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么？”
这是大周天子姬宫涅今晚说的第一句话。话是对一个黑衣人说的，地点是王宫内室凤鸣阁。
“没有。”黑衣人尖着嗓子回答，气力有点弱，但姬宫涅没有在意。
姬宫涅本来在把玩一块温润的玉璧，忽然把玉璧重重地拍在王案上，五官几乎病态地扭结起来道：“再去杀！派人去杀，直到杀死他为止，去杀啊！杀了他！”可怜那玉璧已被拍得四分五裂，碎玉迸溅，姬宫涅仍然重重地敲着桌子道，“尹球这个蠢货，真不该重用他！”
那黑衣人等姬宫涅发泄完了，方才淡然道：“尹球我已经施以惩戒了，料他以后不敢不尽全力效忠于大王。只是姜诚，确实不好办。他已经在回京途中，如果被杀，恐有损大王威德。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监听之下，若有异动，臣下自会为大王解决此人。”
姬宫涅神态略微缓和了些，仍带不悦道：“你为什么不在骊山杀了他，绝了后患？”
黑衣人腰眼一痛，想起从申侯与费敖手下逃身的情形，心中一阵烦恶，恨不得把姬宫涅从王案上揪下来重重搧上几个耳光。但他当然不会那么做，他仍然淡定地说：“大王希望我现身于朝野么？时机尚未成熟吧？更何况我已测得天意，大王不必为此忧虑。”
姬宫涅沉吟一阵，道：“也罢。希望你的上古巫术能比伯阳甫的归藏易卦更准确些，省得**日烦恼！”
黑衣人道：“大王大可夜夜安枕**笙歌。朝野内外，上至王侯大臣，下至贩夫走卒，都在天意之中，只要臣下为大王监测天命动向，可保万无一失！”
姬宫涅点头道：“希望你没有骗我！你若敢谎报天命，我必将你们这一群人剿杀得一个不剩！”
黑衣人心中暗骂“蠢货”，口中却恭敬道：“臣下等为大王效命，宁可折损阳寿遭受天刑，也不敢欺瞒天子谎报天命！”
姬宫涅闻之大笑，甩开衣袖，大踏步往嫔妃寝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