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江湖年少美人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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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谁摘铃铛

这定是梓屏姑娘了。

果然她一现身,满楼叫好声不绝于耳。梓屏姑娘往前走了两步,“承蒙各位来捧梓屏的场,梓屏在这里先谢过诸位。”她柔柔行了一礼,又道:“今日谁摘得梓屏脚上的铃铛,谁就是梓屏今日的上客。规矩只一条——不得用武。”

只见她一只手臂缠上从屋梁悬下的一根红绸绳从楼上翩然而下,轻薄的纱衣宛如蝶翼扬在身后。梁顶上悬着数道红绸绳,梓屏凭借这些绸绳在半空来回飘荡,足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人们争先恐后的去追逐她的脚,然而她如一只灵活的燕子,让人半点都沾不到。有人好不容易指尖触到她的足底,却被她一脚踏过借着力气荡的更远些去了。青年人一跃而起尚可碰到她的脚尖,年纪大些的索性坐在家仆的肩上去够。

我见到一个年纪五十开外的老头儿便是这样坐着,伸出手去捉梓屏的脚,竟也真被他捉住了!我暗道不好,竟便宜那头肥猪了!却瞧见梓屏秀眉微蹙,伸出另一只玉足一脚踢在那人的头上,那人一时重心不稳直挺挺向后仰去,引来一阵笑声。

哄乱中,不知谁手上拿的细竹竿一下挑开了那串铃铛,铃铛从竹竿顶端甩出,“咚”一声砸在远处的一个人头上。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我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艰难的捡起落在脚边的铃铛,吞下一口口水,“谁的?”

“哎呦,当然是小公子你的!”老鸨呵呵一声笑,甩着帕子扭着腰朝我走来,牵起我的手便往楼上走。

天煞的!真不是我的,分明是被一个人踢过来的!我尽量低着头用袖子遮住脸,天知道追杀我的人到底有没有离开。

老鸨将我带到三楼站在梓屏姑娘身边,梓屏看见我明显怔了一瞬。我吵她勉强一笑,遂拼命把头转过去避免直接对着楼下,可惜这老鸨却是个好事儿的,非得把我扳正过来,“不知小公子姓什么?”

“谢……”我小小声道。

老鸨一把抓过我遮脸的手朝天上一举,“今日这位谢公子便是我红袖楼的座上客了。”

我看到地下一群人满脸忿忿,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刚才……我好像在人群里看见大师兄了……我想再看清些,那个身影却一闪而过,再也寻不到了。

我摇摇脑袋,觉得自己真是花了眼睛,大师兄怎会来这种烟花之地。但是下一秒,我又看见了一个人,他站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摇着一方折扇,脸上挂着笑容,朝我微微点头。这人不就是昨天见过的上官元么!

忽然,底下窜出个大汉,腾然而起,直逼我而来,“小蟊贼,看你哪里逃!”

我一哆嗦,心叫不好!拔腿便想跑,却偏偏被梓屏挽住手臂。那大汉跃然而上三楼,怒吼道:“小蟊贼,可叫我逮住你了!”

我一盘算现下是跑也跑不了,于是强装镇定,“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兄弟可是认错人了。”

大汉瞪圆两只眼睛,“老子没认错,就是你偷了老子的包袱!现在还来老子答应留你半条命!”

我立刻冷下一张脸,“方才念及你许是认错人才对你客气两句,谁知你满口胡言得寸进尺,怎么,难不成你以为你能在红袖楼放肆不成?”

红袖楼虽是青楼,名声却不小,王公贵族、江湖好汉多的是常客,仰赖这些人的庇护,普通百姓谁也没这个胆子敢轻易在此闹事。

那人显然噎了一下,但嘴上仍硬道:“红袖楼又怎样,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