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辩解
日光正盛，即使在二月下旬天气，也显得并不算温暖。阳光撒在每个人的脸上，或白，或黑，或阴，或阳。周围群众看着场中大人物，洛陵坐在洛苕旁边，看着场中二人。洛春跟洛夏周易阳站在人群中，同样看着场中二人。
陈夕看着洛君，没想到此人城府如此之深。“在书数应试开始前，本人回家的途中，有两个人跟踪在下。”陈夕开始一一道来。
将如何遇到林氏二位兄弟，都道了出来。陈夕话语中温，平而缓慢。很让人信以为真，但这就是真的。
虚伪到骨子里的人，再真的话都只是谎言。洛君看着陈夕，道:“陈夕兄，觉得我会信吗？你觉得你说的很对，但他们跟你说的可不一样。”
陈夕听完洛君的话，蹙眉。开始意识局面渐渐失去控制，对方有备而来。
“大人，冒充学子身份的此二人前两天我已经抓到了，如今正在门外马车内，还请大人发落。”洛君大声道。
洛苕看着脸色俊冷的陈夕，道:“带上来！”随着洛苕的话说了出去，两边衙役冲散拥挤的人群，向马车冲去。
不多会，林平林升两兄弟被带了进来。林升魁梧的身上充满着戾气，林平还好。二位并没有收到太多的创伤，只是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眼圈很黑。
二人向众人行了一礼，林平看了看陈夕道:“陈先生安好否。”
陈夕不语，只是点头。林平林升站在堂前，躬腰道:“草民林升，林平，拜见大人。”
堂内二人风声鹤唳，神情略显紧张。洛苕看着台下行礼的二人，就是上次跟陈夕一道来的，喝道:“接下来本官问你话，都要认真回答，否则，刑罚你们是知道的。”
二人连忙恭谨答道。“把你们如何遇到陈夕，为什么找上陈夕一一诉说出来。”洛苕冷道。
林升瞄了一眼洛苕，发现洛苕脸色铁青。很有威严，连忙恭谨。
大堂内两边衙役并排站，柱子后面堆放着刑具，刑具上充斥着血腥味。“大人，我跟我哥哥本是安分农民，因一天在梅山打猎，误入梅山八卦之中，寻不得出路。这时，方得见一人，后来通过大哥告诉我，此人叫陈夕。我等前去拜见，寻求出路之法。”
林升前半段跟陈夕说的都很对。这时，林平恭谨模样，声音缓慢且严肃道:“没想到陈夕以出路作为代价，让我兄弟俩当他保镖到书数应试结束。并且给我们兄弟俩一块玉，作为酬金。”
洛苕听着越发凝重，跟陈夕的话根本不对。“第二天，陈夕给我们哥俩一对号牌，并且给了我们哥俩书数应试皆甲等。作为代价，陈夕将那块玉要了回去。”林平继续道。
“可是大人，小人根本不得知那是被害得两名学子身份号牌，不然打死小人也不敢要。还望大人明查。”林平突然激动道。
陈夕听完林平的话，蹙眉，喝道:“为何你们兄弟俩要说出如此违心之语。”
“陈先生，你对我说过，在陈国只要跟着你混，最起码有官当，之前书数应试成绩作假，我俩兄弟心知肚明。没想到，您还参杂了命案进去。”林平道。
陈夕不语，原来这句话才是关键。对方当着这么多学子的面，亲自承认了书数应试成绩作假。而且还是曾经跟自己一起的人，显得可信度很高。
周围学子听到林平的话，皆惊，喃喃细语。有的小声揣摩陈夕，有的怒视陈夕，有的怀疑陈夕。
洛春握紧手，蹙眉。严肃俊美白皙的脸显得额外冷。林氏兄弟她是见过的，跟陈夕关系很要好。
“看似人证，物证皆指向我。但，追根究底只是两位学子号牌从何而来。我就仔细说下。”陈夕突然笑道。
“此二位学子怎么被杀，被何人所杀，估计那天还是有人看到的。洛营，洛尚杰，杀害二位学子之后，夺走号牌。虽然我曾经雇佣过林氏兄弟当左右随从。但为什么号牌在林氏兄弟身上，我就不得而知了。”陈夕道。
林氏兄弟听到陈夕的话，皆惊。连忙出口道:“大人，请不要信陈夕之语，在下话语句句属实。”
洛苕看着两方势力。如果这场官司，陈夕胜利，自己势必得罪宋太尉这方。洛君胜利，自己势必得罪洛丞相。
洛苕听着陈夕诉说，又看了看洛陵。恭谨道:“丞相大人，您怎么看此事。”
洛陵知道洛苕心思，想把锅推到自己身上。“既然如此，那么，就把那洛营抓过来，不就好了。”洛陵道。
洛苕点了点头，吩咐手下前去抓人。继续看着场中四人。
“好了，林氏兄弟，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洛苕看着低头的二人。二人互相撇了各自一眼，又看了看洛君，洛君脸色略显波澜，二人行了一礼。
“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没话说了。”林平道。
“那就候在一旁，等着吧。”洛苕白了二人一眼，漫不经心道。
