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站起身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非要我说明了，怕是对你我的颜面都不好吧。”顾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虽是浅浅勾着嘴角，眼中却一丝笑意也无。
云卿皱眉，屋中气氛一时僵硬起来。
“天色以晚，顾先生还是请回吧。”云卿向门口走去，企图结束这场谈话。
“云卿，你真当我和子渊不知道洛姑娘身上的毒是谁下的吗？”顾陌慢声。
云卿停下来，她背对着顾陌，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身侧，挡住了她的表情。
“今日这解药，我是必定要带走的。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非逼我动手?”顾陌把玩着案上的瓷杯，漫不经心道。
云卿声音有些喑哑：“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解药。”
顾陌抬眼，语气中尽是讥诮讽刺：“不懂?你倒是能装，用毒难道不是你惯用的伎俩?”
云卿两步踱到他身侧，低下身来在顾陌耳边轻轻吹气：“你既然这么恨我，有本事就杀了我?”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云卿已经被顾陌拎着衣领提起来：“云卿，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云卿额角渗出薄薄细汗。她停了半晌，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动手啊，顾陌。我可以下黄泉去陪她。你说她看见我，会不会高兴呢？”
他看着她的眼睛，这张精致面孔与记忆中那张幼稚的脸相重合。那小小的身躯倒在他的臂弯中，满身都是血泊，言卿紧紧抓着他的袖子满面泪痕：“求你……”
她哭着求他放过她，替她照顾她长大，求他永远不要怪她，她还那么小。
不怪她?怎么可能呢。不恨她?又怎么可能呢。
他多想杀了她。
但他不能。
顾陌松了手：“云卿。你明知道我不能杀你。你乖乖把解药交出来，莫再害人。”
她笑的几近癫狂：“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救她，那我偏要她死。”
“十年前是言卿，十年后是洛浅浅，云卿，你好狠的心。”
“十年前为了言卿，十年后为了洛浅浅。你和子渊这么对我，你们好狠的心。”云卿回过头来，眼中有怨毒苦涩。“十年了，因为她的一句话，我像个囚犯一样被软禁在这里。凭什么我合该失去一切?我哪里不如洛浅浅好?我哪里不如言卿好？”
云卿勾了勾嘴角：“想要解药救洛浅浅?好啊，你去告诉子渊，只要他答应娶我，我就救她。”
顾陌淡淡看着她：“你疯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云卿装作懊恼的样子：“呀，我可是为了子渊哥哥好。为了浅浅妹妹好呢。”她环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还不知道吧?孟子渊可是能为了洛浅浅挡刀呢。啧啧，你说，有洛浅浅这个软肋在，赵谦想要牵制子渊哥哥，岂不是易如反掌?”
她轻声善诱：“只要我嫁给子渊哥，就可以帮他掩人耳目，洛浅浅就会安全许多……”
“顾陌，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