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云霞七重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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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真相直面唯叹息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我让天雄代我教授你武学,学艺不久后,你想到大公子院内寻找天雄请教武学,但当时他正好与我有要事商谈,所以你被家中下人拦在院外。可是当年年幼的你实在是顽皮非常,竟然寻到一处墙角缺陷处,翻墙而入”云七重道。云天卿听到如此寻常的开场,不禁问道:“小孩子翻墙而入实在寻常不过,这也能成为事情开端吗?”

“唉,事情原本便是如此简单,家中下人想要将你赶出院中,本来半推半搡下你就要离开大公子院。但是此时家中下人说了一句让我们都毕生遗憾的话”云七重沉重道。

“什么话?”云天卿问道。

云七重道:“那个下人说‘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野种也敢在大公子府内撒野’,就是这句话引发了后来的一切事件。

你听到这句话后大怒,于是便与那位下人大打出手,一个普通的下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结果下人被打的满身鲜血,倒地不起。发生如此骚动,我与天雄只好将你和下人一同押入家主院,如此大事当然也引来了你的娘亲,之后……”

云天卿听到此处,打断道:“之后‘那个女人’发现了这件事,所以将我和下人各打了几十大板,然而因为我被打后不服判决,所以罪加一等,又将我打了几十大板。受了此双倍的几十大板,我被打的只剩下半条性命,多亏云伯求情才让我留下余命。也是因为这六十大板才让我大病一场,是这样吗?家主。”

沉默,沉静,沉寂,四周气氛突然一滞,云七重不言,云天卿不语,直到半晌过后,云七重方缓缓道:“原来这些年来你是这样猜测当年那件事的,怪不得你与你娘之间矛盾多年也不见有所缓解。卿儿,你的猜测很有道理,但是你却漏想最重要的一点。”

“最重要的一点?卿儿不解”云天卿回道。

云七重道:“我方才拿出的冥牌可是这件事的关键,而你猜测的故事里却丝毫没有冥牌的影子。”

“这……”云天卿一时语滞。

“其实真相是这样的,当年你和下人一同到了我院内,本来处理结果是下人以下犯上被赶出云家,而卿儿你因身为公子有失德行,罚你在临天崖面壁思过三个月。本来事情到此为止,但那个下人却对你暴打打他一事怀恨在心,公然污蔑你谩骂云家家祖。无奈下我只好拿出那块冥牌,让你在家祖面前发誓未有辱骂先祖。但是当年你太过年幼,竟然对着冥牌说‘家祖在上,后生云天卿发誓绝无谩骂您老云茗轩,如有违此誓,天打雷劈。’原本你既然已经发过毒誓,我们便不再追究,但那个下人居然说你直呼家祖名讳,实是大不敬”云七重道。

云天卿有些激动道:“直呼名讳怎么了?就因为说了云茗轩三个字我就得让打的皮开肉绽吗?”云七重回道:“非也,并非这个原因,当时那个下人所说虽然强词夺理,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你确实直呼了家祖名讳。我们让你向冥牌磕头道歉,但你却就是不道歉,你当时说法也与今日如出一辙。那个下人则在一旁添油加醋,你气不过,再次和下人扭打在一起。我本想将你们拉开,但哪知你娘硬是让身边婢女将你和那个下人各打了二十大板。被打了二十大板后,那个下人立即再不做声,但你却不服判决,更是与你娘争吵起来。你们娘俩越吵越怒,越怒越争,最后你失去理智之下,居然夺走冥牌狠狠摔在地上,冥牌一角也被摔得破损。”

云天卿吃了一惊,道:“居然摔了冥牌?!这可是捅破天的大罪,即便是将我就地格杀也不为过。”云七重点头到:“嗯,这件事你可是捅破了天,我只好决定将你从云家除籍,赶出云家大院。”

“按照我当时闯的祸来看,如此判决已是手下留情了”云天卿道。“但你娘却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见你娘如此替你求我,而我也确实不想将你赶走,所以就借坡下驴,改罚你在临天崖面壁一年,但你娘却认为此判罚太轻,于是亲自动手打了你四十大板,但她下手实在狠重,几乎要了你半条命。你被打的昏迷,被抬回左院。你肯定认为她下手太狠,但我却知道,倘若此次不重罚你,这件事情宣扬出去,非但云家担上包庇家人,不敬先人的罪名,而且帝师云茗轩并非绿茗城一城的帝师,而是整个晴域的帝师,日后云家该怎么立足于绿茗城?”

