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中曼才从秦冰云家回来,没想到她家离学校这么远,早读课时间是六点半,那秦冰云每天不得五点半起床才能不迟到。中曼数学考九分,逻辑思维能力很差很差,他忘了还有一种叫自行车的交通工具,而他回来是用十一路公交车。
中曼在佩服秦冰云的同时又有点心疼这个冰冷而又美丽的女孩子,这么小就出来补贴家用,多大的苦痛也不说,学习成绩还那么好。中曼记得秦冰云排在全校高二年级文科第四名,而且听说数学考了满分一百五十分,这对于数学只有个位数,永远都不会及格的中曼完全是大神般的存在。
这个又聪明又美丽又勤劳又善良又孝顺又胸大的女人,中曼开始对她有点莫名其妙的感情。这种感情一上来他就赶紧甩了甩头,努力告诫自己:他永远爱的是婉婉,虽然婉婉当初做错了,但她毕竟没有背叛过中曼,没有伤害过中曼,说心里话,中曼还是妄想着有一天他能与婉婉破镜重圆。
想到这里,中曼苦笑着仰天长叹,还是算了吧,以后努力学习和踢球,堂堂男子汉,终日在感情世界里颓废,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现在已经将近十点了,中曼得赶紧准备睡觉,十点到第二天凌晨三点是人脑分泌脑垂体最集中的时段,如果此时能够睡眠安稳,那么虚岁十七周岁十五的中曼就极有可能至少长高五到十厘米,毕竟发育晚的他还没有过高速发育的时期。
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有了预期目标、计划时间。心中有谱,遇事不慌。循序渐进,逐次提高。严谨细致,稳步前进。这就是制定计划做事的好处。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并严格要求自己。
明天周末不上课,所以中曼调好了五点的脑中,准备早起去跑步,锻炼身体。他传球与停球技术不行,他要开始针对性地练习,现在的苦点累点到了关键时候也许就派上场了。
短暂的周末过去,中曼依旧早上五点起床,跑步锻炼一个小时后回家洗漱,大概六点十分来到教室。班上同学一般都是六点二十才陆陆续续来到班上,此时到教室的都是那些学霸与极端刻苦用功的人,而整个一班现在也就那么两三个,两女一男。班长华波就是其中一个,期中考试他在班上排第三,这个成绩是他用刻苦学习换来的,他理应得到这样的回报。
中曼一到班上立即引来教室里三个人的注意,只见他们各个嘴巴张开的都能塞进鹅蛋,惊讶地看着中曼,仿佛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样。
中曼不由地脸一红,讪讪地对华波说:“嗨,你好啊,这么早就来到班上了?看来大家说得都是真的,你是我们班学习最努力的一个。”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来到班上了?难道是你昨晚忘带钥匙没进门,今天一直守在班里准备补觉的?”华波调侃中曼道,眼神里有丝冷笑。
“哈哈,没有了,我只是失眠了,睡不着,补觉倒是真的,我已经习惯在班里桌子上睡觉了,嘿,你还别说,来到这里就是有床的感觉。要不是怕学校不同意,我都想把被子搬到这里来。”中曼顺着华波的话胡扯道。
中曼不理旁边捂嘴偷笑的两位女同学张悦和王青青,把课本放在桌子上,拿起早餐来到班级右侧的大片阳台上准备吃早餐。
这个阳台是个风水宝地,尤其对于中曼这种闷骚但是永远假正经的色狼来说更是如此,阳台下面正好是进入教学楼的通道,色狼们可以借机看到美丽女同学走过时那深深的沟……
中曼此时在阳台上假装吃饭实则为蹲点看美女,他打开早餐,不远处看到秦冰云已经停好自行车,正往教学楼而来。他想到秦冰云前天连打两份工,而且看她穿着朴素,她家的经济条件应该不太理想,恐怕今天的早餐还是那硬邦邦的馒头,想到此处中曼装好刚刚才打开还来不及吃一口的早餐,居高临下向秦冰云喊道:
“秦冰云,你过来一下!”
