。”
左力说：“知道我这几个月包养了她，你不生气吗？”
陈康说：“生气又能怎样？我为什么要生气？徐熙是为了替我赔偿伤者，欠了高利贷，才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我欠她太多。”
左力问：“那你打算怎么报答？”
陈康苦笑着说：“还能怎么报答？就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呗！她是个好姑娘，我们俩商量好，把你弄死后，拿了钱她就跟我回老家，跟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给我生一堆大胖小子。”
左力也笑了，说：“你觉得你们杀得了我吗？就算杀了我，你们能逃得过警方的盘问和追查吗？”
陈康沉默下来，说：“我劝过她，和我一起远走高飞，可她不听。”
左力说：“弄不好，会把你们都搭进去，警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陈康忽然又严肃起来，说：“我无所谓，大不了在回去蹲号子，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害她，不管是谁，我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我的命可以说是她给的，如果没有她替我赔偿伤者，我不知要在牢里待多久。所以如果有人想害她，不管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左力想了想，若无其事地笑着问：“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陈康说：“还能怎么办，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恐怕也就杀不了你了，——我回去后就跟徐熙把话说明白，然后打算带着徐熙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和她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左力又问：“欠的钱呢？不用还了吗？”
陈康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人活着，总会有办法的。”
左力又问：“你们能有什么办法？徐熙的那帮债主我见过几个，他们手上有徐熙老家的地址，不是你们一走了之就能摆平的。”
陈康叹了口气，说：“那还能怎么办？”
左力说：“继续下去，继续杀我？”
陈康惊诧地问：“啥？”
左力说：“不用问我为什么，照我说的去做。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们。”
陈康又问：“大哥，我该说的都对你说了，你还这样开玩笑，可就没意思了。”
左力说：“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陈康又问：“为什么啊？”
左力说：“不要问为什么，不要让徐熙知道我们见过面，听徐熙的安排，配合徐熙来杀我。”
陈康疑问着：“那万一……”
左力说：“只要咱们配合好，你将徐熙要杀我的方法步骤过程事先都告诉我，然后你争取去执行，并且在你执行的时候，给我个信号或是暗示，咱俩配合好，就应该没问题，……”
陈康打断左力的话，说：“你这样做，是在演戏吧？”
左力说：“有的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
陈康说：“如果你是想害徐熙，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干。”
左力说：“你放心，我的目标不是徐熙，你和徐熙都只是演员而已。事成之后，我会替你们将债还了。”
陈康仔细地想了半晌，之后说：“我要怎样才能相信你？”
左力说：“你，……或是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陈康沉默下来，吐出一圈烟雾，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