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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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女

十二年后。

正是阳春三月的好时节,草长莺飞,生机勃勃。本就是多雨的节气,空气中总是带有三两分潮湿,茶馆中的小二倚门,头一点一点的,悄悄打着瞌睡。掌柜的看着账本低头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两三位客人在此歇脚品茶,青衣短襟,衣着利落,桌旁放着刀剑,一看便知是江湖侠士。

官道上传来了“叮铃铃”的细碎铃声,远远地响起单薄而又缓慢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朝着此处行来。一名青衣少女端坐在一匹棕色的马上,悠哉悠哉,不紧不慢的向前行着。不久便到了这茶棚的前面,少女似乎也有些累了,见到茶棚后,清澈的眼睛里散发着明媚的光,走近后利落的翻身下马,随便绑在门口的一棵老树上,便走了过来。

“小二哥,烦劳给我来壶好茶!”

在这潮湿烦闷的节气,忽而听闻这般清幽淡雅的女声,引得一众侠士都不经意间望了过来。

只见一青衣少女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灵动的大眼睛里面只带了三分笑意,一头长发利落的束起,额前的墨发齐眉,掩盖住了她的灵气,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憨。

她并不美得惊艳,与江湖中那些千姿百媚的美人无法相比,可就是让人移不开眼。而少女对他们的目光似乎置若罔闻,仍旧面不改色的笑着。看着掌柜的又说了一句。

“掌柜的,我要一壶好茶。”

小二哥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跑了过来,弯着腰引路道。

“客官里面请,小的随后上茶。”

这一番动作使得所有人纷纷收回了眼神,但仍旧有人忍不住把目光扫了过来,待到少女端起茶杯喝茶之时,众人方才收回目光。

平静不过半刻,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几个零星的侠士均是忍不住摸向身旁的刀剑,一声马嘶过后,马蹄声平稳缓慢下来,少女举起手中的茶杯,细细的嗅了嗅,随后便送入口中,小口小口的吞咽着。

光影一暗,除了少女以外,所有人在一次望向了门口处。来者穿着靛蓝色的丝绸衣装,腰上系着白玉蓝丝缎带,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折扇上坠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白玉扇坠。面冠如玉朗若星辰,潇洒绝伦就像是一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但是凭借着他走路的姿势,和气定神闲的神色便知,是个练家子。

身后跟着两个随从,均是黑衣劲装,一副忠厚老实的家臣之象,如此看来,此人非富即贵,断不是寻常之人。

“小二,来壶茶。”

“客官请。”

掌柜的亲自走上前来,随着小二上茶陪着笑脸道。

“这位公子,小店简陋,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那公子一笑,阖上折扇。对着掌柜的挥了挥手。

“掌柜的不必多礼,我行至此处,不过歇歇脚,您请先忙,不必招待我。”

简陋的茶杯在他如玉竹般指节分明的手中,就仿佛是上好的紫砂茶杯。几名侠士迅速收敛眼神,低头喝着茶,一时间,茶棚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