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事后……
第二天,洛梨一脸忧心的看着她,想了半天,犹犹豫豫的刚开口,支吾了没两声就又闭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屁股朝地的江北栖已经在床上趴了半天。
“娘娘……”洛梨敛着眼神又小小心的瞟了一眼江北栖,才诺诺的着开口,“要不奴婢去请太医来吧。”
“太医?”江北栖秀眉一蹙,然后竟然万分豪气的摆摆手,“不必了,区区小伤而已。”
虽说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疼……
“可是娘娘!”洛梨终于下定决心,一张清秀的小脸格外正义,“来葵水进行房事是很伤身体的,还是叫太医来看看罢!”
接着又小声嘀咕着,“皇上也真是的,几天都忍不住,看我们娘娘疼的喊成什么样子……”
江北栖晃着神愣是没明白她说什么,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哦……
那一声跌到地面后可怜到不行惊吓声吗……?
于是心底好像有那么一点火气冒了出来,江北栖愣是拖着带伤的身子,一瘸一拐踢开了沉重的梨木雕花大门,也不管里头在商议着要事的众人,对着里面就是一声大吼。
“华凌恒,你还我清白!”
时间又晃过去几日——
“娘娘,天气寒,喝杯热茶吧。”洛梨端起个精致的茶杯来。
江北栖随意的瞥了一眼,但摇了摇头,没有接过。
洛梨有些郁闷放下茶杯,知道自家主子又开始犯懒了,分外担忧的轻叹了一声。
好像自从皇上回宫以后,江北栖就再也没有主动出过锦华宫了。
一开始还会借口着出去转转,但估计也就江北栖自己一个人知道其实是去藏宝阁寻找玉壁石了。
但知道了玉壁石在承华宫之后,还有什么好动作的呢?
“娘娘,奴婢听说哇,穆将军好像该回来了呢……”
“哦……”江北栖极为随意的应了一声。
回来又怎么样呢,现在的身份是不适合去找他的,就算再多的疑惑也没有机会问出口啊……
是否也是穿越过来的……
现代的那个穆家……
这样的问题实在太过突兀了吧。
“传着好像是要举办接风宴进行大赏什么的,听说说是穆将军立了大功呢。”
“大功?”
“咦,娘娘不知道吗?”于是洛梨就又继续道。
“娘娘还记得炎樊吗,对……就是上次劫持沈贵妃那一个。”
“其实那一次可是次大行动呢。”洛梨想了一下,“因为比武大赛之后跟着就是陨南派的换宗主仪式,按照规定五大门派的宗主是都要出席的。”
“这样一来,每一个门派的本部就会疏于防范一些。于是趁着那段时间啊,炎岭派派了五方人马分头行动,直击各大门派夺取宝石,华国的炎樊被娘娘拿下了,其它三派倒也没有失手,唯独砚书派……”
后面不用洛梨说,她都猜出了个大概了。
砚书派女子居多,宗主不在,少主苏瑾瑾也跟着去仪式了,听说那个实力较强的小少主苏灵灵又处在闭关期间……
这样一来,剩下一片人根本不是炎樊派的对手。
“月明锦被盗走了,不过好在穆将军追了回来。”洛梨总结。
“迦灵派呢,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娘娘,亏你还记得自己是少主啊!”洛梨万般无奈,“出事后迦灵派那边传来了消息,奴婢本来想跟你说来着,可巧了,婚礼的教习嬷嬷在这,您就什么都不想听,奴婢还想找着法子跟你说呢,结果……”
江北栖干笑了两声,收敛了思绪。
炎岭派只派了炎樊一人来皇宫,说不定根本就是是个幌子,不然偷去宝物这等大事,会一人单枪匹马上阵?
迦灵派少主进宫了,前来来打探打探的或许才是根本目的,毕竟她堂堂少主竟然没在众人眼前露过面,所以,这第一手资料很重要。
结果没想到吧,正好撞上了自己,还被自己给拿下了。
陨南派就不用说了,各派的宗主都扎堆在那,别说出手了,不被抓到都不错了。
而至于颜海派……
一直隐世着……
江北栖一一分析之后,开口道:“砚书派那边炎岭派去了多少人?”
“具体不清楚,但据说很大一群人呢。”
江北栖点头,果然,其他都是幌子,防守最弱砚书派才是他们的目标。
“那穆将军到真是很厉害。”江北栖挑了挑嘴角。
不久之后,接风宴的旨意正式下来,后宫嫔妃可不出席,但皇后必须作为后宫的代表者出席本次宴会。
“陛下,本宫可以申请不去吗?”江北栖瞟了一眼那精美的宴服,一颗心就拔凉拔凉的。
这么繁重……这么冗杂……这么……
穿着这个折腾一晚的话,会累死的吧?
