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仍然在继续，而我已经找不到什么词句来说服这个偏激的柳旭杨了，他变了一张脸，变了一个性格。以往的温文儒雅，体贴大气，关爱幼小的性格我在这个人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我看到了杀戮的血腥，对待生命的漠视，还有自我的无穷放大。
“小叶子，你别这么看着我，你的眼神我受不了。我不想做什么伤害你的事。”
“那你到底想对我怎么样？”
“留下来，陪着我。陪我去法国，一刻也不要离开我了。然后我们结婚，蜜月，生小孩。你救赎我啊。你给我做菜收拾屋子，我们男耕女织不好么？”
“很美好的未来，但不是我要的，你是需要婚姻需要小孩，也需要一个心疼你爱你的女人。不过那都不是我能给你的。”
“你是说你不爱我么？”
“是的，我不爱你。我崇敬你，因为你是杨尊的大哥哥。杨尊是我兄弟。我们的关系都是因为他而派生出来的，单单我跟你，什么也不是。现如今，你的作为让我恐惧又厌恶。”
“没关系啊，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以前盲婚哑嫁不也是一生么，我爱你就可以了啊。”
“你不是接受不了婚前性行为，接受不了放荡的女人么？我跟别人已经交合过了，你受得了？”
“你一定要让我愤怒么？！”我仿佛感觉到他马上要拿刀刺穿我的胸膛。
“爱一个人是可以妥协的，我原谅你。我能为你忍受这一回。我是真的很爱你。”下一秒，他的眼神里尽是迷离，用手抚摸我的脸，我觉得我现在做什么都是无用了。
“我觉得我跟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难道不明白爱不爱是你的事，要不要爱是我的事么？我真的觉得这次的谈话没有必要。”我在盯着墙角的落地钟正在缓缓朝着晚上七点迈进。我来了也两个小时了，秦楚不是说他有安排的么？我突然对自己拒绝他一同前往的决定好后悔。
“你是在等秦楚来接你吗？放弃吧，我不想让你走，我保准谁也不能带你走出这个屋子的。”柳旭杨面带讥笑。
“柳旭，你对自己未免太自信了。”玄关处，秦楚的身影突然那么高大。
“你扣留我老婆在你家这么久，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我刚要从沙发上起身向秦楚奔去，手腕一紧，被柳旭杨给拉扯缩回到他的臂膀内。
“你这非请而入，我可以报警说你私闯民宅的？”
“私闯民宅？中国的法律？我虽然之前在法学院成绩不如你，可你什么时候看我是用法来解决事情的？跟你讲法，那岂不是根本不把你柳大律师放在眼里么？”
一个眨眼，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晃，一把长刀已经架在柳旭杨的脖子上。
“日本武士？嘿嘿，秦楚你真的很搞笑。什么年代了，还拿这些老东西出来丢人显眼。”
“东西老不老不要紧，实用就好。放开赵枼吧，你知道我也是嗜血的。”
柳旭杨低头看着我，很突然地在我的唇角一吻“以血来交换爱情，是不是很浪漫？”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是么？！”白衣武士的刀已经往前，他的脖子上很平整的出现了一道血痕。
“你们在干什么！不要啊！不要！”这是我第一次那么直面死亡。我不能让一个生命在我眼前就这么消失。
“秦楚，快叫救护车，杀人是犯法的，是不应该的。”
“他想伤害我，你要我救他？”秦楚的声音冰冷。
“他还没有伤害我，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快救救他。快呀！”
秦楚一抬手，白色无面人伸手在柳旭杨的脖子上一处揉了揉，又给他灌了一颗什么东西，一个闪身，就留下空荡荡的屋子。
秦楚把滑落在地的我搀扶起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看到你不好，我就想杀人。”
“快，救护车，救护车。”
“放心，我已经让他的颈动脉流血处截断了，也叫了救护车了，半个小时内到医院他就死不了。”
“真的？”我浑身都在颤抖，我觉得他的说法太诡异了，很不现实。
“中国不是有武术么，我们日本也有的。相信我。”他揽着我的肩膀，小心扶着我向门口走去。
“小叶子，你心里是有那么点在乎我的吧。”一个声音很微弱，但还是清晰飘进了我的耳朵。
秦楚一下猛地把我收紧在他的胸膛。
“柳旭杨，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别惦记我的老婆了。下次谁劝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