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你帮我报个私人恩怨就好。”
段浅恨恨地按压着手指,指关节咔咔作响,露出狡猾的坏笑。
“看到熟人了?”荆茉飞高点远望,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熟人?我可没有把江湖骗子当熟人的习惯。”
段浅闪身进入一个没人的小巷子,脱下斗篷,召唤出青羽,在它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
青羽听完,点点头,捂着嘴巴偷笑。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荆茉没能听清楚段浅的悄悄话,只好酸溜溜地直接问。
唉,明明是一伙人,不告诉她就算了,还要当着她的面说起悄悄话来,这不是存心吊她胃口吗?
“你不是说我是深不见底的汪洋吗?”段浅勾勾嘴角,“汪洋再深也会有到底的时候,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深度不是区区一片汪洋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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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宵烛不自觉地汗毛竖起,后背一阵诡异的阴凉,他回头看看身后的大街,一如往常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易宵烛狐疑地停留了几秒,确定没发生怪事,才回头继续往前走。
殊不知和他反方向而行的马车忽然改变了方向,拉车的马朝着他奔腾而来。
行人都惊呼着跑开,马夫大惊失色,连忙拉紧缰绳,可马还是疯了似地冲向易宵烛。
因此易宵烛一回头,就看到马对着他扬起半个身子,两只前肢在空中不断挥舞,马蹄好像随时都要落下,一脚一脚踩在他身上。
易宵烛果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就连撞到了人也没心思去顾及。
所幸的是,关键时候马夫拉住了马,才没让悲剧发生,马车的主人在车里吆喝了几句,马夫赔笑着把马车拉回正轨。
易宵烛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来,只差一点,他就要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两个月了。
“喂。”
他正要离开,身后有清冷的女声响起,似乎是冲着他喊的。
易宵烛转身,一怔,想起刚才退后貌似撞到了什么。
可是也不至于鲜血直流这么严重吧?
易宵烛呆愣地看着离他不远的寥寥几人中,青色长裙的美丽女子坐在地上,小臂严重擦伤,鲜血把那一片的衣服都浸湿了。
蹲在她身旁的,是另一个着装简便,样貌却更倾城动人的女子,只是看一眼便能让人沦陷其中。
“撞伤了别人便一走了之,你还算男人吗?”段浅哀怨地瞪着易宵烛,然后又担心地看了看青羽手臂上的伤口。
“我有治疗……”易宵烛正想拿出一些疗伤药,段浅立刻就阻了他的动作。
“药就不用了,你的药我信不过,给钱就行了。”段浅对着易宵烛摊开手,直接表明自己要的东西。
“看这个伤势,怎么样也要五十金币。”
“五十金币?!”易宵烛难以置信地拳头一握,怎么也没料到段浅会狮子开大口。“你这个价格未免太过分了!”
“怎么过分了?要是留下伤疤,难道你会重聘把她迎娶回去吗?”
“这个……我与姑娘并不相识,也没有相爱之情,此等荒谬之事恕我不能答应。”易宵烛被段浅说得脸颊微红,不敢正眼去看青羽。
这个女子,说话竟然如此没有分寸,女子出嫁是大事没错,可、可也不能……
然而段浅并不罢休,站起来走到易宵烛面前,直接上手抓住易宵烛的衣袖,撕下一条长布,走回去给青羽包扎。
易宵烛愣在原地,眼睛向下撇了撇自己衣服上破烂的地方。
“你这个……”
“如果再不止血,她会流血过多而亡。大少爷,撕一片衣角就不舍得了?”段浅回头瞥着他,冷冷地笑起来,“也是,像你这样的贵家公子,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命还不如一片衣角值钱呢。”
“我说了我可以给你治疗的药,而且不会留下伤疤。”
“我也说了我不信你的药,谁知道瓶子里装的会不会是有剧毒的药。”
段浅和易宵烛对峙得不相上下,除了给钱,段浅拒绝了易宵烛所有的解决办法。
今儿他不把那五十金币交出来,段浅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正巧有几支佣兵团任务归来,人群集中,段浅用余光扫了一下他们,想到了一个好对策。
“来人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天理了!大家都过来评评理啊!”
段浅趁着易宵烛思考怎么脱身,便朝着人群放声大喊,效果如她所想,果然引来了很多佣兵。
大多数佣兵都是听到段浅大喊,好奇才凑过来的,他们靠过来时只看青羽受伤坐在一旁,而段浅孤身一人直立地站在易宵烛面前。
“你乱喊什么!”易宵烛被段浅这一喊给喊慌了,但是段浅没有理会他。
“各位大哥,我的朋友已和她的如意郎君定下婚约,今日出来走走,不料却遇到了无赖之徒,撞伤了人不但不赔钱,还咄咄逼人。”
看到围过来的佣兵越来越多,段浅巧妙地添油加醋,为她们的处境添了几分可怜无奈。
有些佣兵性情阔达,特别讨厌以权压人的贵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