就算再华贵也不足为过。
“为何?”
“啊?臣妾只是觉得那沈贵妃会好些吧,不如……”
“她一个只懂歌舞的女子,要她来干什么?”
“不正好嘛……献舞一支……献唱一曲……”
然后差不多就该结束了……
“不妥。”
“啧……”
见完全没有商量的语气,江北栖很快转开了话题,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这宴服不好。”
语气极为随意,却又如此直白。
“哪里不好?”华凌恒挑眉。
这宴服,还是专门赶工出来的。她的皇后,身形太过高挑,偏偏腰肩又纤细的很,在尚衣局一时拿不出成品,唤了人来量身,赶了几天的工。
料子是南部上好的锦琉锻,每年也就进贡那么几匹,尤为这种明亮的殷红色的,染出一匹极佳的不知要耗费多少物力人力财力。就连经手裁缝的,都是经验丰富织女,专门服侍皇家的贵人。
“就是不好……”江北栖头也不抬,胡口就随便搪塞了一句,站起身来,扯着玉白色的袍子晃到了贵妃椅上,半分幽怨的瞧着那没有任何商量可言的帝王。
华凌恒执着茶杯,瞧了几眼江北栖,又瞧了几眼挂在一旁的宴服,如有所思起来。
那女子穿着一向素雅的很,白的、淡的、浅的……
好像那样清淡的颜色确实能将她那一身高贵的气质衬的更加韵味。
嗯……
那这颜色确实深了一点,不适合……
不适合……
第二日的时候,恰逢太阳浓烈了一点,苏瑾瑾也终于找到机会了了她的心愿。
习武场——
一身白色劲装的江北栖难得正经起来,三千青丝束起,红色的发带随着干练的动作荡过脸庞。一个翻身,踩着栏杆的脚朝后一点,身子就向前冲去,双手按上苏瑾瑾劲瘦的腰,朝前一推,苏瑾瑾整个人就往后滑了几米。
借势,苏瑾瑾单手撑地,往后一仰,双腿后踢,一个轻巧的凌空腾升而起,还未站稳,手里的长鞭就扬了出去。
“小心咯。”苏瑾瑾好心提醒一句。
江北栖也只是轻笑了一下,反手就抓住迎过来的长鞭,猛地一扯,后劲就还了回去。
苏瑾瑾“啊呀”了一声,稳住了身形之后,却是放下了长鞭,甩了甩头发就停下了动作。
“累了,休息会。”
江北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却是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有些发麻的手掌——
隐隐一道微红的痕印。
看来,这个大小姐还是很有分量的。
“受伤没?”华凌臻坐在台下休息着。
“我可不敢。”苏瑾瑾接过侍女的手帕擦了擦额间一层薄薄的细汗,“娘娘受伤皇上还不要我赔命,不值得。”
“那里的话哟,听说四王爷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如果不小心把你打伤了,那臣妾该怎么办?”江北栖风轻云淡的就应了一句。
“话说你们的事情该告知天下了,”江北栖忽然又没头没脑的说着,“外头的猜测声太大了,再藏着也没意思。”
“娘娘怎么突然有心情关心这个?”
“突然想看大小姐穿婚装啊。”
“噗——”苏瑾瑾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娘娘……娘,这,这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江北栖无所谓的“啊”了一声,“那陛下怎么看?”
“提议很好。”华凌恒回答的也漫不经心,“话说皇弟也十九二十几了,还不成家,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
“想当初朕十九的时候……”华凌恒本来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对,于是挑了挑眉,干脆把后面半句话咽了下去。
“陛下担心什么呀……”苏瑾瑾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话说陛下十九登基,两年了,后宫里的嫔妃一双手都数的完,还怕对不起娘娘?”
“也是……”华凌恒想了一想,觉得十分有道理,揽着江北栖就轻声嘀咕着,“朕不过分吧。”
“啧……”江北栖半分嫌弃,微微偏了偏身子拉开一点点距离,“本宫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这样子下去会出毛病的。”
那意思就是,再不扩充后宫,一帮大臣准要闹事。
“那又怎么,朕的后宫朕自己作主,再说了,人多了好烦。”没想到华凌恒竟然也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来。
“有皇后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