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第37次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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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

左力开着车,载着女友徐熙,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公路的一侧是石壁,一侧是金黄的麦田。金秋时节,正是麦子成熟的时候。左力开车的时候想关了空调将窗户打开,想要闻一闻山野的气息和麦子的香味。徐熙却反对,觉得不安全,左力也只得作罢。

一路上徐熙都不怎么说话,面色阴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左力问徐熙怎么了?徐熙含糊几句应付过去,左力明知道徐熙说的是假话,但也没有多问。左力是带着徐熙去乡下参加远方表弟的婚礼,在表弟家热闹了两天后,便带着徐熙返回。

乡间土路,坑洼不平,崎岖难行,左力虽然很专注地看着车,但还是出了意外。一只黄羊突然出现在路上,左力本能地转了下方向盘,避开了黄羊却撞到了路旁凸起的一块大石上。汽车前盖凹陷进去大半,由于都系了安全带,左力又及时踩了刹车,左力和徐熙并未受伤。左力给救援公司打了电话,救援公司问清楚情况和大概方位后,告诉左力大概需要最少两个小时才能到达。

左力和徐熙从车上下来,等待着救援。徐熙靠在车门上,从挎包里拿出一根烟来,刚想点燃,就被左力将烟抢了过去。

左力:“抽烟对皮肤不好。”

徐熙白了烟左力,又拿出一支烟,正要点燃,又被左力抢了过去。

左力:“抽烟对嗓子不好。”

徐熙:“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不就抽根烟吗?又死不了,至于吗?”

左力:“我这也都是为了你好。”

徐熙:“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不该带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连个厕所都没有,上个厕所跟做贼似的,生怕从那个几块板子搭起来的厕所里的哪个窟窿里冒出个脑袋来。更要命的是,那破厕所还冻大腿。”

左力:“小时候总和铁蛋在一起玩,我结婚的时候,人家坐了两天的火车硬座来参加我的婚礼,他结婚前两月就通知我了,怎么说我也得来啊。”

徐熙想了想:“救援公司说什么时候到?“

左力:“最快也得两个小时。”

徐熙不再理左力,从土路上下来,在田间漫步。左力靠在车上,望着徐熙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徐熙走在田间的麦地里,手机响了起来,徐熙从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又回头看了眼左力,见左力正在路上靠着汽车四处张望。

徐熙接电话:“喂,——这两天我跟左力去了乡下,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好了,我知道了,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贸然行动。”

徐熙挂断电话,回头看了眼左力,略一思忖,便继续在麦田里闲逛。徐熙走着走着,不经意间瞥见眼前不远处立着块木板,徐熙来到木板旁,看到木板后面的地上还有块半遮半合的木板,徐熙来到地上的木板旁,用脚踢开木板,见木板下面似乎是一口窖井。徐熙向井里看了一眼,见井内黑黝黝的似乎深不见底。

徐熙盖上木板,回头看了眼左力,略一思忖,拔起地上的木板扔到一旁的麦田里,又踢了踢盖着窑井的木板,使得木板的一半处于悬空状态,然后又从路边拔了几把野草,铺盖在木板上。

徐熙看了看自己简单布置地陷阱,远走几步,整理了一番衣服,深呼吸几口气,然后冲着远处的左力喊道:“老左,你过来,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左力站在车旁:“什么?”

徐熙:“你过来,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像是兔子窝。”

左力:“兔子窝有什么好看的?”

徐熙撒娇似的喊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左力想了想,从公路上下来,穿过麦田,来到徐熙身旁。

左力:“你跟我说什么?”

徐熙在左力耳旁低语几句,左力露出惊诧地神情:“什么?在这里啊?”

徐熙娇媚地说:“你不想啊?在车里又不是没试过?你不是总是说想体验下野外的感觉吗?”徐熙摆弄了两下左力的衬衫,娇媚地说:“现在这里又没人,救援车最快还得两小时才能到。”

左力向四周看了看,抓住徐熙的手,抚摸了几下,然后便抱住徐熙,拥吻起来。徐熙却推开左力:“这里离马路不远,再往里走点儿。”

徐熙转过身,向着陷阱的方向跑去,跑了几步之后,转身冲着左力勾手指:“来呀,来呀,在哪里捉到我,我们就在哪里做。”

徐熙转身跑开,左力略一思忖,追了上去。徐熙在自己制作的陷阱前跨步迈了过去,然后就听到身后左力的呼喊:“我靠——!”

徐熙回头,见身后已没了左力的身影。徐熙忐忑地走了几步,来到陷阱旁,见盖在井口的木板已经没了,荒草散落在井旁。徐熙向井下看了一眼,仍是黑黝黝的一片,不见人也不见底。徐熙紧了紧领口,冲着井下喊着:“老左,老左,你没事儿吧?”

井下没有左力的应答,只有徐熙呼喊的回音在井口处飘荡。徐熙又喊了几声,仍不见有应答,便转身跑开,边跑边回头,似乎是惧怕忽然有人从井里冒出来。怕人,更怕的是由人变成的鬼。

跑了几步之后,徐熙又停了下来,略一思忖,又返回到井口,冲着井里喊了几声,确定仍不见有应答后,向四周看了看,见不远有个临死搭建的铁皮棚子。徐熙跑到铁皮棚子前,棚子里没人,只有一张破得不能再破的木床和几块木板。徐熙猜想这可能是农民劳作时,用于休息的棚子,已经过了耕作季节,所以棚子里没人。徐熙找了块厚实的木板,费力的拖行到井口处,用木板将井口遮好。徐熙又向四周望了望,看到方才被她扔掉的用于警示的木板,从草丛里捡起木板,竖立在井口前。

忙完这一切后,徐熙长出了一口气,走向停在马路上的汽车。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眼井口,忽然一阵风吹来,徐熙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和惊恐,转身加快脚步,向着马路的方向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