听到了事情的真相,云天卿脑中大乱,酸涩,苦楚,艰辛,各种滋味一股脑的填满了云天卿全身,看着地上那一具尸体,他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也不知今后如何回忆这个被已经自己叫了多年‘那个女人’的人。

突然,云天卿积聚了多年的愤懑与怨恨如决堤之江河倾泻而出,他走到尸体旁,近乎发狂的撕扯着尸体的领子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你起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和家主编造的,将我打至半死的是你,从来不参加我生辰的是你,对我一切漠不关心的还是你,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认为我阻挡了你成为家主夫人,因为我是你的眼中钉,你告诉我,你起来告诉我啊!”

云七重立即拦住道:“卿儿,冷静,你再怎么拉扯玲珑,她也不会再醒过来了,你的心情我理解。”一旁云天羽更是强行拉开云天卿双手道:“云天卿你给我松开,娘都已经不在了,你还要如此纠缠,你要的一切爹早就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什么真相?”看到云天卿如此激动,夫人身边四位丫鬟中的一个挺身道:“三公子,夫人真的对你很好,每年的生辰她都亲自买好礼物让云伯替她送给你,前段时间家主因为你和论天渊的事叫你来家主院,夫人早早就来向家主求情,求家主网开一面,放你一马,还有……”

花还未说完,另一个丫鬟便打断道:“别说了,别说了,夫人不是告诉我们不能把这些事说出去吗?我们当时还发誓倘若说出去就烂嘴烂舌。”先前说话的丫鬟激动到:“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烂嘴烂舌,我要是不把真相说出来这辈子我都不得安生,我今天一定要说,而且这些事都是我一人说的,今后也是我一人烂嘴烂舌,你们不用担心。”

言毕,那位丫鬟接着道:“当时夫人为三少爷求情后还不放心,因此一直在家主院附近观察着,生怕你被家主为难,后来公子被家主云网捆缚,夫人见到你浑身抽搐,痛苦万分,几次都想出现,后来看到公子渐渐恢复才作罢。当时公子认为自己身边没人,但其实夫人一直都在门外,公子在云网中待了一夜,夫人就陪公子站了一夜。”

听到丫鬟所说的一切,云天卿如遭五雷轰顶,心中多年郁气再难压抑。他竭力释放全身真气,家主院内若临末日,浑浑真气引导漫天乱云四处倾泻,云七重立即散出自身真气包覆周围众人,以防无辜之人受害。云天卿狂乱间抬起庭中尸体,怒道:“你为什么让家主和丫鬟编造这些谎言,你为什么到死都不让我好过,你为什么要让我如此痛苦,你为什……”正在云天卿狂乱难止时,夫人尸体腰腹间跌落一物,云天卿仔细一看,竟是半截浸湿的红色丝绸。

红色丝绸?云天卿越看这半截布料越眼熟,心道:“这不就是我身上的衣料吗?可是到底是何时?”想至此处云天卿突然再遭天雷焚心,“这块布料不就是我在云网里无法挣脱,又遭逢龙骨旧伤发作时,从身上扯下来为抑制喊叫塞到嘴里的那一块吗?怎么会在她的身上,难道……”云天卿手中紧握红布不言不语。

原先他听到家主与丫鬟所言,虽然双方说法严丝合缝,但依旧心中存有三分怀疑,但如今看到夫人尸体上的这块红布,自己却也不由得相信,因为一具尸体是无法撒谎的。

听到一切事实,云天卿全身突然提不出半分力气,轰然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真相竟是如此?十年了,已经十年了,为什么我刚刚习惯了恨你,你却又用这种方式来打消我的很?!你为什么不让我痛痛快快的厌恶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知道我这十年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够像现在这样的恨你,啊啊呵!哈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云七重看云天卿如此嚎啕,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汹涌,自己竟也嘤嘤而泣。云天羽更是跟着大哭大叫,三人一同声嘶力竭的痛哭,夫人四位丫鬟更是互相包头泣涕横流。

两炷香后,云天卿平复心情,向四位丫鬟道:“好了,别哭了,你们告诉我,娘是如何死的?以及地点,凶手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