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病宠之学神撩妻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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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现在是夏末

微熏的晨光,伴着几缕不知名的芳香,带着清晨的凉意,撒向室内。

落地窗前,男生临窗而立,背脊挺直而纤细,宽厚削瘦的肩膀,只一个背影就引人遐想无限。

“要换宿舍吗?几零几的。”

“是哪家的千金?”

“陆家吗?”

男生的声线慵懒沙哑,带着初醒时的性感。

有细碎的光从室外透出一丝,男生侧着身站立,白皙的脸泛着柔白的光,五官隽秀雅致,是言语无法描述的风情,有如从画中走来。眼角的泪痣愈发的娇艳。

“告诉她,不可以。”声调没有丝毫起伏,像是说的就是一个事实而已。

那边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沈枢揉了揉太阳穴,走向浴室。

梳洗完毕,想了想,又给那边回了一个电话,“这件事情,你先别管,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她家女儿不是要换宿舍吗,那就让她女儿自己一个人换。记住,护着她。”

施施匆匆忙完,已经是下午3点了。

走在宿舍楼下,刚好和陆明珠对上,她的身后跟着她的打扮靓丽的妇人,施施知道,这大概是她的母亲,陆明珠的眉眼间依稀可以看出她的影子。陆明珠撅着嘴,冲着身后的妇人说着什么。妇人揉揉陆明珠的头发,满脸无奈。陆明珠低垂着脑袋,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妇人抬头,恰巧看到施施,她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眼里飞快地闪过什么。

施施对一切视若无睹,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也没有想打招呼的意思。

侧了侧身子,让她们先走。

陆明珠这才发现了施施,冲上前去,拽着施施的衣袖,张口厉声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她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施施没有搭理,

403宿舍今天与往日别无一样,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陆明珠的床铺空了,施施一时千头万绪一闪而过,想到刚刚碰到她的模样,心里已经知晓。虽然不大清楚为什么搬离宿舍的是她,而不是她,但施施也不想追究。

蔺林和文静看到施施推门而入,欲言又止。

蔺林向来是个拿不住主意的人,也沉不住气,到底还是问出声来,“施施,是不是你把明珠给赶走了?”

她和文静两个人怎么想都想不通,明明早上说的好好的,该走的人,是施施,难道不是吗?怎么好端端的变成了陆明珠?

文静的眼里闪了闪,没有出声。

“不知道。”施施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信或者不信,都与我无关。”施施兀自整理手里的东西,随意地回了一句。

“你…”蔺林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她也不是傻瓜,施施竟然连陆明珠都能整走,那就说明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施施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整理好手里的东西,就推开门走了。

她一走,宿舍就炸开锅了。

“文静,你说这施施是什么意思。”

文静扶了扶往下掉的眼镜,“林林,你还不懂吗,她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她明明和我们是一样的。”蔺林拼命地想要解释,又有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使劲地想要证明她和她们是一样的。

文静没有再说些什么,抿着下唇。

碧空如洗,不染纤尘。白云变幻着各种姿态,舒展缠绵。

放空思绪,漫步街头,无处可去。

想到了什么,她拦住了前方的公交车,她要去一个地方,那儿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她的神色不再是那么淡漠,多了些人情味。

前方的红灯亮了,车停了。

旁边驶来一辆车,两辆车并排停在了一起。

“小叔,小叔,你看,那不是施施吗?”长安叽叽喳喳地冲着旁边的沈枢嚷嚷,把头探出窗外,“施施,施施……”

男生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凝神望去,此时正好绿灯,等他转过头去,那人早就没有了踪影。

施施对此一无所知。

她轻轻地将花束放在墓前,喃喃地道了声,“哥哥。”

那里有一个斯文俊秀的男生,笑得和煦而温柔。

他留在了那里,他也留在了她心里,此后长存。

施施伸出手,触摸男生的脸,入手冰凉。

心头颤了颤,这么多年,她一直接受不了他离开她的这件事。

她静静地注视着男生的脸,像是要将他牢牢记在心里。

纤细的五指盖住脸颊,刺目的阳光照在手心,刺骨的阴凉。

红唇无意间地溢出几许呢喃,“夏天…现在是夏末了呢?”

怪不得这么冷,冷得她控制不住的浑身打颤。

黑夜笼罩,破败的小楼,于寂静中发出嘎吱声响,楼梯是横亘着两间房子,从中间穿过,竟是要硬生生地开辟两个新天地。

瘦弱的人儿漫不经心的上楼,背上微微隆起,像是背着许多行囊。

削瘦的背脊似是不耐其重,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

若是周边有围观的人,定会为她捏一把冷汗。

娴熟地从兜里掏出钥匙,迎接她的依旧是一室冷清,刻在骨子里的冷。

给自己煮了碗长寿面,几根青菜,上面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蛋,看上去令人食欲大涨。

夹起面条,轻轻吹气,送入口中。

“施施,对,就是这样,面条不能断,恩…对对…一次性要吃完。”

雾气泛滥,眼前模糊一片,豆大的泪水顺着颊际下滑,在碗里晕开一大片。

恩,今天的面有点咸,果然她这么笨,怎么煮都煮不出夏天的那种味道。

吃面的动作没有停止,施施囫囵吞枣地将手中的一大碗面吃完,连面汤都没有放过。

长睫微微眨动了几下,似要眨掉越聚越多的水汽。

端坐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洗碗,洗澡,睡觉。

施施静默地凝视着没有光亮的房间,自他离开那日起。

轻轻地说了声,“施施,生日快乐。”

没有人记得的生日,没有人陪伴的生日。

施施的生日在夏末,连夏天都要走远了。

这是夏天逝世的第几个年头,她已经记不清了。