秦冰云听到中曼在喊她,抬头向他展颜而笑,她满面春风的笑脸如同一束阳光,照进了中曼的心房,仿佛在他早已冰冻的心儿上洒下一缕温暖的阳光,让他心里的花开了,草绿了。
中曼看的眼睛都痴了,待在那里竟然久久没有说话,就那么眼神直直地望着秦冰云,秦冰云被他看得春心荡漾,微微一跺脚就进教学楼去了。
中曼的眼睛失去了目标,他才惊觉自己失态了,这可如何是好,自己之前对女孩子冰冷的形象岂不崩塌了。秦冰云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中曼心一横,妈的,对着美女失态天经地义,人之常情,如果她敢嘲笑我,我就趁机调戏她,老子风sao起来连我自己都不放过,还怕你一个小女生。
秦冰云此时已经走到中曼的跟前,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今天很早啊,以前都是这么早来了读书的吗?还有,你叫我有事吗?”
“额,你吃早餐了没?来这个给你!”
“吃了啊,你干嘛给我早餐?”秦冰云不解地问道。
“额,额,这个……”中曼慌了,这么贸然地给人早餐,而且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她应该会以为自己对她有不轨企图吧。
中曼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他连忙以手撑着腹部,蹲在地上道:
“我买好早餐后,来到阳台正准备吃呢,突然肚子不舒服,这早餐是吃不了了。丢掉它又怪可惜的,正好你从此路过,我就顺便问问你有没有吃,毕竟浪费了不好是吧!”中曼边说边仔细查看着秦冰云的表情,猜测她是否能答应。
“你肚子怎么了,要不去医务室看看?”秦冰云想上前查看,但毕竟男女有别,她也只好作罢。
“没事没事,我经常胃痛的,你拿去吧,不然我就把它扔掉了。”中曼硬塞着给了秦冰云,也不等她反应就急冲冲地回到自己教室了。
秦冰云阻挡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曼离去。她拿着还温暖着的早餐,粉红少女心顿时发作,心里想着各种可能与不可能的情景。难道中曼对她有意思?难道他是可怜她?难道他是受人所托?
她边想着边往班里走去,经过一班教室门口时特意往教室里一看,只见中曼正在装模作样地读着书,秦冰云却捂着嘴笑着离开了。
华波看到秦冰云往中曼那里看去,便随着她的目光看来,只见中曼正拿着语文书低声朗读着:“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华波忍住笑意问道:“你在看书么?”
“对啊,你没戴眼镜?看不到我在读?”中曼莫名其妙地答道。
“读你妹呀读,你书拿倒了知道么,你个智障。”华波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旁边的张悦和王青青也随之而哈哈大笑。
中曼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也太丢人了,怪不得刚刚秦冰云看着他笑,原来是这个原因。
快到六点半的时候,班里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来到教室准备早读,柳静和于冰也是踏着铃声慌忙冲进教室的。她俩经过中曼书桌前的时候纷纷张大嘴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中曼。
中曼本来不想理这些大惊小怪的女人,虽然他不知道她们为何会露出这副表情,但被人这么看总是一件很烦的事,他白了一眼柳静和于冰道:“干嘛这么看着我,快点到位置上坐着去,老师快来了。”
说罢便又拿起书读了起来:“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
柳静和于冰坐到位子上后两人把头埋在桌子底下,悄悄地道:“你说中曼是不是吃错药了,他今天怎么这么早来?竟然还在这里背书!这种情形比国足进世界杯还要少见好嘛!”
“就是就是,而且他一来到教室就是睡觉的,也是杨老师惯着他,不然这种人早就被拉出去罚站了!”
中曼的同桌唐森迟到了五分钟才赶到教室,被杨老师痛骂了一顿后,跟条狗一样地乖乖地来到位子上,轻轻地撞了撞中曼道:“曼哥曼哥,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情书?你竟然会收到情书?苍天可真是瞎了眼,给你写情书的女人是凤姐她妹妹吧。”中曼看着一封粉红色的信调侃道。
“去你大爷的,这是给你的情书,一个高一小学妹给你的。她长得确实很像凤姐她妹妹。”唐森反将一军。
中曼还未答话,只见唐森又从书包里拿出两封信,又从中曼的英语书里翻出一封水蓝色的信封,再从中曼的书桌里掏出五封五颜六色各种式样的信,谄媚地向中曼道:“曼哥,这些信都是给您的,如果您看不上谁,可不可以把她让给我,兄弟没有女朋友,天天劳累我右妻也不好啊,我怕她累着。”
“不行,我不能让你糟蹋女孩子!”中曼边打开信封边说道。
“姓中的,你的意思就是不给本少爷我面子咯。”唐森使劲一拍桌子江湖气很浓地指着中曼道。
唐森的举动把整个班同学都吓了一大跳,本来各种朗读声此起彼伏的一班顿时鸦雀无声。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唐森终于理解了这句歌词的含义。因为他看到了杨老师正怒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