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怎么躲过?
大脑思考着这个问题,夜雨樱堪堪躲过两枚音刃,在地上打了个滚,衣衫略显凌乱,显得微微有些狼狈。
这音刃神出鬼没,唯一的办法,好像..就只有打碎所使用的乐器了。
不过,看她老姐整天拿在手里挂在身上不愿放下的那个样子,就知道这笛子对她老姐来说应该太重要了,打碎是万万不能的。
谁知到是不是定情信物神马的捏。
灵动的大眼睛闪了闪。
啧。
连她自己都对她时时刻刻都在八卦吐槽的思维有些无语。
轻叹一口气,微微勾了勾嘴角,谁叫她是她唯一的姐姐。
不过..
既然不能打碎..拿过来也行啊!
这个可是她擅长的!
双眸微微一亮,夜雨樱躲避着四面八方凭空出现的音刃,脑内飞快的推算着可行的方案。
不过.。怎么才能不被伤到,上到半空,这还是一个问题。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身一挥冰制的长剑,冰刃与音刃,冰蓝与幽绿碰撞在一起,擦出耀眼的火花。夜雨樱向后退了几步,大口喘着气。
她老姐越发彪悍了。
抹抹汗水,大口喘息着,夜雨樱感觉自己的手麻的已经随风壮烈逝去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爪子一去不复还啊不复还。
夜雨雪依旧面无表情,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真切的笑意,转瞬即逝。
婉转而悲凉的乐曲缓缓自那只白玉笛子之中奏出,飘得很远,很远。
闻者无不心声悲戚,纷纷落泪。
所有的人瞬觉不对,修为低的当场七窍流血,修为高的,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一时间,哀嚎声,痛哭声,遍布全场。
“开启保护罩!”裁判一声高呼,有人搬动了一个开关,淡淡的光屏会出现在擂台周围。
夜雨樱感觉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悄然涣散,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无论是那袭白衣,那管玉笛,还是浅阳色的防护屏。
眼前洽地出现了那个雨夜。
夜雨樱蓦得怔住了,握着冰刃的双手,止不住的轻颤。
那一日,是组织选人的最后一场战斗。
他们剩下的一百个人,被分为十组,每组十人。
每个人所要做的,就是杀光自己这组的其他九个人,活下来的那一个才有资格加入组织,其他的..死。
组织的人各个都是以一敌万的王者,他们不需要“弱者”的加入。
她麻木的执刀。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第几次为了生存,执刀杀人。
一千人的庞大队伍,最后只能剩下一人。
昔日的朋友,伙伴,今日变成了最大的敌人。
泪都已经流干了,为朋友想要杀害自己,为自己必须杀了别人。
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悲哀的讽刺。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那一瞬,她看得到,自己与地面的距离在缩短,附在脸颊上的手掌在缩小,手上的皮肉翻开着。
她变作了那个十岁的女孩。
血染的裙裾妖冶绽放在月下,白皙如月的皮肤上溅上了斑斑血迹,精致的面庞上突兀的伤口顺着划过面颊的雨不停滴向地上。
手中的枪支渐渐分解,逐渐合成了一把带血的长刀。那双仿若水凝成的美眸,曜石的色泽中倒映着沥沥滴落的雨滴,还有一个同样衣衫破烂、浑身染血的男孩。
“放弃吧,21。”樱唇轻启,那被血染红的黑瞳中,悄然滑过一丝痛苦。
夜雨樱清清楚楚的记得,对面的那个人,毫无波澜,并未动摇,坚定地挡在她面前,手中的枪同样化作了长刀,雨水顺着刀雪亮的刃滴落,如泪一般。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做了她一生中最愚蠢的一件事。
“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她缓缓举起刀,指向对面那个至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的人,刀刃闪花了眼。
她没看见,对面的少年,隐藏在眸底的决然与悲伤。
她只是愤怒、悲伤,认为命运对自己的不公,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哥哥早已将她忘却,执刀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