洛君闭着眼，陈夕站着不再说话，就静静等着。如果陈夕的话是真的，那么，陈夕即使无罪，自己也不损失什么。
所以，这场官司，无论输赢，洛君都占着优势。陈夕靠在墙边，望着头上梁柱。在想，洛君是不是幕后主使，还是，只是个打手。
洛营，洛尚杰，一个凶手。自己这边有第一令史在，命案真的是洛营所做，会有很大疑惑。洛君呆呆的想着。
洛言看着占着下风的陈夕，心里暗惊。如果换做自己，绝对做不到陈夕这样临危不惧。
场面渐渐安静下来，洛苕偷偷打着哈欠。本该没有什么看头的公堂，按理说人应该少了起来，不仅没有，反而人越聚越多。
“二位公子，先坐下来吧，带洛营没来之前，二位先想想怎样面对接下来局面。”洛苕提出来。
陈夕洛君想了想，也是，行了一礼，坐了下来。衙役送来两杯茶，已经午时。到了该吃饭的时辰。
洛苕饿着肚子，看着场中二人。
心里有些幽怨。自己平常舒坦日子过着，平常也少不了去寺庙烧香，却如今摊到这种案子。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在人群喧闹声中，一帮衙役走进了大堂内。
衙役头很是沮丧，行了一礼，大声道:“大人，我带领的一队衙役，前去洛营家里。发现，已经人去房空了。”
洛君听完衙役头的话，蹙眉。洛苕陈夕同样暗惊。洛苕惊讶的是陈夕的话竟然是真的。而陈夕惊讶的是，是谁在帮自己。
“只是，惊讶的是，洛营作为官氏子弟，按理说应当有人看见洛营去向。不知是故意掩饰还是无意不知，我等搜了一大圈，并没有洛营迹象。还有，大人，根据周边人口述，如果时间对证。洛营就在陈夕公子说出是凶手那一刻起走掉的。”衙役头继续道。
洛君听完，蹙眉。这摆明自己在胡说。林氏兄弟听到衙役头的话，林升连忙开口道:“大人，怎么可能。我俩兄弟句句属实！”
洛苕看着性急的林升，抬起手道:“林氏兄弟，你们还有何话说。就当你们话是真的，那么请你们解释一下洛营出逃事情。”
“这。。。说不定大人，洛营只是碰巧出了远门而已。”林平解释道。
“你当我是儿童吗？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陈夕说出凶手那一刻走！”洛苕气道。
洛言看着洛君，看着洛君铁青的脸。心里甚是得意，目前让洛君吃瘪总共有两次，一次是自己造成，洛君帮着分锅。第二次就是现在洛营出逃。
“大人，如果这些都是有人指使，一切安排好的，那么就不足为奇了。”洛君突然开口道。
“洛君兄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故意推出一个替罪羊。别忘了，几天前，洛营还拿着刀满大街追杀我呢。”陈夕淡淡道。
“此事估计全城都知道。仗着自己父亲是地方太守，再加上我没什么大碍，此事被一笔带过，倒也没治洛营的罪。”陈夕继续道。
洛君听完陈夕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可是总有些别扭。
“大人，既然凶手已经确认了，那么，还请大人惩治污蔑我的人，还在下一个清白。”陈夕向洛苕行了一礼道。
“大人，或许洛营出逃只是碰巧去拜访别人，真的是那么巧的话，不妨先把洛营抓住，再重新定夺。”洛君急忙行礼道。
“大人，换做是你，还好你知道凶手是谁，如果不知道呢？那么，杀害俩学子的锅是不是就推在了我的身上。”陈夕言词句句透出要害。
“好了，不要吵了，来人，先把林氏兄弟关进大牢，一切等抓到洛营再重新审判。”洛苕道。
周围衙役听到洛苕的话，连忙上前控制住林氏兄弟，林氏兄弟满是自我救赎之言。不过洛苕铁了心的要将二人关入大牢。
洛君看着被带走的林氏兄弟，又看了看洛苕，到底是多年的老狐狸。即尽可能不得罪自己，又同时还了陈夕的公道。
陈夕跟洛君同样的心思，暗骂一声洛苕老狐狸，给了自己不大的公道。碍于洛君身后的势力，只能抓其爪牙。
“大人，洛营抓捕还请让我帮助你们。毕竟，我门下有不少曾经刑部好手，早日还学子们一个公道。”洛君行礼道。
洛苕看着洛君，被迫点点头，道:“如此，就请洛君公子多费心了。”
洛君客套一番。“那么，既然凶手已经确定，两位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洛苕看着陈夕跟洛君道。
“等等大人，既然洛水堂堂主跟黎清堂堂主都在，那么，在下还有一点琐事，关于陈夕陈副堂主污蔑我妙音堂跟敬擎堂名声的事情。”洛君眼神阴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